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南街
秦凌懒洋洋的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面前正在被拆卸的匾额,秦凌心中无限感慨。
这家原来是谁的店铺,弄得这么奢靡。
秦凌顺嘴问了一句,却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谁的?沈复璁!”
坏了,沈复璁秦凌也认识,二十七岁还是个秀才的沈复璁,一怒之下给知县当幕宾去了,生在绍兴,他也是个绍兴师爷。那知县一路飙升,沈复璁也一路飙升,后来知县做了知府,后来去京城做了京官,顺手将他也提拔了一下。秦凌也没想到他能在金陵开店铺。虽然后来那位大人头铁跟着刘谨唱反调,他也在所难免,可毕竟他城里有人啊。
“快将沈大人请回来。”
“可是上午刚把人拒之门外现在再找回来不太好吧。”
秦甲挠了挠头,将手中的契约交到了秦凌手里。
“少爷我们花这几百两银子买下的店铺干嘛啊?”
“卖香皂!”
秦凌踢了一脚正打算偷懒的苦力,拿起一块香皂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香料的芬香直冲天灵盖。秦凌急忙将手中香皂放下。禁了禁鼻子,才觉得舒服一些。
几盏茶的功夫,上千块香皂被摆在显眼的货台上,可秦凌就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喝茶,急的秦甲满地踱步。
“你要是没事干就去把屋里的灰扫了,别在我眼前瞎转。”
秦凌实在忍受不了秦甲这种迷惑行为,便朝着他吼了一嗓子。
当时富人最奢侈的东西就是角皂,可实用性并不强,而且只有富人能用得起,市场看着就比较狭小,没有多少商人看重,而秦凌的香皂就不一样了,不仅好用而且一般人家也能用得起,加了香料的卖给富人,普通的,或者边角料剩下的卖给一般人家,也不亏。
可一上午过去了,并没有几个人在店前驻足,唯独有个迷路的老瞎子向前问了几次路。
“少爷,咱们是不是应该吆喝吆喝。”
市井经历比秦凌更为丰富的秦甲提出了建议,于是可怜的秦甲脖子带着一块木牌在人群中吆喝。
不得不说,这种滑稽的引客方式真引来了几个人停下来看看,两刻钟的时间,卖出了三四块。
“秦甲,锁门收摊,回家吃饭了。”
看着街上的人流有些少了,自己第一天也引来了几个人的兴趣,自己的目的算是打成了。
秦府。
下了马车的秦凌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自己屋里。
屋内已经准备好饭菜的晴雯在一旁候着,听秦甲说自己家少爷一上午只卖了几块就收摊的事很不理解,此刻正眨着大眼睛看着秦凌。
“你看我做什么?今天我脸上长花了?”
被秦凌这么一说,白皙的小脸上多了一抹红晕,娇羞地笑了笑。
“我们家的少爷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儿郎,无论长没长花,都好看。”
秦凌哈哈一笑,接过晴雯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额头。
一股少女独有的气息透过帕子传了出来,让秦凌感觉极为好闻。
“冲你这句话,等我娶老婆那天,我也给你找个好人家。”
两人相视一笑,哈哈的乐了起来。
“少爷为什么只卖了几块就收摊啊?”
忍住了笑意的晴雯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今天卖多卖少都一样,还不如趁还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回来。”
第一天开业,秦凌只是想推广一下自己的肥皂,让街上附近的人知道自己开了个卖肥皂的店铺。而第二天,一定会有大量的商人找自己要肥皂,到时候自己只需要挑价格合适的卖出去就好。
南街。
两个路上行走的路人正在闲聊。
“你知道南街忠勤伯的儿子开了店铺吗?”
“知道,听说只卖角皂,价格好像还不贵,估计是南洋来的稀罕物件。”
通过茶余饭后的闲聊,只需一下午,就有许多商人知道出现了这样的物件,不少已经按捺不住,备好马车朝着秦府走去。
秦府里
正在钓鱼的秦凌困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要不是晴雯偷偷朝着湖中扔了个石子,惊到了旁边的鱼儿撞到了秦凌的鱼竿上,秦凌早就睡着了。
“少爷!门外有好多商贾吵着要见少爷。”
秦甲的大嗓门在很远就传入了秦凌耳中,困意如潮水般褪去。
“我知道了。”
被迫营业的秦凌露出自信的笑容,打开了秦府是大门,面对着漏出贪婪目光的商贾们。
“秦少爷,开个价吧,你这的香皂我全要了。”
一个打头拿着秦凌香皂的男人喊到,后面穿着华丽的商贾纷纷点头。
“今天不卖,等着明天开门吧。”
简短几句话,秦凌又让仆人将大门关死,毫不在意外面已经露出失望神色的商贾们。
“想抢我秦凌的商机,一个个是不是太嫩了。”
晚上。
监督仆人做完香皂的秦凌瘫坐在床上,靠着一旁的白墙,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落下了什么重要事情,又将秦甲叫了进来。
“不能让沈复璁等自己太久。”(不能把他忘了,毕竟是个人物。)
秦凌吹干了写好的信,将其装在信函中,交到了秦甲手中。
信中内容除了一顿问候剩下全是废话,说是谁用来练字的都有人相信,满满的敷衍。
第二日
整理好衣服的秦凌下了马车,那些商贾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不少手中还拿着没吃完的包子。
“秦少爷,快开门吧,我们等半天了。”
忽然,秦凌从身后掏出一块木板,顶上只有几个字。
“每人限购十块。”
“秦少爷,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呢吗?”
领头那人昨天吃了个闭门羹本来心里就不舒服,此刻看到如同霸王条款一般都告示更是赌气,此刻抱怨了出来。
“觉得不妥的,大可去应天府告我!”
秦凌踢开一个蹲在门口喝汤的商贾,打开了店铺的店门。
“十个虽少,我陈贞发先买了”
忽然人群中露出个脑瓜,一个衣着与众人不同的中年男子冒了出来,一身麻衣很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