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管家,和还没走远的人影,秦凌一把拽过挂在管家脖子上的钥匙。抛向一旁的秦甲怀里,在阳光的照射下,黄铜钥匙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一根箭羽飞过,将钥匙钉在了墙上,一个手中持着长弓的暗卫从房顶之上跳了下来。
秦凌咽了口唾沫,发现自己刚才被那人盯着竟产生了一丝杀气,使得自己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这啥啊?”
秦凌拿起还没彻底凉透的大红袍喝了一口。
“这是老爷走的时候留下的暗卫,一开始有七个,前几天其中六个被调走了,剩下这个负责保护少爷的安危。”
“哦。”
下午
秦凌已经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好一会了,一旁的秦甲打着油纸伞站在一旁,细心的扇着扇子。
“秦甲,我们上街。”
秦凌忽然一拍桌子,拿出仅剩下一百一十两的家产,拽着秦甲准备上街。
“少爷,今天晚上还去明月楼吗?”
忽然一记爆栗打在了秦甲的头上,肿起了一块红包。
“去个jj,天天去。”
俩人为了省些草料,便没有麻烦马厩中已经消瘦的好马,只是简单的换了身衣服,就走上了街头。
夫子庙附近的一家糕点店中,秦凌正仔细观察着摆在柜中的红糖,说是红糖,称他为黑糖也不足为,趁店员不注意,秦凌悄悄沾了点尝尝。
“呸,这啥啊。”
明朝还没有白糖出现,而红糖又不适合贵人消费,秦凌就看中了其中的商机,不为了赚大钱,只要能将自己弄出的漏洞补上就好。
“这的红糖多少钱一斤。”
秦凌指着面前的红糖问着正在休息的店小二。
“一百钱一斤,要就买,不要就走。嫌贵去隔壁。隔壁卖砒霜,那玩意甜。”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秦甲从秦凌身后窜出,指着店小二的鼻子问道。
“这谁啊?穷酸模样吧,要是能掏出二十两银子我都管你叫爷。”
店小二这么说秦凌不是没有道理的,秦凌就穿了个长衫就上了街,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露出的亵衣。
这也不能怪秦凌,穿惯了小衫的人谁能穿的惯夹袄。
只好找了件自己能穿明白的长衫,将自己打扮的像一个穷酸书生一样。
“有白糖吗?”
秦凌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白糖的身影,便凑到店小二的耳边,悄悄问了一句。
“什么?白糖?你要买白糖?”
提到白糖,店小二的调门又高了几度,从最里的格子中拿出一个小盒,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灰,用钥匙打开了锁。
“这叫雪上霜,是西洋来的东西,据说一千斤红糖才能弄出一两出来。”
在白糖没有问世之前,糖霜雪白的颜色一直受财大气粗的名旺贵族喜欢,甜度不但没有白糖甜,制作方法也极其费劲。
“这个,多少钱?”
秦凌指了指盒子中的糖霜。
“一两银子一钱。”
“啪嗒。”
没等秦凌沾点尝尝,盒子就被关了起来。
“你还想尝尝?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尝过。”
“来十斤红糖”
将怀里的银子拿出十两拍在了桌子上,震起了一阵灰尘。
“好嘞!”
那店小二忽悠一抹脸,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此刻正拿着整整十斤的红糖站在秦凌面前。
“这位爷,您的红糖,拿好咯。”
看着面前点头哈腰的秦凌,心中万马奔腾,这我买完红糖之后,这态度变的也忒快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自己很快就有钱了。
弘治年间,没有天工开物(快了),秦凌简直是开启了新大陆。
用黄泥将红糖浆包裹一遍就能变成白糖,将价格翻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秦甲,咱们家这么有钱,为啥不给我安排个丫鬟啊。”
这确实不能赖秦公子天天光顾明月楼,十四五岁血气方刚的壮小伙,早晨起来就是秦甲这张脸,时间长了谁受得了啊。
“少爷,你忘了?阿冰。”
“阿冰?”
提到阿冰,秦甲的声调忽然向下压了压,凑到秦凌的耳边。
“少爷难道忘了?自从你的丫鬟阿冰死了就不让任何丫鬟进自己的房间。”
这逼还有这操作?秦凌心里颤了一下,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疼的流出了眼泪。做出一副天人永隔的表情朝着秦甲说道。
“明日给我安排个好看些的丫鬟,有些事,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夕阳下
正在院子里刨泥的秦凌引起了周围仆人的注意,纷纷抢着秦凌手中的木桶。
“别抢,我自己能弄。”
发出自己内心的哀嚎后,秦凌被三个五大三粗的仆人扔进了自己的院里。
屋内。
秦凌看着眼前的三个年仅十三四就水灵灵的丫鬟。
“你说你叫晴雯?”
“你叫翡翠?”
“你叫鹌鹑,呸鸳鸯?”
“内个叫翡翠,鸳鸯的可以出去了。”
大手一挥,两个神情沮丧的丫鬟走出了秦凌的房门,门外傻站着的秦甲看着刚进去就被撵出来的丫鬟嘿嘿傻笑。
“这少爷还是忘不掉阿冰啊,刚进去就被撵出来了,不对,还有一个长的最好看的那个没出来。”
秦甲一拍大腿,失望的蹲在了墙根。
“少爷不会也像阿冰那样对我吧,这才几天啊,就把人忘了。”
“秦甲,你进来。”
听到自己少爷呼喊,秦甲飞一样的跑进了屋。
“明天把字据拿来,这就是我秦家的丫鬟了。”
不是因为这个丫鬟比其他二人好看到哪,只不过是因为晴雯听着像个人名。
晚上
厨房内,秦甲正拉着风箱看着正在发呆的少爷,想不通为什么要把这十两银子买的红糖熬成糖浆“难不成自家少爷要卖糖人?”
这也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东西,因为少爷已经把糖浆放进了盘子里。
“少爷,咱们要弄糖人?”
“糖人个jj,你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秦凌麻利的将糖浆倒入用泥巴捏成的滴漏内,过了好一会,原本褐色的糖浆颜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此刻正一滴一滴的滴在盘中。
“把这糖浆放纱布中挂到房梁上一晚,明天早上告诉我结果。”
忙活了半晚,我们的秦公子爬上了他的床榻,上等蚕丝的柔和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望着外面皎洁的月光,过了许久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