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陕西四人组四人组合勇卫营两千精锐出兵的几天内,陕西又不断传来噩耗,遍地烽火狼烟!
在陕西与山西交界处的河曲至蒲津一千五百里的地面,有着极为狭长的河道,可轻易渡之,崇祯三年,陕西起义军由神木渡河,进入山西,攻襄陵、吉州、太平、曲沃。从此起义烽火燃遍山、陕。
同时,陕西农民起义军王子顺、苗美拥三四千之众,南下围韩城。总督杨鹤实行安抚,王子顺接受安抚,同年四月清涧庠生李攀龙杀苗美于贺家湾,王子顺复叛,由神木渡河进入山西,攻陷蒲州,分兵二路,东攻赵城、洪洞、汾、霍;西攻石楼、永和等,号横天一字王。
同时,陕西境内,王嘉胤在府谷,张献忠在米脂,高迎祥在安塞,王左桂在宜川,王自用在阳城等等等等,陕西遍地狼烟!
总之怎么说呢?
坏消息是一个个接着来,听多了也就麻木了,每次都难受,到后面也就不痛苦了,崇祯帝的心理承受能力,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步步变得强大的!
在京师的帝王,对远在千里之外的陕西和山西,是望尘莫及的,他在忧虑不安,也只能坐在养心殿的御座上,默默祈祷陕西四人组会迅速给出消息,不说迅速平定吧,总归要把局势变得越来越好,崇祯帝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物资补给后勤上做好准备,然后给与陕西四人组最大的信任,仅此而已!
何况,在京师的崇祯帝,可是一刻都不得消停的!事情多,操心的事情就更多,都无法安安心心坐下来吃顿便饭了!
想得太多,对形势而言,也是于事无补!
另一方面,勇卫营的出京,并未在京师引起大的波动,虽然对外是勇卫营全军出动,但京师谁不知道勇卫营也就六千的兵员,这对于百万人的京师人口来说,只不过九牛一毛,惊不起什么波澜!
不过崇祯帝之前的那番真情流露,倒真是赢得了极大的军心,不仅勇卫营全体军士的感恩戴得,愿意效死,传到京营中去,也是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英国公张维贤甚至特地上了一份折子,说京营上下群情激奋,个个请战,面貌焕然一新!
不过张维贤这番话是真是假,倒真说不准,如今朝堂谁不知道?英国公年老体迈,已经不管京营诸事,儿子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如今京营诸事,张国公只是名义上的老大,实际上都是襄城伯李守錡在打理,而李守錡在京师可谓恶名在外,贪得无厌,胆大包天,京营在他手上,只坏不好!
当然了,我们的崇祯帝只是一个人,一双眼睛一张嘴,是在管不过来,事情要一件件办不是,摆在他手上的,就有东江镇守将的人选问题,纳捐之事,及承钱司的发展,密谍司的成型,都要他一一过问不是,头大如斗啊!
崇祯帝在大伤脑筋,不过朝中百官甚至京师百姓这几日倒是谈资丰厚,无他,为了最近首辅大人主持的纳捐一事,此事可谓开国朝之先例,阵仗又是十分的大,凡是京师中的朝臣富人,都在纳捐之列!
当然了,此纳捐非是前朝的那种百姓富人以银钱买官的那种纳捐,以银钱买官之事崇祯帝现在是不可能干的,这是败坏国家风气的大坏事,本朝决不能开先河的!
那么,顾名思义,本次京师的纳捐就是纯捐款的意思,就是告诉你国朝艰难,建奴猖獗,没钱啦,大家一起出力,捐钱捐物,支援国家,且不要任何报酬!
以明朝末期官员和富人的尿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不可能干的,甚至他们是挖国朝墙角最狠的那批人,让他们捐钱?这不是对牛弹琴,浪费口舌嘛!
事情上,正史上,直到明朝灭亡,有崇祯帝亲自下场进行的纳捐,也才只募集到可怜的二十万两,崇祯帝就差求爷爷告奶奶了,然儿一点用都没有,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松口!
等到了明亡了,李自成抄大臣们的家了,好家伙,家资十万两以上的大把,全是土豪,把李自成高兴坏了,可怜的崇祯帝,心太软,抄家的事就是不干,最后自缢而死!
等到了满清入关时,又发生么一件奇葩的事,令人瞠目结舌,那就是明朝的投降的官员是最多的,多到你害怕,多到你颤抖,你根本无法想象那种明亡于投降派的事实,惊悚莫名!
连满清自己都惊了,我还没怎么展示我的王霸之气,你怎么就屁颠屁颠开城门了?膝盖这么软的吗?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还怕什么?
可能有看官要骂我了,说我是胡说八道!
怎么说呢?虽然明末也有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这种明朝百姓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诗,但软骨头的人,比我们想象中的多,真真正正是只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当然了,现在已经是另一个历史走向了,那么结局自然不同!
言归正传!
京师内沸沸扬扬的纳捐之事,总要良好的铺展开来,为此首辅大人亲自下场,带着王钏二人,轰轰烈烈的开展了活动!
首辅大人万金之躯,自然不可能事事都自己干,就好比,首辅大人不可能去登一个小小郎中的们,然后求着那个战战兢兢的小郎中:“你行行好吧,捐点吧,或多或少,都是心意啊!”
只怕首辅大人若是真的这么干了,郎中也受不起,吓都吓死了!
所以呢,这就苦了我们新上任的王钏王大人了,中书舍人的位子还没几个坐过,就火急火燎走街串巷,把朝中大臣府邸跑了个遍,从刚开始的略微先含蓄一番,铺垫铺垫,然后委婉的告诉臣子,说捐点吧!到后面的开门见山,直来直去,上门就是一句狠话:“捐不捐?不捐我就哭给你看!”
好家伙,堂堂一个庙堂新贵,硬生生折磨成一个泼皮无赖,什么面子、尊严、脸面,统统都不要了,只要给钱,就是大爷!
一时半会,京师各个大臣府邸是彻底鸡飞狗跳,场面滑稽得很!王钏更是被称作“刮皮舍人”、“王剥皮”等等乱七八糟的外号!令人哭笑不得!
事实上呢?王舍人内心心知肚明,此次纳捐只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是要搞砸的,你真捐了我倒是要真哭给你看了,我这个舍人不是“捐”来的,是“不捐”来的,王钏大人尽管场面弄得大得不得了,实际上内心真是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唉,真好,今天又没人捐钱。
唉,真好,又碰到个喊穷的。
唉,真好,又是一个跟我一起哭的!
这不,讨钱讨的优哉游哉的王大人又到了一处府邸,刚刚上演了一场哭戏的王大人使劲挤出了几滴眼药水,留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这会眼睛还点发红!
他慢悠悠说道:“阿福,轮到哪家了?”
他幼时的书童,如今的府里大管家王来福乐呵呵跑过来,笑道:“老爷,轮到李邦华李大人家了!”
“他不是被罢官了吗?”
“回老爷,是被罢官了,这会还在京师,那,咱还去吗?”
“既然来了,那走一遭!”
王钏整理了一下衣袖,走着!
好戏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