咚,忘了这是车内,她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脖子,她的头顶和车顶来了个亲密的接吻。痛!
用力过猛的结果是,不仅头痛,还把自己整个身子撞了下来,然后扑倒在乔先生怀里。
这下乔云涛想不笑都不行,一边摸着她撞痛了的头顶,一边笑得直不起腰来。
“云涛,我全身都痛,从头到脚都痛。”小女人终于投降,可怜兮兮地寻求安慰。好可怜的她呀,长这么大就只能在这个男人怀抱里找安慰。
“没事。”有求必应,乔云涛长臂一伸,把难得承认柔弱的女人紧紧地搂住了。
“不,有事。痛得很!”她在他怀中摇头。
惹得乔云涛又好笑又心痛:“谁让你用头撞车顶?果然是个傻女人!”
怎么他总是能从她身上找到论据来证明她是个傻女人这个论点?她想不佩服他都不行。
“我头痛由我负责,我别的地方痛得由你负责。”她恼羞成怒,口不择言。然后装晕倒——怎么说来说去自个儿就往他那个傻女人的观点上证明。
“好好好。”乔云涛笑得没法儿停,只得一直点头,“由我负责。我会一直负责的。海枯石烂,天荒地老,苍海桑田。我乔云涛无论如何都一直负责。”
没晕倒,倒是哭了。好暧昧好美丽的情话呀,她爱听!
江小鱼在乔云涛衣服上揉了半天泪,最后恍然大悟般赶紧坐起来。他等下还要上班呢,她把他的衣服揉得眼泪一把一把地怎么见人。
“走吧!”她的泪水还在掉,“云涛要快点了。我等下自己坐车回去,要不然你时间来不及,下午都没法儿上班了。”
“没事。”乔云涛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温和地笑笑,这才坐正身子,放开她纤细的腰,双手放上了方向盘,“小鱼,我们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吗?”这种感觉真舒服。
“是你头昏。”江小鱼咕哝着。什么新婚,他们都还没订婚。
“那当然是头婚。”乔云涛哪里没听出她的意思,可就是装糊涂,“你和我就是我第一次结婚,也是最后一次结婚。可怜的我自始至终就被你一个给吃了。”
江小鱼想板起脸来训人,结果却破功地笑了。他故意,她也当不知道。
“对了……”江小鱼欲语还休。
“怎么了?”乔云涛有些奇怪她的欲语还休。
“你好象跟你爸不太相和。”江小鱼对这件事好奇很久了。
“也不是不相和,只是话比较少了点。”乔云涛淡淡一笑,“毕竟我爸雷厉风行了几十年,说话早就习惯了说一不二。如果什么都跟他说,我就得什么都听他的。这可不行。小鱼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他脑袋里装的钢筋迟早会被我妈卸下来……”
“真的?”他这说法有点形象,江小鱼听得高兴。
“当然是真的。”乔云涛挑高了眉儿告诉她,嘴角一直有着淡淡的笑容。
会么?有可能。
管他呢,世事如棋局局新,不管他。她江小鱼依旧过好每一天就行。
去湘雅林。
“云涛,系好安全带。”江小鱼提醒他。
“就两三分钟的路程,免了。”乔云涛嫌麻烦。
也是,才两三分钟的路程。江小鱼不做声了。随他吧。乔云涛向来是个稳重的人,她不应该担心的。
车子拐上大道,乔云涛还在笑:“小鱼,我觉得……”
“怎么了?”他的样子好象不太开心。
“感觉我越来越小男人了。”乔云涛慢慢地说。有些自我解嘲。可江小鱼看他的感觉是有些隽永。
“哦。”的确有点,至少在她面前就是。
“不过这小男人的感觉还不错。”乔云涛终于憋不住笑,笑开了,“都有点想不明白之前三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了。”
江小鱼笑了。她把他这一段话权当是他的幸福宣言。
“要不,就中午请小杨一起吃个便饭吧!都十二点了,他们也下了班。”江小鱼建议,“省得晚上又要跑一趟。”
“也对。”乔云涛赞成。
江小鱼说了就行动,赶紧从乔云涛口袋里掏出手机,找着了那个刚刚拨打出去的电话。然后再一次拨打出去:“小杨,你们下班了么?”
“下了。”传来杨典略显憨厚的声音。
“小杨,我们中午方便,就中午一起吃个饭行不?”江小鱼尽量放柔声音,让杨典不觉得唐突。
谁知杨典倒是好说话:“好啊!”
“嗯,那就去湘雅林。小杨,你到那门口等我们。我们马上过来。”江小鱼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然后挂了电话。转身对乔云涛笑笑,“杨典下班了,可能他比我们还先到湘雅林。”
那当然有可能。乔云涛专心开车,点点头表示听到。
也不过两三分钟的工夫,两人又回到了警局旁边。果然警局不出五十米的地方就是湘雅林,门口正站着憨笑着的杨典。
杨典穿着警服,飒爽英姿,气宇轩昂,所以江小鱼远远地就一眼看到了他。
江小鱼从车内微微伸出手和他打招呼,然后杨典离开湘雅林门口,对着他们迎了过来。
“小鱼,让杨典别过来。快!危险!”乔云涛忽然提高了声音。然后听到商务车轮胎打转的巨大摩擦声,同时看到周围的景物一下子转了九十度。
听到乔云涛的喊声,江小鱼只来得及朝车窗外挥一下手,然后身子已经随着惯性紧紧贴着了车窗玻璃,头昏眼花得分不清方向。除了条件反射地拼命平衡自己的身子,根本就来不及有另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