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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父老乡亲

皇帝还有三门草鞋亲,谁家没有几门穷亲戚?

哈爸是不典型的凤凰男,他出身不贫寒,只是因为在城乡结合部这样的地方就被哈妈归到了凤凰男的行列。其实哈爸不妈宝,不愚孝,做事不优柔寡断,但对自己家那边的亲戚是非常愿意帮忙,“财大气粗”、“不遗余力”地表现出自己“功成名就”的样子,可能这样的表现更算是大男子主义吧。

从哈妈和哈爸结婚,哈爸给介绍了多人工作,分别如下:

一、一个刚高中专毕业的表妹,前后在家住了近一个月,要求找好工作。

表妹人还可以,但哈妈的婆婆当时让哈妈有点受不了。直接把哈妈的衣服送给表妹,还说哈妈长胖了穿不了了;问表妹住多久,婆婆直接说等到表妹找到对象了就可以不住我家了。哈妈当时头就大了。才刚毕业的女孩,不过22岁(哈妈当时也不过大三岁而已)还没有对象,等她谈了对象再到结婚,哈妈至少要和表妹一起生活好几年!!一想到这头都大了,晚上,哈妈就可开始吹枕头风,并且给哈爸下最后通谍,限定一个星期内为表妹找好工作,并且包住,否则哈妈要撕破脸赶人了。其实哈妈并不会那样做,只是恐吓一下,这期间哈妈和婆婆还来了一场说吵就吵的小小架。

那天趁着表妹不在身边,和婆婆说起来这件事情。当婆婆听说我要哈爸把她妹妹的女儿送走时,顿时反对起来,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家不放心她自己住。可是她也成年了,她的父母都放心,你做大姨妈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哈妈的婆婆是个特别单纯实心眼的勤快的小老太,最大的缺点就是脾气不好,换了其他媳妇可能多少架都打了,可是在哈妈这里,哈妈可不怕,哈妈还是有点小脑筋的,虽然自己看起来还是个没心肝的女孩,可心里主意足着呢。

哈妈语重心长:“妈,这个我不能同意。表妹现在还没谈对象,等她结婚才搬走要等多少年呀?”

“不用多少年,最多两年不就可以了。”婆婆一脸慈爱的笑容。

“那不行,我们家现在才两室一厅,不能让爸两年都睡沙发吧?”哈妈提出异议。因为表妹的到来,公公不得以睡了沙发。更关键的是,一到客厅似乎都是公公身上的味道,四月的天也让人受不了。

“你爸没关系,他说睡沙发还舒服。你表妹一个小女孩家家,自己在外面住不安全。”婆婆依然有自己的道理。

婆婆见招拆招,哈妈没辙了,只好拿出女主人的气势。

“妈,我不管你怎么说,我觉得不方便,我不想这样。这个家我是女主人,我想怎么安排你就不用管了吧?”

婆婆一听立刻不爽,反击到“这家还伦不到你当吧,我说让她住在这就住在这,你说不管用!”

“妈,你是你老家那个房子的女主人,在那里你可以当家,现在是在深圳,是我的地盘,看看我们俩谁当家。我要是想赶谁还真不用您批准。”我笑着说。

“你要是敢把你表妹赶走,我就,我就打你!”婆婆边笑边做出要打我的样子。

我才不怕呢。

一周不到,表妹打包被哈爸送到一个广州的工厂老板那里做了一个前台的小妹,婆婆即使恨的牙痒痒也无奈。哎呀,时代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媳妇什么都要听婆婆的年代了,说来婆婆也可怜,年轻时被婆婆管着,好不容易“熬成婆”,可惜现在的媳妇有几个是好欺负的呢?

哈妈是个孝顺的孩子,从小接受传统思想教导,知道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对于婆婆,说实话,你要说我多爱她那是假话,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和没有感情的人产生多深的情感,可是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我和婆婆总能达成共识,我们共同配合让家越来越好,这就是共赢。

二、公公同学捡来的儿子

公公原来是个初中校长,平常是个热心助人的高大帅气的白头发老头,小区对他评价也非常好。可是相反我更喜欢婆婆,婆婆即使脾气不好,但够真实,生气就拿菜刀剁菜板,开心就大吃大喝,不像公公表面一团和气,背后还在说着你的不好。在我们长达十几年的相处中,哈妈和公公也有几次大的争吵,最后都以哈妈失败告终。不过公公总的也算是不借的人,也算是好处的人,瑕不掩瑜吧。

公公的同学在五十多岁的时候捡到了这个儿子,因为家里三个女儿都长好大了,一致不同意他这个同学收养,但由于没有儿子的执念导致他们一意孤行,所以女儿们都放话了,他们不会管这个儿子的任何事情,当然也包括长大找工作的事情。我不知道公公是不是和同学吹牛说,我儿子怎么怎么厉害……所以替这个孩子找工作的事情光荣地落到了哈爸的头上。

周六一早,从接到电话把这父子俩和火车站接到我家开始,哈妈就憋了一肚子气。当时,家里就哈爸和哈妈两个人,哈爸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就只有哈妈一个人陪着两父子,不尴尬吗?太尴尬了好不好?提前不敢汇报给哈妈,人拉到家我才最后知道,当场就想骂娘了。不过那爷俩也尴尬,站在客厅手足无措地样子让我不忍责怪。你能怎么办呢,人都来了。哈爸当晚一起表态,最多两三天,找到工作了,老头就回去了。哈妈也是个软心肠的人,这种捡来的孩子,都可以当爷爷的爸爸,也挺可怜的。更何况,到我家还带了一瓶香油,这么老远的也不容易,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耐几天吧。哈妈发扬了忍辱负重的精神,周六周日连续做了六顿饭菜。不懂事的哈爸只知道在饭桌上和这两位老少乡亲推盏换杯,没一个人帮哈妈做点家务,可能是哈爸要面子,要在家乡的人面前摆出老爷们的气魄,哈妈也忍了,心里不住地安慰自己,就两天,周一哈爸就会派车把他们接到工厂去了,所以算了吧……

周一大清早,哈妈心情特别好,唱着小曲一早就起来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毕竟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嘛。伺候三个男人吃完早饭,哈妈愉快地去上班了。下班后想到终于能清静了,哈妈特意去买了一束鲜花,准备把家里打扫一下。

上楼,开门,打开门,客厅的电视声一下子击碎哈妈心里所有的幻想。那对父子还在家里!!!哈妈尴尬的都笑不出来了,不知道说什么。回来看看,早上的锅碗还没刷,昨晚父子俩的衣服还扔在洗手间,马桶似乎还没有冲干净,客厅的窗户被拉上了,估计中午睡觉了,散充斥着浓浓的味道,不知道什么味道。在那一该,哈妈疯了似的打电话给哈爸,可无人接听,哈妈坐在房间眼泪都快出来了。后来,哈爸终于打来电话,不停地道歉道歉,说今天那个工厂老板有点事情,没办法接这个小孩过去。哈妈没办法抹抹眼泪,去做饭了。

做好了,父子俩狼吞虎咽,哈妈都不敢伸筷子,一问才知道,你爷俩在家里坐了一天中午也不知道出去买点吃的,就把我的零食吃了一直抗到现在。无语至极,不过后面还有更至极的事情,哈妈还得帮他们把衣服拿到洗衣机去洗一下,否则他们就知道在那里坐着看电视,也不说话,两个人都像哑巴一样。估计他们也难受吧,和我一个不熟悉的媳妇能说啥呢?

哈爸再三保证明天一定接走这娃,可是这样的保证一直从周一持续到周六。哈妈已经生无可恋了,一次次的失望,看着两个木头人似的父子俩,只好把恨转嫁给公公和老公,要不是他们吹牛,哈妈怎么会这样接连伺候这两个人?!哈妈要分裂了,既想保持老公的面子又不想委屈自己,人前还装着好媳妇一样,房间里都想骂娘。辛苦的一周!

一周的失望和愤怒充斥着哈爸的内心,周六晚上哈妈下了最后通谍,周日如果不接走,我走人,到姐姐家去,不回家了!哈爸内心也很无奈,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对家里这一周都有的味道也快受不了了。周日一早和小姐妹逛街哈皮去了,晚上直到九点多才回家,一到家,干净整洁,处女座的哈爸把家里打扫的干净整洁,买了哈妈喜欢的水果,放着哈妈喜欢的轻音乐,原来那个家又回来了。哈妈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这次的经历让哈妈后怕,日后和哈爸再三强调,一定不可以把人拉到家,哪怕给他们开个旅馆酒店也不能让他们在家里生活。

生活的界限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打破,将不再平衡。

三、七大姑八大姨的儿子女儿

上面两个事件之后,哈爸老实了,需要他办事的时候,直接把人从火车站就送到了工厂,无缝衔接,就这样陆陆续续安排了六七个孩子。

哈妈也不再为难哈爸。谁家没有这样的亲戚,更何况哈爸这种从农村考出来的孩子,哈妈自己家也有这样的亲戚呀。不过哈妈家从自己妈那一关就被掐死在火苗中。因为如果有亲戚问我妈,能不能到深圳让哈妈帮着找工作,我妈直接就说,“你家孩子有学历吗?没学历到哪打工都辛苦,深圳也一样,也不是遍地黄金!如果有学历,直接在网上投简历就好了,找三子(哈妈小名)也没用,她又不是老板。”瞧瞧,我妈这话说的多漂亮,多在理!就因为老妈和老爸能体谅到我们这些在外地打工的打工一族的辛苦,所以这么多年,哈妈这边都不知道少了多少的麻烦;而一想到公公喝着小酒就把麻烦给我揽下来的事情纵使我一再警告,可还是无法避免。人和人差别就这么大嘛?就因为哈爸是凤凰男,所以才这样吗?

后面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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