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给了谁?”云维庸淡淡地问,漠然的样子让江小鱼以为他在说梦话,可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让她清楚明白,他就是正在和她在说话,而且还很清醒。
也是,一个天天打拼的人,必须在酒里来酒里去,没有酒量也自然会练出来。
她上当了,亏得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扛回来。
“云先生,我家里的事不需要向你汇报。”事实上是她很想和一个人倾诉。心里的郁闷无从宣泄,几乎折腾死了那颗沸腾的心。她的朋友只有林小霞,可林小霞现在自身难保,根本就不能和她沟通。
但再怎么想和人聊天,也不能找这个冰块子聊。
“你和他有奸情。”云维庸冷冷地断定。
“谁?”江小鱼恼怒了,“云总,请不要胡说八道。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云总不必要变得这么八卦吧!”
云维庸问她的私事,她大吃一惊,但更加心烦。这人怎么回事,明明冰山一角,突然就变得这么八卦了。
因为气愤,所以江小鱼掉头就走,可走到门口就被叫住:“洗完衣服再走。”
“云总,我只是秘书,不是菲佣。”终于忍无可忍,江小鱼摔门而出。
他是帮了她的忙,否则此时满嘴酒气的就是她江小鱼,但一回事是一回事,不能因为他帮了一回她就全部欠了他。
云维庸的脸孔倏地变冷。在床上坐了一会,才走进洗手间,不一会儿传来冲洗身体的水声。
虽然气得头昏脑胀,江小鱼仍不得不到杜海岩那里报到。经过昨晚,总是有些尴尬。但只得咬牙忍着,但愿吧,但愿她能尽快适应他的接触。
杜海岩今天气色不错。气色不好的反而是那对母女。余雨慧母女俩站在阳台上没进来,似乎也没看见江小鱼过来了。
江小鱼看得出来,母女俩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表明,两人最少经过了一个小时的争吵。
当作没看见,江小鱼径直进去找杜海岩,陪着杜海岩坐着,给他削苹果。但最后还是杜海岩接了过去慢慢削。
“小鱼,一天太长了。”杜海岩竟然叹息着。
“一天也就二十四个小时。”江小鱼淡淡一笑。她今天过得可是相当快,更充实。云维庸那些独到的见解让她心里一直觉得满满的,实在有些消化艰难。
“对不起。”杜海岩突然冒出一句,削苹果的手也停住了动作。
“哦?”他对不起她什么?
“昨晚——小鱼,对不起。”他忽然放下水果刀,朝她脸上轻轻摸上去。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江小鱼轻轻叹息,拒绝看他的神情。
她不够果断啊,抱着必嫁的决心,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使唤。问题是,她觉得她的举动是对的。
真是该死的滑稽,还要为乔云涛守身吗?没必要了,可是该死的她确实在为他守身。
他曾经对她身体的宣告,让她一下子哪里能另外接受一个男人。只手腕间的轻触,都会让她想起乔云涛的话:你是我的——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
“我们慢慢来。”杜海岩轻柔地摸着她的脸,“从开始情人的第一步开始。慢慢来,先牵手,再接吻,然后——洞房花烛。”
江小鱼听得一呆一呆的。说得这么细,难不成他今天一天都在想如何取悦她,在想如何进展两人之间的感情。
“海岩,你需要好好地休息,不要太费心神。”心里叹息,却不得不站在旁观者地立场上劝说着他。
“小鱼,我想你。想你,怎能不想着拥有完整的你。”杜海岩轻轻吻上她的额头,“你说得对,是要等登记结婚,我们才有权利结合。”
正说间,只听见余雨慧气势汹汹的声音传了来:“江小鱼,你终于来了。你给我出来!”
江小鱼一愣,她上了一天的班,这会儿又哪里惹到她了?
“给我马上出来,你这个扫把星!”余雨慧人也进来了。无视自己儿子,就把江小鱼给大力牵出门外。
这老女人力气真是大,抓得她胳膊生生的疼,不再容忍她的粗暴无礼,江小鱼猛地抽回自己的胳膊:“伯母,有事请慢慢说。不要动手动脚。”
她一句话哪里有用,余雨慧下一秒就把她的胳膊抓了回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在她果露着的胳膊上重重地掐了下,立即留下淤痕。但不知怎么的,余雨慧竟踉跄着往一边倒。
“妈,你不能容忍小鱼,请你也不要来我这儿。谢谢妈的成全。”杜海岩把江小鱼轻轻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成全。”余雨慧眼里全是火气,“我是成全你们俩了。可换来的是什么?杜海岩,你是我儿子,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因为这个女人,佳家董事会把‘明珠’所有的分店全部取消合同——而且还是走的司法程序,以‘明珠’造假的理由撤销多年的合作关系。海岩,都是因为你要娶这个女人,都是因为这样啊——妈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啊!”
余雨慧眼睛都红了,手掌把桌台拍得那个响。她完全忘了她是为什么要答应两人的婚礼了。
“伯母,你的家业我没有插手,请不要怪罪到我头上。”江小鱼的语气冷之又冷,“我和海岩的婚礼上没有一个你杜家的亲朋,伯母难道不是这样想——等海岩有一天离开,谁也不知道我江小鱼曾是你杜家的媳妇,我自然也分不到你半分财产。伯母,我不希罕你的家产,所以你的打算我都忍了。难道还要我江小鱼背你‘明珠’经营不善的黑锅,痛哭流涕地求伯母么?伯母,如果‘明珠’经营得好,又怎么会被人家找到把柄,毁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