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王戆十五年十月七,大朝会如期召开。
这次,谢益因为有新的安排,所以他得以列席其中。
今日,也需要他站出来表演一番,分享一些工作思路给需要的人,让他有点遗憾的就是,这些思路对于许多朝中的大人物而言,都已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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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敖①屈翎宣读朝中空缺的职位安排结束后,谢益没有听到有关自己和景鲤的任何消息,他心中反而松了口气,深呼吸了几次后,他毅然出列,道:“启禀大王,臣益有本上奏。”
“呈上来。”
楚王早已得知并且答应今事,但为了顾及一些朝中官员的面子,还是需配合谢益表演,故作姿态看了看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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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楚王大喜,说道:“特事特办,独立官衙,直隶寡人,高效行政。益卿提出此四条,可谓贤才矣,快快与寡人一一道来其中之细则。”
谢益站在这个宫殿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开始往他的身上倾注,催生出与平常不一样的感觉,这让他不免有些紧张,头脑有些不清晰。
但他已于朝议之前重复了无数次腹稿,已经把准备好要说的话变成了一种本能,谢益说道:“禀大王,以微臣之浅见,欲行一等政事,必以高效著称,而独立之官衙,直属于大王,可有行事之特权,不惧外部之干扰,则必高效矣。”
这一番话不免让许多人联想到之前刚刚成立不久的拘灵府,但拘灵府头上还有许多层紧箍咒的制约,算不上有行事特权。
如今此次提议的目的不仅仅是想新立官衙,更加重要的是这个新立的官衙头上的紧箍咒能不能少点,而把它直接划到楚王底下,就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卿可谓高见矣。”
楚王连连点头,这其中的好处,不仅是对楚王自己的集权,也是对行政效率的极大提升。
这时,作为百官之首的令尹慎禹在隐身了十天半个月后突然站了出来,说道:“以禹之见,益君之法可为变法之官衙首创先例。”
这只在朝中一直存在却突然隐身的老狐狸,不久前由他主导颁布的新役令让他在朝中备受攻击,但三大公族突然上表请求“赐姓”,表明三大公族对变法态度转变的同时,也造成了贵族集团内部的分裂,让他的处境变得不是那么难堪,他也十分乐意见到这样的局势发展趋向。
“大善,可新建立法院,为变法之官衙,直隶寡人。”楚王按照之前准备好的剧本一步步走着,没有人会在此时出来反对,除非他想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大王英明!”朝堂里众臣皆伏倒称赞楚王。
在礼仪结束后,令尹慎禹接着站出来说道:“大王,立法院之官衙新立,不知大王可有属意之人选?”
“寡人弗有,令尹可有合适人选推荐?”
楚王没有把自己心中的人选说出来,而是让令尹推出人选自己择其优,这是对令尹的信任和君王自身对朝堂掌控能力的体现。
“景氏鲤与卫氏珉变法有功,可任左右院尹,朝中右尹可兼任院尹之务。”
景鲤的大父就是朝堂中的右尹,慎禹提出此议,挑明了就是让景鲤的大父主动光荣退休,不要留恋权位。
景鲤的大父也很识时务,他也不想在朝中多留,影响景鲤的进步,他出列言道:“大王万万不可,臣已老朽,于右尹之任已无力处理政务,不欲再于朝中引人心厌,望大王知臣之所愿,乞得一骸骨归家,保留晚节。”
“君乃三朝元臣,德高望重,何有人厌之说,君...”楚王动情地表达着自己的不舍和挽留,他确实也需要这位三朝元老留在朝中以作定海神针。
可惜这位三朝元老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一生的使命,他现在于朝中留恋只是对景鲤的一场灾难,也换不来楚王的任何同情,他故意咳了咳,让人觉得他虚弱的身体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
少顷,
他于咳嗽中缓过劲来,说道:“臣虽欲为社稷而死,然臣即入祀庙,于政务无济于事,愿大王知人善任,多与鲤些包容,臣不胜感激涕零。”
他话音刚落,就艰难地举起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微微低头,郑重地向楚王作了揖礼。
楚王眼眶也有些湿润,他对这个亲手扶自己登上王位的恩人也抱有感激和尊敬,他不顾失君仪,抬头让自己的眼泪逃不出眼眶后,说道:“君于社稷功高劳苦,寡人私德有亏,无以为报。”
“拟诏,命以景氏鲤为立法院尹,卫氏珉为右尹,谢氏益为左尹。”
......
注①莫敖:可以代表楚王,一般是楚王最信任的人担任。楚国初期时。莫敖的地位很高,比中原国家的相国权力还大,虽后来楚王慢慢把莫敖的行政权力移交给令尹手中,但莫敖对楚王的影响力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