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尖叫。之后却是整个人软了下去。
江岁岁以为自己也会像无数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男主角的怀里。一切危险都化解了。然后两个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但是,悲催的,她没有。醒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仍旧是石壁、昏暗的牢房。而她此刻正躺在大牢的地上。
忽然一张陌生的脸闯入江岁岁的视线,她差点又惊得尖叫,却被一只大手及时地捂住嘴巴。还好,这只手是温的。至少证明不是鬼怪,而是有体温的人。
眨巴着眼睛,江岁岁盯着俯在她上空的脸。一张男人的脸。
“只要你不再叫,我就松手。”男人的声音低沉,很有磁性。却是毫无温度,冷冰冰的。
眨眼示意自己答应了。男人毫不迟疑地松了手。
猛地坐起来,江岁岁深吸几口气,缓过来才说:“拜托,下次记得只要捂嘴就好了。干嘛把人家的鼻子也捂上。会憋死人的!”语气里尽是抱怨,却全无恐惧。
“你不怕我?”男人问。他的话却是让江岁岁一愣。好像很久之前,在通天谷,曾有一个紫眸的男人也问过她这句话——“你不怕我?”心里像被滚烫的糖稀灌满了般,既甜蜜又灼热疼痛。
江岁岁甩掉自己的胡思乱想,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五官深刻硬挺,轮廓粗犷透着狂野;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锐利得像俯瞰大地的雄鹰,深邃具有攻击性;下巴宽阔,坚毅的唇微抿着,说不出的魅力十足。这个男人不能用英俊来形容,却是让人看一眼便印在了心里。应该说,是男人味十足吧。
这个时候了,江岁岁竟然还发花痴,她在心里小小地嘲笑了一下自己,说道:“你不让我叫人,说明外面的狱卒并没有死,顶多昏迷。而你明明有机会,却没有立即杀我,说明你并不是别人派来的刺客。或许是想要求什么。至少现在我时安全的。我为何要害怕呢?”
“那刚才为何昏过去?”明明是一句极具讽刺的话,让这个男人说的却是波澜不惊,语气平铺直叙,仿佛只是为了询问一般。江岁岁脸颊红了红,好在有夜色掩盖,看不到。
“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江岁岁气鼓鼓地指责,“三更半夜站在人家背后,你不知道这样是很不礼貌的吗?喂,你是怎么进来的?”牢房的门锁着,而栏杆也是完好无损。这么高大的男人,不会是从门缝里挤进来的吧?不可能,她都挤不过去,何况这么人高马大的一个男人。
男人似乎没有料到江岁岁这么多话,微一皱眉:“这些东西挡不住我。”他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很不屑,却丝毫没有炫耀的意味。
“走吧。”男人起身,江岁岁也跟着站起来。
“去哪里?”她奇怪地问,“既然不杀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救你出去。”他回答。又说稀松平常地语气。仿佛从金莲王宫的大牢里救一个人像是逛街一样轻松平常的事。
“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认识你吗?”江岁岁一连串的问句,“你不会是王宫里的侍卫,因为暗恋我所以才来劫狱?”江岁岁分析的头头是道。
男人却微显不耐烦。显然他对江岁岁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你走不走?”
“不走。”江岁岁回答得干脆利索。连气儿都没喘地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回换成男人吃惊,回答道:“浪逐云。”
但他的诧异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干脆利索地说:“走不走由不得你。”说完挟起江岁岁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