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雪花已经在那里盘踞了许久,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多长时间?
应该是有人知道的,但人们聚在街边的酒馆里,高举酒杯,脸上泛着红晕。
沉浸在酒的世界中。
也许大概是过了五年吧,但那些聚在酒馆里的人们丝毫不管这种情况持续了多长时间,他们只是狂欢与娱乐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在这座城的东侧,旧世界所遗弃的科技文明堆放在那——成堆的垃圾
这个世界曾经无比辉煌,成群的楼宇,繁华的街道,仅在18世纪就达到了现在在我们的世界中21世纪所达到的科技水平。
然而,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
“当时的天空突然一下就变成了黑色,那艳阳被那黑暗所吞噬,即便是在最炎热的夏季,气温低得惊人,然后就开始了——7个月下雪,4个月下冰雹,还有一个月狂风呼啸。”
“老爷子,这个事情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这些陈年旧事谁还想在听呢,老头子。”一位棕发的年轻人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条带有红黄条纹的围巾,说。
“嘿,我只是不想让你忘记那10年前的事而已,还有......”一名黄发的中年男子(瓦尔唐·泰伦)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跟他说道。那棕发年轻人已经打开了一旁的门,走了出去。
“我才45岁啊,怎么就叫我老头了啊!”黄发男子的声音从门口追出,回荡在门外的走廊中。“真的是......”
那棕发年轻男子走下铺满红地毯的楼梯,将围巾顺手围在了脖子上,推开已经有些生锈的公寓的铁门,走了出去。外面街道上大雪纷飞,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人们都聚集在街边的酒吧里,从酒吧窗户照出来的灯光和在风雪中微微发光的路灯,是街道上唯二的光源。
棕发男子推开酒吧的门,一股酒气和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呼——”他一边摘掉围巾,一边穿过嘈杂的人群,向吧台的方向走去,他的视线环绕过屋内,扫过聚在屋子另一段时时传来笑声的赌桌,还有在窗边谈情说爱的几对情人,最终,他走到吧台前,把围巾团成一团,放在吧台上。侍者在吧台的另一端,看见他走过来,刚想要开口“请问......”
“一杯龙舌兰。”侍者的“问”字都还没说完,就被棕发男子抢了先,只好再到一边去倒酒。
“您的龙舌兰。”侍者将装有近一半酒的玻璃杯放到棕发男子的面前,玻璃杯与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便转过身,继续忙他的事了。
棕发男子只是坐在吧台前,一言不发,沉默地喝酒,直至酒杯中的酒剩下浅浅的一点底。
“嘿。”棕发男子的右肩上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
他转过头去,看见了一位皮肤白皙的女子,年纪与他相仿,五官分别来看的话,说不上是极其惊艳,但在她的脸上,却组出了一种简约的美感,令人只要是看过一眼,便绝对不会忘记。
“嘿,乔纳森。”她与他简单地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坐到了他的旁边。
“那么,准备好了吗?”乔纳森并没有多看她,而是将酒杯里剩余的酒迅速地喝掉,把空酒杯放到了一边,问道。
“没有问题。我已经把需要的地图和纸质情报全都转移到那边了。”
“地点在哪?”
“就在【凡尔赛】的后边。”,没人会没有事到那边去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不能搬到那边。”这是那位棕发男子,也就是乔纳森转过头,看着那位女子的眼睛,说道。
“为什么。”
“正是因为平时没有什么人去那边,所以才显眼,哪有一群人会傻乎乎地去到那后面。”乔纳森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急了。
“但现在能找到的只有这些了,没有更适合的地方。”
“唉——”乔纳森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好吧,那就用这个作为总部吗?”
“当然不是,如果把那里当做总部的话,一旦被发现,就会直接完蛋了,所以,还是把总部设立在你的公寓里,比较妥当,那里还是用作成员召集所比较好。另外,你现在招了多少成员了。”
“并不多。”
“不多是多少?”女的继续问道。
“额......差不多4个,还有一个在考虑是否加入。”说到这里时,乔纳森挪开了目光。
“什么?!才4个?”女子意识到自己喊得太大声了,便迅速压下声音来,“这样可组成不了一个组织。”再确认周围的人没有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两个的话题上后,她继续说道。
“OK,我也知道,但是,这种事情你是求不来的。没多少人会冒这个险加入我们的。”
“......”
但他们都没注意到,在酒吧的一隅,一名戴着深绿色帽子的中年男人,原本正在盯着乔纳森和他身边的女人,现在却偷偷地将自己的面容藏到了衣襟中。
“那好吧,明天见,乔纳森。”女人站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看了乔纳森一眼,便推开酒吧的门,走进了风雪中。
“明天见,Billie Jean。”乔纳森同样也回了她一句,但随着酒吧的门在风雪的作用下关上,他的话也被关在了嘈杂的酒吧内。
乔纳森低下头,看了看空的酒杯,从兜里掏出一张绿色的钞票,放到酒杯里,就围上了围巾,推门进入风雪中。
那名中年男子,在他出去了5秒之后,也跟着他出了酒吧。
乔纳森走在昏黄的路灯下,那名男子就跟在他的后面10米左右,为了保持安静不被乔纳森发现,他都是踩着乔纳森在雪上踩出来的脚印行走,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终于,乔纳森走回到了公寓,推开门,走了进去,跟在后面的男人并没有直接跟进去,而是看了看面前的公寓的名字,“We are the champions......”
中年男人记下了公寓名字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里是纽约,15年前还是楼宇高耸,马路上车水喧哗,崭新的高端科技纷纷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可称为是盛世,但是,从那天开始,一片黑暗取代了原本的天空,冰雪一年四季十二个月,七个月下雪,四个月下冰雹,还有一个月狂风呼啸。
没人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一场灾难,整个世界的板块开始迁移,从初始的统一大陆到现代的大陆分离,所用了数千万年,而那一天,仅仅用了数小时。所有的大陆便聚合到了一起,回归了原初的统一化,而奇迹的是,所在陆地上的人类建筑,竟没有受到任何损坏。
随着大陆的聚合,所有的国家也被统一到了一起,各国之间的隔阂被打破,原本的17个国家合并成为了现在的【Bohemian whole country】
而其中的美国首脑,作为原本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国家的领导者,理所因当地当上了统一国家的首脑,而其他的国家领导者,和美国首脑聚在一起,躲在他们的地下宫殿里,日夜狂欢,虽然这个世界已经陷入了永夜状态,当然,也不会管政事的。
在这片大陆上,语言被统一成了英语,所有人没有具体的工作可言,反正就是每天沉浸在酒水和狂欢之中。
但,还是有人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生活,他们被称为【反叛者】。
Billie jean (其实是叫约翰瑟·卡戴尔)走出酒吧之后,并没有走向家的方向,而是走向了【凡尔赛】她站在【凡尔赛】前,注视着眼前的这一片真空的空间,旁边只潦草地树立了几块破烂的告示牌“危险,禁止靠近”
卡戴尔的金发在背后吹来的风雪作用下飘荡在空中,在背后的街道的灯光下体现出她的金发的完美色泽。几团白雾从她的嘴里呼出,已经有好几次了,她在梦中看见自己的父母跌入这里,然后全身爆开,尸骨无存。
“哈哈,她还真是个美人,尤其是她的胸部,哈哈......”“你刚才都一直在盯着她的那里看,老变态了。”“哈哈哈......”从卡戴尔的背后传来几个醉汉的声音,卡戴尔刚想转身走开,但那几个醉汉已经早就围到了她的身后,“哦?这个小妞的面容好像还不错嘛,不想去我家力坐坐喝一杯吗?哈哈......”那几个醉鬼的笑容越来越变态,接着伸出了手,想要强行将卡戴尔架走,“help——”卡戴尔高声呼救,但一个醉汉早将她的嘴封住,所以她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卡戴尔被架了起来,离开了地面,现在她只有剧烈摇动身体和四肢,才有可能挣脱。
“呜呜——”卡戴尔剧烈摇晃身体,想要摆脱架起她的男人,卡戴尔注意到,她的脚的正下方,便是夹着她的那个胖男人的脸,卡戴尔蓄足力量,使劲把脚向后一踢,正好命中胖男人的眼睛和鼻梁。
“嗷嗷啊——”胖男人因眼睛受到猛烈的冲击,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卡戴尔便被摔在了地上。“额额——”卡戴尔吃痛,想要快点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走掉,可是事实却没能如她所愿。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另外两个醉鬼直接忽视了摔在地上的卡戴尔,连跑带走地凑到那个胖男人面前,问道。
“啊啊啊——都是那个臭婊子干的,给我把她往死里揍!!!”胖男人一边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一边抬起眼睛,用另外一只手指着倒在雪地上的卡戴尔。
那另外两个醉鬼听到胖男人的指令后,抬起头向卡戴尔看去。
“你这家伙......竟敢打伤老大的脸,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啊啊啊啊——”
“混蛋!我要宰了你啊啊啊啊啊——”
那两个醉汉像饿虎一样向卡戴尔扑来,卡戴尔也是被惊吓到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想要挪开可手却没有一点力气。
那个醉汉一脚踢在了卡戴尔的腹部,瞬间,卡戴尔感到肺里的空气全被抽走了一样,眼前泛出白光,恍惚间,那个醉汉已经把她抬了起来。
“把她给我丢到【凡尔赛】里面去!!!”在一旁的胖醉汉捂着鼻子喊道。
“好。”抬着她的醉汉答应道,便手臂上蓄足了力量,奋力将卡戴尔向【凡尔赛】里一扔,卡戴尔的大脑已经无法辨别发生什么事了,只能看着周围的景色正在向前方运动,整个世界就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样,哑然无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跌向【凡尔赛】。
在她进入【凡尔赛】的那一瞬,却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那是久违的阳光的感觉,然后,紧接着,她的整个身子都进入在【凡尔赛】中,
眼前一片漆黑。
卡戴尔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但不久后,她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
这里正是卡戴尔的公寓房间,在睁开眼睛10多秒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啊嘞?”
卡戴尔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拥抱死亡,而是平安无事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回来的?头......好痛。”卡戴尔揉着生疼的太阳穴,掀开她厚厚的羽绒被,从床上坐起身来,想要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但在她脑海的,只有一段模糊的错层。
“嘶......”卡戴尔下了床,走向卫生间的洗手台,卡戴尔盯着洗手台上镜中的自己,却在那么几秒之内,面对着镜中的这张脸,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陌生感。
卡戴尔伸手拧开水龙头,温水立刻从水龙头口喷涌而出,撞击到瓷质的洗手池里,卡戴尔迅速简单地洗了一把脸,水花溅到了镜子上,模糊了镜中她的面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卡戴尔叹了口气,对着镜子发问道。
“了解,正在处理信息......回答方式为:场景回溯。”
“哎?”就在卡戴尔对着镜子发问语音刚落的下一秒,从屋内不知道的某个地方,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唰——
紧接着,就像是魔法一般,屋内原本一切安放着的家具,都开始不停地旋转,化为沙粒,拼凑出了昨天晚上的场景——卡戴尔在跌入【凡赛尔】之后,身体并没有裂开,而是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下,向着自己的影子里沉去。“what the hell?”卡戴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如同做梦一般不可思议,同时卡戴尔也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在吃痛确认不是做梦之后,便接着看向身边的场景,就在卡戴尔向自己的影子里沉去时,突然,从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什么?有人能够直接进入【凡尔赛】吗?!”
在房间内看着这一幕的卡戴尔不由得叫起来,那个身影从她的身下慢慢将她托起,然后就连同卡戴尔一起消失在了【凡尔赛】内。
房间内的场景结束。
这是......怎么回事?在房间内看着这一切的卡戴尔已经完全不能理解她所看到的事情,“我居然在【凡尔赛】内活了下来,还有那个人影是谁?如果我能随便出入【凡尔赛】的话,那爸爸和妈妈......”
在思考这一切的同时,卡戴尔自己也没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后,一个银色的幻像在她身后慢慢出现,低身轻轻地凑到卡戴尔耳侧,动作之轻柔,至于卡戴尔都没发现。“我们一直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
卡戴尔猛地回头,而那个银色的幻像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地的银色粉末。
只剩下卡戴尔自己留在房间里,呆呆地凝视着身后。
窗外的天色仍然是一片黑暗,但人类的本能意识和发明的时钟却能明确地反映出来: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在乔纳森的公寓内,他坐在一张棕木桌子后,手中拿着一根钢笔,在桌子上的那张纸上画来画去,装作是很认真的样子,但他已经发直的视线出卖了他,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面前的纸上了,而是在脑中思考着关于招募成员的事情。
“谁会愿意加入呢......”乔纳森仰起头,揉着发酸的脖子,叹了口气,顺便带出了这句话。
“谁都不想去违抗整个世界,我所坚持的事情,终究是是错的么......”乔纳森闭上眼睛,试图不去想这样的事情,但是这样的想法还是会不断冒出,就像从石缝中长出的草,不断滋生。
“哎。”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是瓦尔唐,他推开门,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喂,我说,你不能总是通宵整夜不睡啊。”瓦尔唐靠在门框上,“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对了,你今天早上不是要去见那个姑娘么,已经是凌晨了,你快准备一下吧。”
“好——”乔纳森拖着长长的尾音,做了答应,即便是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按照瓦尔唐的话去做了。
“还是个孩子。”瓦尔唐笑着说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乔纳森走进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之后,穿戴好衣服,就出门了。
走下公寓铺着红黄相间的羊毛地毯,来到大厅,站在招待台后的侍者叫住了乔纳森,
“乔纳森先生,有你的消息。”
“嗯?”乔纳森停住了脚步,也是有些许吃惊,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有人给他留过信息。
“在这边。”侍者从招待台里伸手抽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乔纳森。
“星期五晚上(划掉)7:30到南边的蜂蜜油罐来。”乔纳森拆开信封之后,一行字展现在眼前。“没有署名啊。”乔纳森将整个信封里里外外搜索了一边,没发现来信人的署名。
“星期五吗......也就是后天咯。”乔纳森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信封揣到兜里,向侍者到过谢之后,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仍然是一片黑暗,漫天飘雪,乔纳森低着头,一缕缕白雾从冒兜下飘出,乔纳森闭着眼睛,任凭自己的腿引导自己向前走去,也不怕摔倒在雪地里,这条路他已经走了能有6年了,闭着眼睛都能走到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