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在大齐他们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不但没找到“凶手”,还被人家嘲笑了一通。她肚里窝着火,转身去找巴奇。
巴奇早已不知去向。他直到上课才出现。
“巴奇,你还号称‘福尔摩斯’呢!”金多的“大喇叭”又响开了,“我看你给福尔摩斯他老人家提鞋都不够。”
“福尔摩斯只是个文学形象,称不上老人。”大齐凑热闹。
巴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连拱手:“对不起,推理不严密,推理不严密。”
李晓果也来凑热闹:“金多,你怎么能相信巴奇的话呢?他只不过读了几本侦探小说。如果这样,明天你就来找我吧,我读的小说不多不少,只比他多一本。”
李晓果耍起了贫嘴。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现在是三个诸葛亮顶不了一个臭皮匠。”大齐在一旁嘀嘀咕咕。
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金多杏眼圆睁。
金多不是小心眼儿,丢了几个蛋黄派就耍小性子。恰恰相反,金多是富家千金,大大咧咧,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蛋黄派丢就丢了,可她无法忍受这么“卑鄙”的人。如果向她伸手要,她眼睛连眨都不眨,可以送他十个甚至二十个。另外,她轻易相信了巴奇,致使她在大齐等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受到男生的嘲讽,这犹如火上浇油,让她怒火中烧。
金多用鼻子“哼”了一声,一扭头,不理同桌了。
巴奇第一次出马就失利,弄得灰溜溜的。
“巴奇,人家金多只不过随口说说,你就当真了!”大齐安慰他。
“巴奇,你之所以失败,就是侦探小说看得太多了,缺少实践经验。”侯洋替他分析原因。
“你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李晓果发狠道。
巴奇生气了:“你别犯在我手里……”
“你什么意思啊?”李晓果跳起来,指着巴奇的鼻子问,“你在金多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想拿我撒气?没门儿!”
“哼!”巴奇认真打量了一眼李晓果,“气焰越嚣张的人,越值得怀疑。”
“哎,你说谁呢?”李晓果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巴奇不理李晓果。
第二天,金多的蛋黄派照丢不误。
金多都懒得声明,但巴奇却来劲了。
“李晓果,你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巴奇对他说。
“有什么事就说吧!”李晓果口气很硬。
巴奇不说话,眼睛里却有话。
“好,外面说就外面说。”李晓果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
两人来到校园的偏僻角落。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李晓果打肿脸充胖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金多的蛋黄派……”巴奇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晓果。
“你这是诽谤,诬陷!”李晓果虚张声势地喊道,“我要去司马老师那里告你!”
李晓果嘴上喊着,却没有动地方。
“你的座位位于金多的右面,她的一举一动你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晓果知道巴奇要说什么,马上回应:“你还是他的同桌呢,你比我看得更清楚。”
“当然了,如果我没有看清,我是不会这样说的!”
李晓果一不小心上当了,吃了个哑巴亏。他恼羞成怒地看着巴奇。
巴奇不理李晓果:“从座位上来说,你有这个方便条件;从时间上来说,每天大家都去外面晨练,而你往往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也就在此时,金多的蛋黄派却丢了。”
“还有值日生呢!值日生也有嫌疑。”李晓果反驳。
“从这两点来说,你有作案嫌疑。”
李晓果眼睛瞪得吓人,大声吼道:“巴奇,你空口无凭,血口喷人……”
“你别急,我还有确凿证据呢。”巴奇不慌不忙地说。
李晓果吃惊地看着巴奇。
巴奇围着李晓果转了三圈;李晓果不安地围着巴奇也转了三圈。
巴奇冷不丁地抓住李晓果的右手,一下举了起来。
“哎哎哎,你要干什么,大白天的要非礼啊?”李晓果大呼小叫。
“把你的手伸开。”巴奇命令。
“我的手,我想伸就伸,不想伸,打死我,我也不伸。”李晓果无比悲壮地说。
“你的右手上有油渍,味道很鲜美,这味道恰恰是蛋黄派的味道。”巴奇认真地说。
“我没有吃蛋黄派,我吃的是油饼。”李晓果分辩道。
“从嘴上发出来的味道根本不是油饼的味道,而是蛋黄派的味道。”
李晓果哑口无言。
这时,大齐和侯洋跑了过来。
李晓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冲两人倾诉:“你们说,我冤枉不冤枉?早餐吃了油饼,这家伙硬说我吃了蛋黄派,我看他是想蛋黄派想疯了。”
说完,他暗中向两个人使眼色。
“巴奇,什么大不了的事。”大齐说,“再说蛋黄派也不是你的,人家金多都不查了。你还查什么?”
巴奇一根筋:“请跟我走!”
巴奇一手紧紧拉着李晓果,向不远处的一簇树丛走去。李晓果很不情愿,屁股朝后坠,一边抵抗一边喊:“放开我!”
巴奇的举动也把另外两个人闹蒙了:“巴奇,你想干什么?”
“到时你们就清楚了。”巴奇头也不抬。
四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来到树丛前。
巴奇伸手扒开树丛,其他三个人立刻惊呆了,只见树丛下有一堆蛋黄派的包装纸。
“这些包装纸上都有同一个人的手印!”巴奇看着李晓果说。
“你别看我!”李晓果当时就蔫了。
“李晓果,你……”侯洋惊得只说了半句话。
“你什么你?你不是也吃了吗?”李晓果不打自招。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侯洋实话实说,“可我应该想到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了。”
“啥智商啊?”大齐撇着嘴说。
此案真相大白,巴奇应该感到高兴,可他还来不及品尝一下胜利的果实,就遭到大齐的攻击。
“你想怎么办?”大齐审视着巴奇,就像他偷了人家的蛋黄派,“你不会去金多那里请赏吧?”
“请赏也是蛋黄派!”李晓果撇着嘴说。
“巴奇,你要知道,金多是富家千金,她不会在乎一两个蛋黄派的。”大齐开始给巴奇灌迷魂汤,“人家都不在乎了,我们犯不着在这里较真。”
“是啊是啊!”侯洋在旁边吹风,“金多穿的用的都是我们当中最好的,每次捐款都是最多的,这些都是我们望尘莫及的。与其一个人享受,不如大家共同分享。”
侯洋的话把巴奇听糊涂了,半天没明白过来。
“咳,巴奇,你是很聪明的,这点儿小事怎么就糊涂了呢?”大齐不知是表扬还是批评,“既然金多利用你调查此事,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一起敲她的竹杠。”
“敲竹杠?”巴奇不明白,“如何将计就计?”
大齐一看巴奇上道了,喜上眉梢:“你借调查幕后‘凶手’为诱饵,让她准备大量的蛋黄派,到时我们演双簧。”
“这样恐怕不好吧!”巴奇心里没底儿。
“有什么不好?”李晓果一下来了精神,“她捐给别人也是捐,捐给我们也是捐,反正捐谁都是捐。捐给我们又如何?”
不知李晓果这是什么逻辑。
大齐眨眨眼,顿时又有了主意。
“金多看你没有调查成功,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让你下不来台。她明明就是瞧不起你!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就不能轻饶了她!”
大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齐的话立刻产生了效应。
“对,我们男生什么时候吃过这亏?”李晓果还凑热闹,又加了一句,“我都跟着窝火,丢人啊!”
侯洋说得更直接明了:“当时我恨不得都想替你出口气!”
三个人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游说,硬的软的,好的坏的,中听不中听的……一股脑儿向巴奇砸来。
巴奇彻底被砸懵了:“好吧!”他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太好了!”侯洋跳了起来。
“巴奇,你真伟大!”李晓果笑呵呵地恭维。
“巴奇,你不愧是数学天才,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智慧,才能产生最大的效益。”大齐美美地说。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