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虔心中惶恐至极,他完全无法接受孟孙阳的观点。
但他没有理论支撑点去反驳孟孙阳的观点,无奈之下,他只能陷入沉默,把自己的答案藏到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心灵深处。
旁边的子怒听了孟孙阳的话也心惊不已,他明白其中的道理,故其焦急万分。
为了让众人不再留恋之前的话题,他对众人说道:“谢师已久等矣,君等还需快快入内!”
田虔和孟孙阳也不敢再谈论这些话题,旁听之人甚至恨不得把耳朵割下来,这样他们或许才有借口解释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
子怒的话给了众人台阶可下,众人自然赞成进入甲房中。
然而还未等他们动身,就见一身材修长,气质彬彬的男子从房内走了出来。
其正是谢益!
谢益老早就听到了房门外的交谈声,但他顾及自己为人师表的严厉本色,故意在房内端坐着,等待众人进入。
但当孟孙阳的那一番石破天惊的论调说出后,他惊异的同时,内心就只剩下对孟孙阳的欣赏了。
这是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思想。
谢益内心实在太过于期待孟孙阳了,他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快步走出门外。
“吾等见过先生。”
谢益一挥长袖,众人好似都被人扶了一下,不在维持原先施礼的动作。
“何人谓阳?”
孟孙阳心中胆颤不已,他不远千里来到楚国,就是为了进入谨身堂修行。
如今说了那番诛心之语,他心知没有任何人敢在收留他。
但他还是愿意尝试一下欺瞒自己或许谢益没有听到,其故作镇定地答道:“正是小子!”
“汝小子之见所出何人?”
“隐士也。”
“所居何方?”
“燕地。”
“士贤矣,何弗佐其君乎?”
“其曰:天下无道,吾不与易也!”
“为何?”
“其曰: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也!”
“呜呼!朝闻道,夕死可矣。”
...
孟孙阳竭力回答谢益的话语,他却不知谢益虽然看起来兴奋,实则谢益的内心反而被他浇了一盆冷水。
本以为找到了“组织”的谢益,在知道这是一些不出世的隐士所提出的观点后,他倍感失望。
他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仍笑脸盈盈,其说道:“惜哉!益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
这番话让孟孙阳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扫地出门了,但他也不想在此刻引起谢益的注意,他闭口不言,想就此停下谈论这个话题。
“入内。”
谢益见众人无话,他也不想一直在房外站着,这不利于授课讲学。
众人於房内落座后,谢益向子怒说道:“汝与新来之人言吾等之规。”
子怒对谢益作了个揖礼后,娴熟地站起来说道:“甲房之规有三。”
“一为:学生有疑,师长解乎;师长有问,学生答乎。
二为:岁至春分,秋分①皆需入乡农作,无故而弗农作者,逐出谨身堂。
三为:灵修之人,遇其瓶颈,可於师长禀告,愿入谨堂者,皆可授其丹药,助其突破。”
新来的田虔疑惑万分,他对其中有些模糊的概念不甚明白,他站起来施礼后问道:“为何吾等须行贱人之事?”
“谨身堂为楚人所供,须与报乎!”
“何为谨堂?”
“谨堂者,名人堂也。”
“善。”
......
注①春分:芽茶、播种、燕双飞清明;秋分:桂花、收获、香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