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麦!....硕鼠硕鼠,无食我苗!”
......
子怒行至谨身堂大门前,没有像普通门人那般,自信大步踏入,而是递上拜帖,与通禀此事的门卒言道:
“怒晚归堂事,望君为怒具言。”
而后,门卒复归,笑脸融融,与子怒言道:
“君所言益君已知矣,答复二字,曰:不晚。”
“善!”
子怒忐忑的心情得以放缓许多,他拱手施礼,以示感激,接着问道:“君可知益君何时召见怒乎?”
“君一路行来,风尘仆仆,益君言:歇息一日后,明日去往大堂处面见。”
“多谢!”
“分内之事耳。”
......
夜晚,星汉灿烂,银河璀璨,残月独好。
然而对此美好景色,子怒却无动于衷,他坐在有些阴翳的庭院中,听着院外热闹的交际、畅谈,独自发呆,发愁。
“明日该如何言语吔?”
实话实说,子怒的处境委实有些尴尬,原因就在於,谨身堂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在谨身堂发迹了以后,他才悻然而归。
无论是他自己本身,还是外人来看,这种作为无论是出於无奈,还是被动发生的,都是一种巨大的错误了。
“益君虽愿见怒,然对怒之态度又是如何?”
子怒明日就要见到谢益,值此关头,他需要想好许多问题,好体面的应付与谢益的对谈。
“益君要是责怪,该如何自处?”
虽谢益直言‘不晚’,但一切的思虑,一切的补救措施,都因自己的突然离去,看起来都像是借口,他不禁满面憔悴,找不到任何方向,头疼欲裂,毫无睡意。
哒哒哒!哒哒哒!
“啊——!”
敲门声响起,已经陷入魔怔的子怒猝然惊觉,他被吓了一跳,身子一颤,大叫出声。
子怒赶紧起身奔逸至门前,仓促间把门拉开,得见来客一身白衫,眉目含笑,闲逸十足,不禁情绪失控,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
顷刻之后。
“君可是不愿邀益入内一坐?”
谢益如今位居高位,志气勃发,自然信心满满,让其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与一般士子不同的安逸之感。
子怒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对谢益的体谅和用心,确确实实能真切地感受得到。
“请!”
子怒拱手弯腰待其以师礼,让於一旁,谢益则坦然而入,目不转视。
...
二人於庭院中落座。
“喜闻君归,因人事繁多,未能远迎,望君勿怪。”
“何怪之有?喜不自胜矣!”
二者都是聪明人,谢益突然提前来见,这行为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态度,子怒自然内心的忧虑也就消弭的差不多了。
“善。”
谢益客套一句,便直接进入主题,说道:“实不相瞒,今夜打搅,确有一事与君相商。”
子怒此时就怕无事可做,谢益能主动‘来事’,求之不得!他喜形於色,慷慨答道:
“怒一闲赋人耳,请君尽予其事。”
“君尝闻李斯,韩非之事乎?”
子怒一怔,同门相残,就在眼前,何能忘其事?他答道:
“闻之。”
“李斯,楚人也;韩非,韩人也。仕二主,则两相害,委实可叹。有闲人怒骂李斯奸邪,而其却能安居相位,何故?”
“为主任事,杀人者,无罪。”
“善!愿君二者择之。”
子怒站起身来,不假思索地答道:
“类李斯之硕鼠,吾辈士子欣然向往。”
“然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