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子会!
我在心里暴躁地吼着。
吸血鬼完全没注意我已经下床抄起家伙,绕到了他的背后。
我气愤地举起花瓶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砰地一声,眼见头皮和血液飞溅出去。
吸血鬼愣了一下,回头瞪着我。
我用右手揪住他的头发,声音沙哑又快速地念出治疗咒语。
吸血鬼虽然有着强大的魔法和肉体能力,但他们也受到了无法摆脱的诅咒,除了对鲜血的疯狂饥渴外,太阳、白银和神力都是他们的克星。
慈悲女神莎莉雅掌管治愈,完完全全是吸血鬼这种不死生物的对立面,因此慈悲女神的治疗咒语对于吸血鬼来说简直是毁灭魔法。
我开始吟诵咒语之后,身体周围聚集了生命魔力,这让吸血鬼感到巨大的恐惧,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用爪子疯狂地向我抓来。
可咒语很快就完成了,圣洁的光芒照耀在吸血鬼身上,仿佛是丢进熔炉里一样灼烧着他的肉体。
吸血鬼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发出野兽般的尖叫。
我不想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左手拿着银烛台刺穿了他的喉咙。
白银迅速腐蚀了他的伤口,里面像是泼了硫酸一样冒出嗤嗤白烟,然后被烧出一个大洞。
吸血鬼已经无力嚎叫,血红的眼珠像是要凸出来似的,张开尖牙的大嘴干咳,肮脏的血液从他喉咙里喷出来。
我抓住他的下巴和头顶用力一拧,咔嚓一声把他的脑袋摘了下来,然后丢到了墙角。
贝琳达蜷缩在地上,惊恐地抽泣着。
我把吸血鬼的无头尸体从她身上拖开,这才发现这个该死的猥琐佬,已经把自己的裤带都解开了。
吸血鬼的尸体开始腐化为灰烬,在我手上只剩下一套薄薄的衣服。
真晦气。
我把衣服丢得远远的。
贝琳达刚才被吓得腿软了,裙子也尿湿了一大片,我连忙把她抱到床上去。看着她身上的裙子被撕碎了,又找了套我的衣服给她换上。
贝琳达也意识到不对劲,钻进被窝里,用脱下来的裙子擦干净下边的身体,把脏裙子和尿湿的内裤丢出来。
我瞥了眼散发着尿骚味的内裤,上面白得一点血丝都没有。
贝琳达咬了咬嘴唇,然后眼角湿润地跟我说,“大人,我是清白的。”
我尴尬地捂脸,吉塔纳斯和贝琳达都还是17岁的孩子呀,这话题太深沉了吧。
“大人,对不起……”贝琳达或许是以为我对她很失望,变成了哭腔。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又害怕她的情绪慢慢崩溃,就坐到床边轻轻地抱住她,“没事,都过去了,忘掉他吧!”
说完这句话,我的嗓子已经是火烧一样疼。
她抱着我大哭起来,用力宣泄情绪。
我拍拍她的脑袋,算是安慰她了。刚才念一段咒语,已经让我的喉咙火烧一样疼。
事已至此,也不能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了。
我把房间门再次关上,用桌椅顶住,然后把床铺点燃,和贝琳达从窗户跳下去。
这房间是在二楼,窗户下面是马厩,旁边有个干草垛。
我拉住贝琳达的手,让她先跳了下去,再回头看了眼越烧越旺的火焰,开开心心地翻出窗外。
可我从草垛跳下后,脚底吧唧一声,感觉踩上了厚厚的马粪。
躲在草垛旁的贝琳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低声问我,“要不骑马出城,去找卢卡斯爵士?”
这丫头,明明刚才还在哭鼻子,这下却换了副脸色。
因为不知道吸血鬼的同伴隐藏在何处,骑马出城可太招摇了,我否决了她的提议。
我带着她悄咪咪地绕过一栋栋房屋,穿过街道,直奔慈悲女神修道院。修道院好歹是个慈悲女神的领域,再嚣张的吸血鬼也应该不敢追杀到那里去。
我敲了敲修道院的大门,修女开了门,然后请我进去。这里的修女应该都认识我,毕竟脸和脖子打了这么多绷带的家伙,镇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了。
但我刚没走两步,祭祀坎蒂丝就匆匆忙忙把我出去,她低头看着我的靴子,“脱掉再进来。”
“啧。”
这沾满牛粪的靴子踏进修道院确实太失礼了,贝琳达帮我脱下靴子丢到门外的花盆下。
我只好赤脚走进去。
修道院里面和我白天看过的没什么两样,仍然随处可见打着绷带的伤兵。
贝琳达跟坎蒂丝简单说了下我们的来意,对方就带我们上楼去休息。
这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面既有箱子又有架子,还有成筐的烂衣服。
我们两用箱子和破布拼了个床,这时候修女送了蜡烛和打火石进来,说,“很抱歉没能给大人准备一个好房间,但现在需要床位的病人实在太多了,请您谅解。”
我点点头。
贝琳达走过去接过蜡烛和打火石,“没关系,谢谢你。”
修女带上门走后,我躺在临时的床上。贝琳达在窗台上点蜡烛,她忽然开心地回头说,“大人,这里可以看到那个房子起火了。”
我笑了笑,心想坎蒂丝的安排似乎很有深意。
浓烟和火焰正从那栋房子里逐渐冒了出来,镇民们发出了骚乱,起床敲响警钟。
贝琳达一直在窗口跟我汇报情况,笑起来开心得像个孩子。
你开心就好咯。
贝琳达兴奋地指着军大营方向,“士兵们也发现着火了,他们进城了,我去把他们叫来!”
我点了点头。
就如同贝琳达所说的那样,很快卢卡斯爵士就率领士兵进城了,他们紧张地在街道上奔跑起来,很多人为了赶时间连盔甲都没穿上。
可一会之后,街道上的士兵又安静下来,然后是一阵脚步声接近。
房间门被推开,贝琳达带着卢卡斯爵士和几位亲兵进来了。
看到我安然无恙后,卢卡斯这才长舒一口气。
贝琳达在房间里,把今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卢卡斯气得捶胸顿足,懊悔没有派亲兵来保护我,而是信任了那个虚伪的镇长。
我示意贝琳达拿来一张纸,然后我写下自己的想法:封锁小镇,逮捕镇长,把每个镇民带到阳光下测试其是否为吸血鬼。
卢卡斯爵士看到后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从凌晨到中午为止,小镇上的骚乱一直没有停止。
士兵们进入每家每户搜查,翻开每一个能够藏人的地窖、箱子或木桶,把所有人都拖到阳光下验证是不是隐藏的吸血鬼。
凡是被迫抬头直视阳光的吸血鬼,都被灼烧得面目全非,然后在镇民愤怒的唾骂声中,被斩首后投入火堆烧成灰。
个别不敢进入阳光下,又无力抵抗的吸血鬼,只能跪地求饶。士兵给这些懦弱的吸血鬼戴上黑色的头套,关进镇长家的地下室里拷问。
广场上的浓烟甚至飘进了修道院里,呛得我呼吸难受。
贝琳达帮我关上窗户,端给我水杯。
卢卡斯爵士再次走进我的房间,他的脸上全是烟灰,估计在广场上待了很久。贝琳达也很有礼貌地给他递上一杯水。
卢卡斯点头致谢,他一直没有把贝琳达当做下人。等他喝完了水,就开始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