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帝封事·李纲》:“拨乱反正,以图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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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谈论完大体的方向,不需要明言过多的政治目的和一些出兵的细节安排——那不是他们的工作。
谢益达到目标,已无它事,便起身走出座位,行至走道,作揖准备离去:
“臣已无它事,臣请告退。”
“爱卿稍候。寡人有一事需与爱卿相商。”
谢益的话语有些别扭,不符合对楚王的言语礼仪,楚王英也不在意这种失礼,她很随意,随意到无意中吐露心声,其问道:
“君亦知,先王虽无仁义,然毕竟为吾父也,得‘戾王’之谥号,何至於此乎?”
谢益嗅到一丝楚王主动表现给他看到的态度,这是对公族厌恶,也是对‘戾王罪行’反正的试探。
“戾王之号,已盖棺定论,大王毋需烦心。”
每件事都可以在不同时期根据自身的要求更改解释,但就目前,谢益还不打算为前楚王的谥号问题,更改自己的态度和做出‘不合适’的解释。
楚王还略显稚嫩的少女脸庞露出疑惑,但却失去了纯洁少女的可爱,留下的,是一种男性特征的刚毅风格。
她不是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她很多时候,需要的是决策,而不是思考对策,此时,她以自己的思想出发,以此为据点,出言问道:
“鲤君隐退,公族势弱,此时非为大好时机?”
“非也。”
谢益面色不变,沉声解释道:“如今外困在即,非是解决内弊之时。”
现在朝政的重点明显不是在於内斗,楚王的突兀提问,谢益也不是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因为华夏之人的谦逊和内敛,所要表达自己东西的时候,可能别人帮忙提出会是比较好的留有‘体面’的方式罢了。
“善!”
人与人之间交流的言语暧昧,真就在一字一句之中,‘非是解决内弊之时。’这一句的表达,即是告诉楚王现在不是解决公族顽疾的时候,也是在暗示楚王,今后会有解决其弊之时。
二人心照不宣,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计划和思想,但这种抱团取暖的‘联姻’,终究不是有同样理想和阵营的稳固盟友关系,来日,也不见得是一直这样和睦。
谢益安抚完楚王,还有许多谨身堂的事务在等着他,便也不想与楚王多谈,在虚伪中接着假装,那样的场景,就如同在黏液中行动一般,一举一动都有被束缚、被滞涩的感觉,让他不是很舒服。
谢益很谦卑地躬身施礼,再次请求离开:
“臣请告退。”
“益卿请便。”
谢益转身一挥长袖,潇洒离去,风度依旧;而王座上的那位,却也收获颇丰,她紧握拳头在抑制自己的欣喜,好不至於失态笑出声来,让敬畏她的臣子感到‘失望’。
不知楚王是不是已经开始察觉到,她和谢益二者之间,越来越不像是君臣,更像是相同地位上的平等关系。
当然,就算楚王没有认识到,也会有人像一位傻子一般,跳出来去指责这种君不似君,臣不类臣的现象。
然而,指出这种现象的弊端,它又能改变什么吗?无非就是傻子的下场会很凄惨罢了。
因为,这就是赤裸裸的楚国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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