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精元生息丹的出手,在座的宾客对流云府柳氏送出什么样的贺礼便再无期待了,毕竟大荒地界目前仅现世的一枚都被赤炎门送给了天地阁,这流云府还能拿得出什么来压过这精元生息丹。
当下的慕向孤心情大好,哪里意会到柳相升话里话外的醋意,侍候从柳相升手里接过百宝袋逞到眼前,顿时一股仅次于精元生息丹的庞大灵气从百宝袋中溢出。
“这是……”慕向孤心头又是一紧,朝柳相升问到。
柳相升没有说话,脸上稍有得意,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慕向孤亲自打开查看。
二夫人见来往迎送的贺礼均是稀奇珍宝,又一次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白素鸢,修了什么道,能有今天的福气,诞下贱儿得此等脸面,受得住这么大的礼,哼。
萧氏心中冷冷啐道,以身体不适为由起身向慕向孤施礼告退,慕向孤刚想拿起百宝袋的手也稍有一顿,向其一挥:“好,你且退下。”
说完慕向孤便将百宝袋抓入手中,果然,一股蓬勃的灵气自百宝袋内传出,可以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此物蕴含的灵气是多么庞大,不像精元生息丹那般灵气内敛。
萧氏愤然退场,而孟氏见状自也是坐不住,如今名也取了,礼也送了,自己留在这里也是徒增烦恼,还不如同萧氏一样早早退场。
孟氏慢慢起身,见慕向孤手捧宝物,眼角含笑,娇怯道:“老爷,萧姐姐身体不适,我去看一……”话还没说完,慕向孤头也不回的敷衍道:“好,你也退下吧。”
孟氏见慕向孤头也没回的敷衍自己,更是生气,怒瞪了一眼慕向孤的侧颜,比萧氏更气愤的跺着脚退场而去。阮清雪也感到无趣,此时的酒席之上只有她一位女眷了,便也起身告退:“清雪告退。”
“嗯?”慕向孤难得的对于几位夫人的退场有反应,一听是清雪准备告退,急忙回头应答,看到阮清雪已经起身准备退场,也不再多做挽留。想要挽留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声音宠溺道:“路上小心。”
阮清雪始终没有抬头,只是保持着施礼的动作顺势转身离去,从请示告退到施礼退场一眼都没有看慕向孤,慕向孤也习以为常没有怪罪,重新捧起手中的百宝袋看了起来。
“这东西灵气堪比精元生息丹,不知道所谓何物,还请慕阁主带着我们一同长长见识。”席中一位宾客高声说道。显然,此人也有着不弱的修为,所以可以看出这百宝袋中之物灵气不俗。
张赤云死死盯着柳相升的背影,心中暗暗揣测:流云府拿出如此珍宝,想必此行目的也不单纯。如果说自己献宝是为了迷惑慕家,好为今后计划做打算,那这个流云府此番献宝也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闻言,所有的宾客都齐齐称是:还请慕阁主带我们一同长眼,我们也想看看。
慕向孤饶有尴尬的看了眼柳相升,原是因为柳相升说的那句请慕向孤亲观,那不就是只能他自己看吗?但是现在的节骨眼上,如果不拿出来给在座各位一同鉴赏,恐又会传出什么慕家小气,不舍得把宝物给大家鉴赏的流言蜚语。
心里一横,反正流云府已然献宝,这百宝袋内之物已在我手中,拿出来一同看看也无妨。想到这里,慕迟琴将百宝袋捏起,用两手抓住一左一右两根绳带——嘶。
左右一扯将百宝袋打开,慕向孤也是心跳加速的用左手拿起百宝袋轻轻倒扣在了自己的右手之上。
顿时,慕向孤右手金光大作,好似捧了一颗金黄色夜明珠一般,虽然金光不大,但是光芒却十分刺眼,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金光一晃,稍有不适,随即定睛一瞧。
“金元丹?”
不错,此物正是金元丹。几位识货的宾客也都激动起来,铮铮地望向慕向孤手中之物喊叫起来。
此物慕向孤自然也是认得,这也是一枚丹药,虽然这药并非和精元生息丹一般可求而不可得,但是珍稀程度也是旷世少有。
金元丹:需要五十多味世间罕见的药草炼制而成,其中最难得的便是一种名为龙骨草的药引,龙骨草相传是上古巨龙死后遗骸,埋在土里经过千万前变迁,最后巨龙之骨上的灵气及龙气凝聚成一株草,是精华之所在,故名龙骨草。金元丹的稀世程度,无疑就是因为这味龙骨草的药引。虽药引难得,倒也不是绝无仅有,只是需要机缘巧合才能寻到,而且就算寻到,向这等灵药一般都有灵兽守护,一般人修为不够的话也难以敌过灵兽摘得灵药。
所以金元丹的产量是少之又少,金元丹的稀世程度在灵丹药中,也只是仅次于精元生息丹的存在。
“流云府好大的手笔。”张赤云讪讪笑道,饶有讥讽之意。
“自然是比不过赤炎门门主亲自献的精元生息丹了。”柳相升脸色一沉回道,自己也是走到位置坐了下去,不再理会张赤云。
张赤云不以为意,举杯向慕向孤恭维道:“恭喜慕阁主再得一枚金元丹,只是慕阁主打算将这金元丹给哪位公子啊?”
此言一出,慕家三子皆是一震,金元丹的功效他们自然是有所耳闻,也知道这丹药需要灵丹期境界之后的修士方可使用,而三人都满足这要求,可这丹却只有一枚,不够分的。
慕向孤眼神转冷,朝张赤云瞪了过去:“至于这金元丹分配问题,就不劳张门主担心了,我自有打算。”
慕家三子闻言,齐齐看向父亲,心中都是一阵激动,各自暗道要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到这枚金元丹更甚是那枚精元生息丹。
慕向孤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张赤云所言意欲何为,无非就是想挑拨三位儿子之间的关系,或是自己与儿子之间的关系。因为金元丹只有一枚,不管是给谁都会有人欢喜有人忧,而若不给,肯定儿子们对自己也是心存怨恨,埋怨颇多。
该死的老家伙,要不是看在精元生息丹的份上,看我不就地解决了你,慕向孤心中怒骂道。
“是老夫多嘴了,慕阁主,请。”张赤云脸上笑意不减,低首称错举杯邀请慕向孤同饮。慕向孤也是在懒得多与他多费口舌,便也痛快的干了一杯酒,便不再理会。
此事酒席之上,慕向孤暗暗揣测赤炎门、流云府献如此重宝的来意,同时也打起算盘准备小心应对,又心中感叹金元丹到底该如何解决;慕家三子自然是各自为自己打算起来,未雨绸缪是这些公子哥们最喜欢的事,先着手准备安排好一切,为自己争得金元丹做铺垫;张赤云则是猜不透流云府柳家的意图,还在苦苦思索,同时在心里将如何借他人之手把慕家搞得分崩离析的计划筹谋了一番;柳相升则是暗自惶恐,赤炎门献宝压了柳家一头,生怕因为此事导致家父交代自己的事没法办成。
酒席之上,各怀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