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有一种味道,叫家的味道。
它很特殊,不曾离任何人远去,不曾让任何人遗忘,也不曾对任何人苛刻。
离家出走,远在它地。
折一只柳条,是诗人的浪漫;奏一曲乡调,是女妓的哀婉;携一份乡土,那是独属於——黔首的留恋。
而返家的沧桑游子,身穿着慈母日日夜夜编织的白衣,面带着儿时稚稚嫩嫩的傻笑,携领着伴侣羞羞涩涩的模样。
或许,这就是家的味道给游子的独特感受。
......
时间荏苒,
谢益一行在离开随县后,便马不停蹄地直奔丰县,而这,也正是他们的终点。
进入丰县地域后,
谢益没有再选择进入县城中,招摇显露一番,平白浪费时间,因为以他现在的地位,完全也不需要给丰县尹这个面子,
他命令車架直接绕过丰县县城,直奔道丰乡而去。
衣锦还乡的谢益,怀揣着游子思乡殷切的情感,怀揣着对生母的眷恋思念,急切地奔向家园。
而在丰县县城中,一众设宴正准备款待谢益的官吏们,在得知谢益已经绕过县城离去之后,一片失望,恍若有所失。
......
在一个宽敞的小庭院里,
一颗孤零零的沧桑老树屹立着,稚嫩的学童们端坐在族学中,郎朗诵读着启蒙读物。
“融四岁,能让梨。......”
...
这时,
谢益一行刚刚抵达道林村,
谢益下了马車后,正准备扶昭侣从马車上下来,耳边就响了这熟悉而陌生的声调,他不禁热泪盈眶。
昭侣见此,也知谢益情难自已,她站在马車上,低俯着头,秀发垂下,轻柔地用玉手帮谢益擦拭眼泪,而衣襟单薄,泪水则如涌泉,很快就把衣襟完全浸湿了。
“渺渺春生楚水波,孩童齐诵启蒙歌。如今君是思归客,触景拭泪徒奈何!”
“侣,委屈汝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乡,谢益返乡的欣喜,却也是昭侣远走他乡的惆怅。
昭侣面含嗔笑,羞红着脸,说道:“君之乡,亦侣之乡矣,何来委屈之言?”
“是矣,是益着相了。”
“啊——!”
谢益收敛自己的情绪,突然把昭侣抱在怀里,轻轻地放在地上,却也引起了昭侣的惊呼。
不等昭侣发言,谢益牵起昭侣的纤纤玉手,接着说道:“随益入内,叩见慈母。”
“嗯。”
昭侣幽咽一声,声音有些低微,也有些怯意。
......
谢益、昭侣二人手牵着手,漫步走入堂内,沿途不时有人打招呼,二人也一一回应。
及二人踏入谢母长居的屋舍,
他们正见白发满头的谢母拿着手中的针线,娴熟地编织新衣,而新衣的编织已经接近尾声,其大小,却不适大人穿着。
谢母被突然闯进的“恶客”遮蔽了阳光,她有些气愤地抬起头,正准备大骂时,见到一对俊男靓女站在门前,面对如此熟悉的面容,她不禁楞住了。
“母安康否?”
谢益携昭侣跪於地,长叩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