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
......
拂晓,
光芒未完全普照大地。
於一大院内,正有杏花几十枝竞艳盛开,再加上院内也无它艳物争妍,只有红杏独占春芳,妖娆伸展,尽情出墙,而晨起摇风,杏卉生香,十里可闻。
昨日对酒相忘,虽左扬不会被酒水迷醉,但饮下如此之多的酒水,后遗症还是免不了的。
他头脑有些混涨,强撑着床沿起身,从房间内缓缓踱步而出。
...
“呼霍——!呼霍——!”
大院很宽阔,容留了许多少年在此早起强身,他们此时已经皮肤涨红,汗珠满面,洒落砖地,可见十分用功。
左扬见此,他也不是圣人,做不到外物不侵的境界,见到他人正在努力修行,而自己却在荒废中虚度光阴,心中触动不已。
但他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需要早些把自己的意识弄清晰,把自己的酒气驱除干净,换上一身得体的衣裳,好正式去大堂报到。
...
半个时辰后,
左扬一切整装待发,临行前,他觉得自己身上少了何物,故其特意借了一面铜镜,以照全身。
左扬透过镜面,看到一位脸庞消瘦,五官端正的人物正挺拔屹立,容色红润,精神饱满,凤袍衣裳还算得体,可谓仪表堂堂。
“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左扬不想自己留给谨身堂的印象是不够完美的,他沉思片刻,方才想透自己缺少了玉佩的文雅,而这,却是一名仕子不可或缺的宝贵精神气质。
“事已完备!”
左扬从行李中找到两块玉饰,戴至腰间,重览铜镜,有些浑浊的镜面再也遮掩不住镜中人的儒雅气质,
他满意地颔首,抬脚离开房间。
...
在去往大堂的路上,沿途都有少年郎在锤炼己身,而左扬佩玉鸣鸾,叮叮悦耳,气质高雅,可谓翩翩君子也,自然就引得少年郎们纷纷侧目,议论不休。
“此君子为何人?”
“吾也不知。”
“怕是哪位王公贵子?”
“吾昨日曾得知其好像为丹阳左氏之人。”
“丹阳左氏,小族耳,何德何能培养如此俊才?”
“是矣!”
...
二侧闲逸的讨论不绝欲耳,而左扬却不想为此停步,他加快步伐,很快就抵达谨身堂的大堂之外。
“丹阳左扬请见。”
“请入。”
左扬听到堂内人应允,他面不改色,缓缓而入,好似返家一般,没有丝毫新到任职地方的紧张之感。
“哦?”
谢益见来人履步恬淡,气定神闲,不免也有些惊讶,他问道:“汝可知面前者何人?”
“知矣,益君也。”
“如何做到如此不卑不亢?”
“扬未尝不卑。只因先贤言:喜、怒、哀、卑之未发,谓之中也。扬窃以为於‘益君’面前,不可谓不卑也,然扬存其於心,不露其於面耳。”
谢益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是真的没想到左扬这般真诚,他赞道:“宠辱不惊矣。坐!”
“多谢益君。”
...
及左扬落座,
谢益不欲多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汝之修为已至蕴灵圆满,於谨身堂中五载之后便可获得假丹一枚。汝现下可入三堂:世事堂、教事堂、丹堂。汝意何者?”
“扬意已决,当入世事堂。”
“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