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文回顾着李梦诗刚刚遇到自己时,对自己带搭不理,一脸嫌弃的态度,与此时的关切与问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这李梦诗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张喜文看不通透。
“噔!”
张喜文的微信来了消息。张喜文一见来消息的人,是自己的梦中女神郑秀秀,心里是一阵小鹿乱撞,激动万分,嘴里乐开了花,迫不及待地点开了消息:
“那个,小文,昨天今天谢谢你的搭救,这两天你还复习吗?我最近心情不好,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陪我出去旅旅游吗?也不用远走,在这半腰山就行,咱们半腰山这几年就发展旅游,最近又更新了好多景点儿,游乐场,水上乐园,要不要去看看?”
“要是你没有时间的话,就算了!”郑秀秀又附加了一条信息。
“有有有!”张喜文一连打了三个“有”字,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好!明早学校门口,九点,不见不散!开心(表情)!期待(表情)!”郑秀秀回复的速度很快。
“嗯,不见不散!”张喜文想要安慰一下郑秀秀,问一问郑秀秀到底因为什么事情烦恼来着,但一想到可以作为明天交谈的话题,岂不是更好?便没再多说什么。
我这是要走桃花运了?美好的幻想一直萦绕在张喜文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吸血鬼的睡眠本来就少,张喜文激动了大半宿,后半夜才睡着觉。
张喜文心想,郑秀秀能主动约自己,可能是上苍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临终前,对自己进行关照一下,满足一下自己的心愿吧。
第二天一早,张喜文决定偷偷出逃,与郑秀秀约会可是一件自己梦寐以求的临终愿望,自己要是说予李梦诗,李梦诗肯定会以“没有灵异牌,会受到灵异师的逮捕”、“被太王僵尸等心存歹意者,抓去孵化恶魔之胚”等理由,让自己留在别墅中,或者老老实实地待在她的身后。
张喜文不想在临死前,活得那么憋屈,活得那么胆怯,活得那么不遂人意。
现在的张喜文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信条:勇敢地接受一切梦幻般的现实;从事开心地度过每一天。短命吸血鬼,人生要无悔!
于是,天微微亮,张喜文腰间别着保温杯,悄悄地打开别墅大门,准备出发。
晨曦洒在张喜文的额头上,新鲜清爽的空气被吸入肺部,撩人心弦的夏风吹拂而过,张喜文感谢李梦诗能为自己“续命”,张喜文觉得自己依旧热爱这个世界。
此时,张喜文想对整个世界大喊:我爱你!
但是张喜文怕自己把队友们吵醒,走不成,便长大了嘴巴,高举着手臂,头仰望这天空,假装高声呼喊,实际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样子像打哈欠。
“刷!”
在张喜文长大嘴巴之际,一个火光忽然从眼前划过。
恍惚间,张喜文察觉到亮光的来源。
于是,张喜文赶紧把头低下,可是那亮光突然改变了反向,从天向自己的脑袋上降落而下。
那是一个火焰的拳头,那火拳让张喜文感觉似曾相识,张喜文定神一思,倏然发觉,这就是昨日那齐阳峰的拳头。
“砰”
这一拳力量非凡,张喜文整个身子栽倒下去,脑袋率先着地,硬生生地磕在了台阶上,台阶瞬间凹陷进去一个脑袋大小的窟窿。
台阶上碎裂的石块将张喜文的整个面部掩埋,顿时间烟尘大起,阻挡了晨曦的轨迹。
而身上呆着的血液原料,当即散落一地。
“呀哈哈!”齐阳峰狂笑不已,“你吸血鬼的憨蠢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打上一拳呀!”
“而这一拳,我想打死你哟!”说着,那齐阳峰又降下一道火拳,看来是不将张喜文的脑袋打爆,是不肯罢休。
“当”
张喜文伸出右手掌,将齐阳峰的火拳接住,旋即把住齐阳峰的拳头,将身子站立起来。
张喜文站起身体才发现,自己的右掌全被烧焦。剧烈的灼痛感,顺着张喜文的手掌,爬满全身。
但是张喜文没有大喊大叫,而是默默地承受住只属于自己的痛苦,看到疯狂的齐阳峰瞪大眼睛,冲着自己狂笑的时候,张喜文感觉自己的心很坦然,似乎没有必要害怕,既然下一刻我就能化成一滩肉泥,身体暴毙而亡,被火拳烧焦,似乎没没什么让人感到恐惧的。
张喜文不想再懦弱下去。
张喜文决定还击。
张喜文一个飞腿还踹了过去,但是却被齐阳峰一拳狠狠地打在腿上。
张喜文像陀螺一样,身子原地打转儿,再次跌倒在地。
我又倒下了!要躺着不动,装死求饶吗?张喜文不知自己应不应该还手。
张喜文目光斜视,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烧得血肉模糊。
为什么要畏惧呢?反正我都要死了。
张喜文在跌倒的那一刻,再次单手撑地,将身子撑立起来,然后再次挥拳而出,发起反击。
齐阳峰的表情骤然变得冷漠:“打倒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地上躺在地上得了,为什么还要站起来呢?真是太人反感了。”
齐阳峰突然变得一脸不悦,右拳上的光芒比之前炽热了三倍不止,这一拳要是打在张喜文的身上,张喜文非得被生生打穿不可。
刚才齐阳峰也许是在开玩笑,这次,他可能认了真。
张喜文呆愣在原地,没有要躲的意思,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体的血液有力量在翻涌,只见他的右臂突然长出血肉。
张喜文高举着右拳,准备与齐阳峰硬碰硬一次。
“打死你也不坏规矩,还算是为民除害!”齐阳峰脸上泛起笑容,看来是准备下死手了。
“去死吧!”齐阳峰又念起了口头禅,用自己导弹一般的拳头击打过去。
“咔嚓!”
千钧一发之际,穿着睡衣李梦诗陡破开玻璃门,陡然出现了张喜文的身前,一把手推来了张喜文,然后接过了齐阳峰的拳头。
李梦诗的手掌立即变得皮开肉绽,血水飞溅。但李梦诗丝毫不乱,手掌猛推,齐阳峰的身子当即倒飞出十米开外。
李梦诗甩了甩手,李梦诗将自己受伤的死皮甩开的同时,新的血肉重新长了出来,就跟当初齐牠用刀子割开李梦诗肩膀的时候,李梦诗的伤口急速愈合,肉眼可见,比张喜文的愈合速度快上许多。
“你打扮的这么立正,是要干嘛去?”李梦诗没有顾及齐阳峰,笑着问张喜文。
“我要去约会,想早点儿走。”张喜文如实回答。
“那怎么不大声招呼就走?怕我会阻拦吗?”李梦诗温柔地问道。
张喜文觉得李梦诗昨晚像是换了一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如此之好,一时间,有些让人难以适应。
太阳又长高了几厘米,照在了素颜的李梦诗的脸蛋上,和扣子没怎么系严实的胸怀上,连带着李梦诗整张脸闪闪发光,张喜文感觉李梦诗像从天而降的天使,比郑秀秀还要美上好几分。
是错觉吗?
张喜文傻愣愣地点头:“啊,有些担心。”
“生命与命运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一天不成为灵异师,你就没有必要承担肩负着与我们并肩前行的责任,记住,你从来都不是为别人为活,回去换一身衣服吧,从后门走,前门来客人了。有事儿记得打电话。”李梦诗交代完事情后,将目光正视着刚刚从地上爬起,灰头土脸的齐阳峰。
张喜文不想错过约会,于是听李梦诗的话,决定进屋。刚刚李梦诗冲过来,都已经把玻璃撞得稀碎了,张喜文本可以直接走过去,但是张喜文觉得生活要按部就班,还是正常的将门打开,走进别墅内。
“与昨天一样的桥段,又来护那鬼小子,他是不是你的小情郎呀,你这么护着他。”齐阳峰面带笑容的问道。
就在张喜文进入屋内之后,道士服不离身的金鑫拿起墙上的桃木剑,穿着清爽可爱的兔装睡衣的朱慧玲惺忪着睡眼,赤着上身的郎图变幻出尖利的爪子,三人一同下了楼,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一大早就堵门口,不让人安生睡觉。
“那你管不着,方正他是我的人,在我眼前,不许有人动他!”李梦诗厉声说道。
“哟,恰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我的面前,没人能动得了我学生!”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随后,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中山装,有些佝偻着背,但个子依然很高,眼睛里充满在这毒辣狠毒的光芒的老头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李梦诗一见这老头儿出现,立即手起了拳头,将身子站得笔直,低下了头,嘘声说到:“莫老爷子,您孙子的死,是我社长的失职,我感到很抱歉。”
“这个不怪你,是他的实力不强,不及他人,怨不得谁。”死去的莫春的爷爷,莫闲冷冷的说到,似乎对他孙子的死,漠不关心。
李梦诗只见到莫闲与齐阳峰,便问道:“李道长和小芳呢?”
“小芳在上次对抗叛逆者的任务中死掉了。”莫闲回答的很平淡,似乎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
“什么?您的异能力是风化,速度登峰造极的您,竟然没有救得了小芳,你们究竟面对的是哪一拨儿叛逆者?”李梦诗觉得脸莫闲就救不了的对手,恐怕堪比爱丽丝的级别。
“啊,并不是对手有多强,小芳身为一个魔法师,保护自己的能力太差,我就常常劝她多多练习武术,她不听。”
“那次行动,我没有出手,本想让她尝尝苦头,下一次好知道努力,可没成想,敌人出手太快,她连一招都没有挺过去,直接死掉了。”
莫闲的语气很冷漠,好像小芳的死,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