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杂诗·杜甫》:“满目悲生事,因人作远游。”
......
楚王英二年三月十二,边境紧张,战事欲发。
秦国派来谈判的使者还在郢内逗留,自信地等待楚王的抉择,左扬、子怒携随从四人急忙离郢。
随从四人的身份很敏感,分别是钟鸣、叶琦、红礼和伍子仲。
红礼是前太卜红意的嫡孙,得以苟活,只是因为戾王不愿太过刻薄寡恩,引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所以便效仿庄王留下斗氏一小脉传承的故事,留下红礼传承红氏的血脉。
红礼有着血恨,有着振兴家门的决心,自戾王被‘弑’后,戾王之前所做的任何事都是错误的了,他见机成熟,才敢冒头做事。
伍子仲也是落魄公族伍家之后,此番自荐,当也是欲想出人头地。
而钟鸣和叶琦,皆是父辈的安排,不能反抗。
...
众人刚刚出郢,行於官路上。
两侧旷野千里,春意萧萧,少有稻芽萌发,更没有匹夫、妇姑弯腰插苗,终日尽於南亩,有的只是一辆辆‘翻土机’在重新翻土,为再一次的播种提供条件。
子怒难得有机会安静地观览这般新奇的耕作,他看了看身旁的左扬,正端坐闭目养神,忍不住出声打搅道:
“怒君,此景美好,安能酣坐?”
左扬睁眼,微微侧头眺望车窗外,印入他的眼帘和脑海的景象,确实是与子怒类似,但带来的感受,却只是血泪、是伤痛。
他本想闭眼故作不见,以免心烦的,没想到子怒好意邀请赏景,却意外戳中他的痛处。
左扬重新安坐如初,沮丧而低沉地说道:“此景虽好,却不及功成名就。”
“然也。”
子怒见左扬谈兴不高,就也不自找霉头了。
他满怀期待和欢喜,把脑袋伸出窗外,独自一人尽受春风吹打,有些发丝飘散,如同柳絮般飞扬,子怒深深吸了口气,长啸一声:
“啊——!”
这,只是回应春天的呼唤。
......
许久后。
子怒欣喜尽数释放,他回归现实,突然心情也变得低落起来,回到座位,他轻叹一声,自嘲道:
“怒虽入堂较早,然於危难之时,诸君挺身而出,怒却在家乡守孝苟安,此时得享殊荣,於心难安矣。”
“前事已去,怒君不必再介怀於心;今后时日方长,总有怒君一展身手之时。”
左扬把低落的心情收拾妥当后,反过来开始劝慰子怒的不安。
“唉——!”
子怒摇了摇头,甩开没用的负面情绪,问道:“益君也曾言,此去坎坷,必有刺客来袭,扬君何以安坐?”
出使消息的大肆宣扬,自然有利有弊,子怒刚刚突然把头伸出窗外,也有想看看周围风吹草动的深意。
“修为在身,任其狂风细雨,胆敢来犯者,杀败之就可!何以惊慌?”
子怒无语,只好讪笑答道:“那就多赖扬君杀敌了。”
左扬点点头,不再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