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实惊讶她居然选择撤案。
“为什么?”我补充道,”你爸应该进去的。“
“可能就是因为他是我爸,所以我选择撤案,我不想他进去蹲着。”
“那——”竟一时语塞,她怎可容忍这般人存在于世上,是我我绝对忍不了,恨不得早早地送进去。
“你弟弟就这样去世了!你心愿吗?”
“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可结果就是这样了,逃得已经逃了,死得已经死了,也被我烧了,剩下他一人,让他孤独终老死去,没什么比这个更残酷的了。”
她还补充说:“心愿了如何,不心愿又如何,已经发生了,我不想在失去母亲、弟弟的同时,再失去父亲。”
我被她说得无话,便撇开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喃喃自语吧。
进了淋浴房洗澡,尝试用洗澡水来让自己保持冷静,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她家的事,你插手了也没用,她既然这样做了,那便随她吧,各自活得开心就好。
——
有一种情况就是,当别人在放弃做某件事时,总想着让他继续坚持,可坚持到最后,他得到了非常甜的果子,自己却特别生气,嫉妒,恨当初自己为何要拉他一把,为什么那个果子自己不去拿。
但是想想,可能就是因为自己不敢接受结局结果,让别人来做好过自己做,毕竟自己没有失去什么,但是自己却陷入结局的糜烂。
直至洗完澡才真正地把自己说服,不继续劝说她大义灭亲。
出来后叫她赶紧去洗,自己身上的味道处理掉了以后,去闻别人的仿佛放大了十倍一般,太冲了。
然后拉开落地窗,让屋里的味道散一散。
紧接着把购置回来的食物放进冰箱。
我打开冰箱后看到里面放了一罐花生酱,但是里面装得东西是红的,我怀疑房主人有可能忘记处理这罐东西,导致它变质了。
为了确保冰箱里的东西质量保障,我打开那罐东西闻了一下,挺香的,看到装得是辣椒酱,里面还有肉粒。看样子,应该是自己做的,还香着呢,便拧紧瓶盖,放了回去。
搞定完食物,把刚刚洗好的衣服晒了。衣服吸收的水,受到引力的影响,不停地往下掉,滴滴哒哒,落在地面的瞬间,把自己拍散。
他家有配置洗衣机,但是太高级了,我不会用,我怕给他整坏了,还得赔钱,而且这还会对不起他租给我这间房子。
不知道是洗完澡出来阳台吹到风的关系,冷到闹肚子,还是说刚刚吃的烤鱼,肠胃不适应闹肚子。
快快跑到厕所,砰砰砰地敲着厕所门。
“淼淼,你好了没有?”
“怎么了?”
“你快点,我想上厕所。”我还扭捏了一下,“快点,憋不住了啊!”
“啊!我好了我好了!可千万别拉出来,我不会处理你的。”
“去你的,快点啊!”
说完她便推门出来,我立马冲进去,关门,脱裤子,一气呵成。
蹲在厕坑的时候,发现里面没有洗澡时的雾气,想是可能因为排气扇的原因,但是地上也没有水渍是怎么回事?
她没洗澡吗?
蹲在那,各种猜想,思来想去,怎么也不可能把地板水渍处理得那么干净。
解完手后,把手心手背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有,实实在在的洁癖王,俩只手碱到不行。
出去后问她:“你刚刚在里面干嘛?”
她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说:“还能干嘛,自然是洗澡了。”
“地上怎么没有水渍?”
“没有就没有啦,反正我是洗了,不信你闻我身上有味儿吗?”
我走上前凑近去闻,还真没有,是原味舒肤佳的味道。
那就奇了怪了,正想跟她辩解的时候,微信消息进来了。
还是母亲,她给我发了一条“晚安,早点休息”的消息。她今天也真真是反常,突然的示好,未必有好结果。
也懒得回她,随便拍了一下护肤水就钻进被窝,开始睡觉。
屋子里很暖,经过那件事,我学乖了,窗帘被我拉上,没有恐怖的影子来抓我,开了小夜灯,天花板的夜光贴因此亮不起来多少,尽量不去看天花板。
一切都很好,那就安心睡觉吧!
——
眼睛一闭,沦陷在被窝里,与其说被窝,不如说陷入到梦境里。
梦里我走在一条小路上,两排的建筑是民国时期的,月亮被云遮挡了一半,还好有些人家点了灯笼,也能看得清路。
有点闷热的天气,导致身体黏糊糊的,恨不得马上回到家,然后开启空调,等洗完澡出来时,一身凉气。
这么一想,加快了我往家里去的步伐,明明这里我不认识的地,但是梦里的我很熟,顺着它的意,七拐八拐,终于到了。
这里的“它”指的是我,因为我清楚知道我自己在梦境里,所做的事情都是它的意。而它是另一种物质,故用物体“它”来代称。
跟其他房子一样,是民国风格,但是屋子里走的是简约风。这是什么奇怪装修风格。
我看着我自己换了墨绿色的蕾丝吊带睡衣,还画了个伪素颜妆,侧躺在沙发上,不停地调整姿势,眼里始终盯着门口。
应该在等人回来,期间的等待令它有点不耐烦,尽管房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但是它却始终觉得热,就脸上,都开始泛起红晕,这种热是由内而外的,它坐起来,倒了杯白开水灌了下去。
坐立不安此时就可以来形容她。会不会被下药了?谁那么恶心,下“伟哥”给她,这是要它做什么?
门终于开了,是一个男的,一身黑色西装,朝它,也就是我,走了过来。
边走边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到我这时,他就已经裸着上身了,手还是不安分地来脱它的睡衣。
其实那玩意不用脱也可以,反正差不多要滑下去了。依它的意,它好像乐意这么干,但是它也是我,我不乐意这么干。
有一种梦叫清醒梦,当你意识到你在做梦,并且可以掌握梦境发展方向时,往往会在一两分钟内醒来。
现在我的意识回来了,我开始掌握它,这也加快了我醒来的速度,我趁快要醒过来的时候,努力去瞧清那个人的脸,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恶心,竟拿这种手段。
可——很可惜,梦里不认识的人,永远是没有脸的。
我醒来时,我揪着被角,背后有人在挠我。
不,不对,不是挠,而是在解我内衣。我吓得冷汗都飙了出来,害怕是那些影子来碰我。
急忙转过身去看,借着小夜灯的光,我看到得不是影子,是淼淼!
对啊!家里还有一个人,我怎么把她忘了。按她的动作,虽然同是女孩子,但我依旧恶心这种行为。
“你要干嘛?”我开始质问她。
她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你穿着内衣睡觉,会不会很难受,想着帮你解开。”
“不必了,我习惯了,你睡那头,我们错开睡比较好。”我不想她误会什么,又补充道:“我只是不习惯俩人一起睡觉,况且我不希望我半夜突然醒来,看到的是一张脸在我面前,这会吓死我的。”
“那——也行,睡觉吧。”
我看她躺下我依然不安心。刚刚她解我内衣的时候,明显地紧张,手都是在抖的,等我开始问她时,她还吞了一下口水,这动作提醒着我不得不提防着她,她不是单纯搬来跟我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