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春·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
次日清晨。
一大早上的,谨身堂宽敞的广场上,气氛就十分冷峻,原因就在於,今日要为守护郢都流血、流泪的门人们,举行授勋仪式。
谢益没有故作高深晚到,他早早就在主台上落座,静待谢石、谢棘等人的到来后,该来的人都来了,仪式就没再拖延,即时举行。
“请烈士家小上台授勋!”
没有一个家庭能忍受,一次一次被他人提起离世家人的痛苦;但现实就是这般残酷,谨身堂需要这些烈士的表率作用,
从而追加对死者授勋的名誉安慰,对战死门人家小的善后优抚,最起码能让一个个失去顶梁柱的家庭,不至於陷入无人可依的绝望境地。
而这种作为,也不单单只是做给死者家属看,更多的实在意义,是给还在为谨身堂事业奋斗的生者看,给他们藉慰和安心,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紧接着,
哀乐响起,音调婉转,听着感觉十分凄苦,这让场内的所有人都能切身感受到这悲伤的渲染。
烈士家小虽然悲痛,但皆身穿一身连体白衫,坚强走至台上,与主台上席位端坐着的众人一一面对,礼官马上高声喊道:
“请诸君为烈士家小授勋。”
谢益拿起桌前银盘中已经用线绳串好的翡翠宝玉,从座上站起,走至与之正对的吴羽妻子叶氏面前,神情严肃,不言片语。
“授勋!”
对此授勋的流程,谨身堂之人早已演练过许多次了,目的就是为了避免意外出丑。
悲伤之人闻得此言,也赶紧弯腰低头,默默地接受他人的佩戴,自此,礼毕,众人下台。
接下来是对有功之臣的授勋,於与雷同,无需复诉。
......
许久后。
授勋仪式结束,礼官按照流程,郑重说道:
“请益君致辞!”
场内没有夸张的掌声响起,有的只是一片静默和等待。
谢益再次从座位上站起,行至台前,面朝台下各类或有悲伤、或有暗喜的人物,拱手朗声说道:
“妖兽一祸,惹得楚人伤筋动骨,家破人亡。益身为谨身堂之主,无力阻止此灾难发酵,委实益之过也。”
谢益深深鞠了一躬,对於自己做得还不够好的‘事实’,他只能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然外有贼秦、齐陈兵犯边,内又因兽灾百业凋零,民不聊生,益还需多贪恋权位几日,为此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望君等见谅。”
“吾尝终日而思矣,亦不知人存在意义之所在,故沉醉饮酒作乐,游历山川原湖,以为自此一生风流逍遥,不留遗憾,则无需谈论有无人生之意义。”
“然终有时,得一先生教诲,没齿难忘,其曰:只为己身之利,不为百姓之利,何谈风流?”
“唉——!恨不得与之长谈论事,然智者高论,吾得其一,虽然片面,亦可为志也。”
“......”
“诸君,利民之志所在遥远,仍触不可及,吾辈还需坚定本心、砥砺前行,早日为实现谨身堂之志,楚之霸业而不懈奋斗!”
台下的观众,大都是被特意安排前来倾听演说的血气方刚的少年,听到这番志气昂扬的言论,不禁热血沸腾,难以自制,皆异口同声应道:
“奋斗!奋斗!奋斗!”
声音响亮,自信,绵绵不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