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松了一口气,把没喝完的旺仔往桌上一撇,根本就不好喝。
我听到那个女警察在外面跟一位男警察说话,说:“林队,他们家有摄像头,我申请加入,协助调查。”
“这……好吧,批了,好好带着小孩,别惊着她了。”
她和李奶奶齐齐走了进来。
李奶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旁边的女警察赶忙扶住她。
“好好,没事,走吧!我们回家和阿东吃饭吧!”李奶奶朝我招手。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开口向他们要这些零食,但是阿东喜欢吃。那还是开口吧!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了。
“我可以把这些零食带走吗?刚刚我回答你的问题了”
“可以可以,都拿回去吧!不够姐姐这里还有。”
“姑娘够了够了,不用拿了,我回去给他们买,谢谢你啊!”
“哎!客气了!”
她和我们一起坐回警车,又回到那个血腥的屋子。
我带着她走到墙角让她抬头看,那个摄像头特别小,就像现在的针孔摄像头。
现在回忆一遍,才想到,对!没错,那个就是针孔摄像头。
父亲为什么要安个针孔在那?母亲知道吗?
“林队,找到了,不过他们家装的是针孔,这家人真有意思。”
我趁她打电话的功夫溜到我和弟弟的房间里,把一些换洗衣服和阿东喜欢的玩具装进书包里,拉链拉好,再环顾了四周,想到母亲应该带点什么东西。
又走到母亲的房间里,看到刚洗好的衣服只晒了一半,走上前,学着母亲的样子把衣服都挂好,弄出的动静反倒把警察引进来,胡乱解释一通后,他也就随便我了。
临走时,把全家福带走了。这次走,指不定就回不来了。
外面的警察一直在捣鼓,一年级的我又应该知道些什么?
“奶奶,我收拾好啦,咱们走吧。”
从进门,一直憋着气,唯到阳台时才换了口气,出了门才敢大胆呼吸。
李奶奶家也简单,三间房,一间小妹父母的,一间她自己的,一间小妹的。
不过小妹怕黑,一直跟李奶奶睡。剩下两间房,去小妹的房睡吧,两人委实太小,去小妹父母房睡吧,那倒是刚刚好,看李奶奶怎么安排了。
“哎?儿子,听得到吗?”李奶奶拨通了小妹父亲的电话。
“是这样……况且你俩现在在外工作,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就让他们住你房吧?”
…
…
寄人篱下,什么都得听主人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两孩子确实可怜,嗯嗯……没事没事,就这样啊,挂了啊!”放下电话开始安顿我们。
夜晚睡这张大床上,一切都不太真实。
小妹说想和阿东一起睡,反正仨孩子,能睡得下。
李奶奶一直在我们身旁,直到我们睡去才离开。
我记得我梦到一个恶魔,一直追着我,然后我失足掉下去了。
我在梦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醒了就行。
这句话还是很灵的,当意识到这是梦时,很快就能醒来。
醒来要面对什么,一片混沌黑暗。
“嗯?李奶奶?您还不去睡觉吗?”我揉了一下眼睛,努力要看清楚她。
她没回我,我意识到,那不是李奶奶,是我刚刚在梦里梦到的恶魔。
这次那个恶魔抓到了我,我大喊了一声,一下醒了过来。
第一次两重梦,滋味不好受。李奶奶听到我的叫声,从门外进来后一直在对我说:“呼噜呼噜毛儿,吓不着。”
我害怕还是刚刚那个恶魔假扮的,忙问:“李奶奶这不是梦对不对?”
“这不是梦,奶奶陪着你呢!乖乖睡吧!”然后哼着小调抱着我。
现在我也哼,是《无锡景》。老老的调子,会让人安静。
“小小无锡城呀,盘古到如今……”
……其实跌梦并不好受,但可以逃避现实。
这件事与我没有瓜葛吧?!母亲不会怪我的吧?那眼神是要告诉我什么吗?那么的无助、空洞。
回忆被现实中断。它永远那么无情,断掉的链接不久又会重新链接起来,至于是什么时候,无从得知。
“姐,你怎么了?”阿东的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示意我聚焦。
“没什么,想到一些事情而已,我站了多久?”
“几分钟。”
我惊讶,这些东西回忆起来如同过了年岁,时间漫长到令人厌恶,居然才几分钟。
“肉包不吃吗?我起了个大早去买的。”
“嗯?你吃吧,早上吃这个有点腻。”其实内心无比排斥。
草草了结早餐后,阿东也把我刚才说的告诉了母亲。母亲自然是开心,毕竟是我那么“大方”。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收拾一下,看看外面哪里能收留我。
“东西我等会回来再收,现在我要去训练。”我站在玄关处,提拉了件大衣,便开门出去了。
我其实无处可去,不是吗?内心无数次地反问自己。那我晚上住哪?我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赌气母亲对我的态度。根本没有什么宿舍,也没有什么集训,撒了个小谎后,回不去了。
我该到哪里去?
“If you hear this wherever you are……”手机响了
“喂,渺渺,你在哪?”
“我……”看了一眼四周,“在训练场附近。”
“我也是在那里,我看到你咯!你别动,我过去找你。”
然后把电话挂掉。
“嘿!我在这,想什么呢?一个活人在你面前都没反应。”
“没什么,你来这干嘛?看比赛?”
“我随便逛逛,这里有比赛?”她的手耷拉在我的肩膀上,直接把我带走了。
“哎我跟你说,我最近在搬家,你来帮我吧!”她说完捏了一下我的肩膀。
“收钱,没有两百不去。”
“行啊,认识十年,居然撂这种话,看来我们友谊还未到啊!”我拍了一下她的头,。
“唉我的错!”她捂着头委屈地说。
见她委屈,也不逗她了,“行啦行啦,你叽里呱啦的,帮你便是。”
“就这么说好啦!哎,那个是不是你教练?”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确实是教练,他好像朝我们走来。
“看来你教练找你有事,那我先走啦!”说完就跑着离开了。
她很讨厌教练吗?每次教练在的地方她就要走。
我跟她挥了挥手后,便朝教练方向的地方走去。应该是来找我说昨晚的事,《过敏源》如果能被编出来并滑出来的话,我希望能柔一点,不想它被利益化,为了名利而去跳这首歌。
“走吧,去滑一曲?”
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磨磨唧唧,好像因为昨晚的事而感到尴尬。然而这个尴尬只有我一个人会。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女生都是神经质的,只要是和对方单独在一起,一切都会变得敏感。
我脑中开始回忆昨晚教练说的,怎么跳来着?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