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心里再有意见,王郎中也没明讲。到时治不好或是治死了,也不关他事。
王郎中说了些场面话,便要离开。
彼时,陈玉容手里拿着‘不知何物’匆忙地走来。
“秦家小嫂子,你救救我家儿吧。”农妇见陈玉容来了,像是见到了救星般。两眼放光,泪光闪闪。
不过在她眼里,陈玉容还的确是‘救星’。
“我尽力试试!”陈玉容一去,那些围观的村民统统扔出一条道。
她轻松跻身进了跟前,小心翼翼地拿起小孩的手,方才王郎中清洗过小孩的伤口。
掌心处两个尖细的洞口清晰可见——
蛇虽小,咬得牙洞却不浅。
陈玉容忙取出针管,找到小孩的静脉,将蛇毒血清缓慢推注进去。
“秦家嫂子,这是针灸吗?”人群中有人发出质疑。陈玉容的医治方法,闻所未闻,更别说见过了。
农妇瞅了瞅小儿,再拿眼看了看满脸陈玉容,终究是没说什么。
他们对陈玉容的医术是信得过的,毕竟上一次秦笙伤的这么重,眼看着都要归西,陈玉容都能救回来。
何况如此他们别无选择——
多少赌一把。全凭运气了!
“把小孩抱到那边去,观察一炷香时辰。”陈玉容起身,淡淡道。
对于村民们的质疑,她多少有些不满,但那小孩的父母倒是没说什么。
“好哈,秦家小嫂子,谢谢。”狗蛋爹谢道。
“快,狗蛋,谢谢秦家婶子,你这命啊,可是婶子给你救回来的。”狗蛋娘咧嘴笑,眼泪一同落下。也附和着让好不容易缓过劲的娃感谢陈玉容。
陈玉容:“…….”这村里人取名字就是实在。
“谢谢婶子。”狗蛋憔悴着脸,低声道。
陈玉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有大动静。
狗蛋爹将小孩抱在平底里,众多村们围着她们,看着陈玉容手里的‘针管’议论纷纷。
“这秦家小嫂子想不到还真有一手,方才王郎中可是说没救了。”
“不过这针灸治蛇毒,还是第一次见。可真厉害,华佗在世啊……”
“哎,这不是在等吗,能不能救回来还是一回事。”有通透的村民,低声嘀咕道。
陈玉容蹲在小孩跟前,对那些话侧耳不闻。
只要观察三十分钟,没有其他不适或是反应,就说明小孩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对这血清产生过敏现状。
她抿着唇,耐心等。
等待的时辰是漫长的——
终于,一炷香过去。小孩脸色逐渐回转,伤口处也没再传来痛感。
“可以了,没事了。”陈玉容缓了缓脸色,起身要离开:“蛇毒都清了,这几天还是不要在这附近玩耍,免得再遇毒蛇咬伤。”
“还有,你们若是不放心,去找王郎中一看究竟也成。”
“这,医好了?”狗蛋娘喜出望外,抱着狗蛋亲了几口,忙询问道:“狗蛋,告诉娘,可有啥不舒服?”
狗蛋摇了摇头,狗蛋娘激动地流下热泪。忙按着狗蛋要给陈玉容磕头。
陈玉容惊地退了几步,忙摆手说不用。
见小孩没事,一群人顿时围着陈玉容夸她医术了得,堪比华佗在世!
陈玉容略不好意思,说几句客套话应付,扭头走到田野里背起竹筐就要‘打道回府’。
村民们围着谈论一会儿,后就散了去。回去忙自己的农活。
“秦家小嫂子,让暗俺替你背吧。”
“今日真是多亏了小嫂子的救命恩情,日后小嫂子有啥帮忙的尽管开口,俺家能帮的绝对帮。”狗蛋爹娘跟着跑过来,满脸感激对陈玉容道。
陈玉容原先还想拒绝,可无奈拗不过狗蛋爹娘的热情,非要替她背一竹筐的红薯。
狗蛋家住在秦家不远,这倒是顺路。
陈玉容也没再拿矫,任由两人带着狗蛋同自己回秦家。
她回去时,秦秀丽就站在门口,也不知在做什么。
“嫂子。”见到陈玉容和狗蛋一家子回来,秦秀丽有些纳闷。
她起身,挪着圆润的身材靠近:“咋了?”
“没事,秦姑娘,我们顺道,路过。”狗蛋娘咧嘴笑应道。
秦秀丽困惑不已,但到底没说什么。
陈玉容道了道谢,直到狗蛋一家都离开。秦秀丽才把心中疑惑说出来:“狗蛋一家怎么和你一起回来,还帮你背东西。”
“我人缘好呗。”陈玉容没有多说,将那竹筐拎进家里。
她不过是觉得自己举手之劳,却不知因为她这‘举手之劳’却招了恨。
救了王郎中救不了的病,陈玉容几乎‘一战成名’。成了村民眼中医术了得的神医!
且这王郎中在村里行医多年,名声在外,在村民眼中,属于数一数二的赤脚大夫。
可这一次,竟然比不过一个默默无闻的半路大夫。这岂不是打脸。
据说,王郎中听闻此事,气的当天饭都吃不下。
自然,这也是后话了。
傍晚,秦王氏从外头回来。手里多了满满一篮子的蔬果。
陈玉容在屋里洗菜,刚才从后山自家菜园里,摘了两颗大白菜。
简单的做了个爆炒大白菜和一盘咸菜。
秦秀丽端出一大碗的白米粥,就见老娘带回来的蔬果,有些意外:“娘,你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
“林寡妇给的。”秦王氏脸色臭臭,显然在她这儿,可没有什么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的道理。
听闻是未来婆婆给的,秦秀丽脸上飞上一抹红晕,心里高兴着呢。
见闺女这幅模样,秦王氏心里就有气。
可偏偏现在秦秀丽怀着孕,好死不死又打骂不得。
于是,秦王氏自然而然将气撒在陈玉荣身上。
陈玉容刚端出两盘菜,就连秦王氏飞来口水,冷不丁骂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秀丽有孕,故意联合林寡妇坑我!”
陈玉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刚要闪开就听秦王氏怒气冲冲道:“你和林寡妇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她会这么好心送这么多蔬果。”
“我答应给林寡妇治顽疾。”陈玉容犹豫了会,干脆道:“娘不要以为任何人都像你,我肚子里可没那么多黑墨水。”
“哼,到时我倒要看看,医不好林寡妇怎么扒你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