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了吗?”
“没有啊。”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闹大了没有好处,更何况那俩孩子才刚成年。”
“我看是人家小姑娘晃了你的眼。这事不能姑息,下次跟保安说一下,不要什么人都能进,菜市场呐?”
陆庭言在那端忽的笑出声,任凭苏玖卿怎么问也不说出原因,后来那人郁闷的把头闷在抱枕里边:“记得拍照给我,明晚再聊。”
“好,明天我就去找二哥。”陆庭言忍着笑挂了电话,启动车子回家。
事实证明眼光高的人就算醉酒也不会影响他的品味。
整体上挑不出什么毛病,两人花了好几天商量完装修的风格以及细节。
商量是快,可是真正付诸于实践的时候才最为难,苏玖卿不能回来,陆庭言工作又忙,新家在二哥的帮助下整整装修了将近八个月才完工。
......
在陆庭言心里,他的夫人像个神仙。坐在云端俯瞰众生,不悲不喜,不怒不怨,似乎永远不会被惹怒一般。
苏温瑜曾说过,有时候丫头也会冒出生气的姿态,或许面如寒霜,语气仿佛数九寒天里的冰块。可事实上,从来没人踩到过她的底线。
又或者,没人知道她的底线是什么。
和陆庭言站一块儿,真真是绝配。一个心思恍若深渊,另一个永远唇角带笑的看待尘世。
婚纱照选了两个风格,一个西方,一个中式。纯白色婚纱披在苏玖卿身上的时候,陆庭言觉得圣洁一词最合适不过。
纯白色的曳地婚纱上用银线绘制了简单素净的流云纹,微风淘气的卷起裙角处那一层轻纱,少女般娇羞的面庞,眸中柔和的光。陆庭言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作势要亲。
陆庭言穿的是一套宝蓝色的英乔礼服,现代、时尚感,同时又不失典雅庄重。礼服上一点多余的花纹都没有,跟苏玖卿的婚纱一样素净。
两个人拍了大半天,被摄影师指挥的简直生无可恋。苏玖卿本就不太喜欢镜头,这一番下来简直是折磨。
摄影师请两人背对太阳再来一张,苏玖卿垂了眸子无奈的轻笑,颊边的碎发挣脱了发胶的掌控,陆庭言少见她这般似是撒娇一般的疲倦,宠溺的笑笑,将耳边的碎发往下拨了拨,凑在耳边小声道:“最后一张了,拍完给你买糖吃。”
“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苏玖卿抬手捏他的下巴,自己也微扬下巴单勾了唇角,“一颗糖可不够,一盒才行,你要不买我就不让你进屋。”
“好~一整包柠檬糖。”陆庭言忽然弯腰搂着苏玖卿的腰,抱起来转了个圈。
转完放下来的时候苏玖卿脸都红了,背过身去捂着脸缓了好一阵,任凭陆庭言怎么哄也不肯说话。
“陆先生,苏小姐。换身衣服,咱们转内景。”
两人的衣服都是带过来的,陆庭言是长衫加短卦,正红色的长衫绣着龙凤呈祥,还有母亲口中的祥瑞图案。短卦是暗红色的,也是金线勾勒图案。俊秀的俏郎颜,精心打理的头发,长衫玉立,公子无双。
苏玖卿那边换完衣服还要梳发型,也亏得早上早来了,到了一点多终于把中式搞定。
正红色的拖地宽袖长袍,同样的龙凤呈祥图案,衣裙边滚了一圈的流云纹,高绾的发髻与胜似白雪的肌肤相得益彰,耳垂上水滴状的红色耳坠晃来晃去。
微抿的红唇,淡漠的眉眼,还有抬眼时那抹淡笑。如果不是那一袭艳丽的红裙,陆庭言几乎要以为苏玖卿是九天上悲悯的观音降临了人世。
陆庭言痴痴地看着她,莲步轻移时不动如钟的耳坠,垂眸浅笑时的皓齿,握住他手时微蹙的眉梢:“很冷吗?”
“我差点以为观音落了凡尘。”陆庭言反手握住她的指尖,捧在掌心一点点焐热,“还好夫人不是,否则我以后可不敢进寺院了。”
你若是那悲天悯人的观音前来度我,我怎忍心看你独自离去。
苏玖卿想着不由得念出声,末了轻笑,“英台若是女儿身,我从此不敢看观音。这话若是小舟对你说,还差不多。”
陆庭言知道她说的是网上有人写他们庭良CP,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牵着苏玖卿的手往布置好的场景走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把我们两个社会主义兄弟情写成那个。”
“我看你们演出视频了。”苏玖卿弯腰准备撩一下裙边,陆庭言先弯了腰给她提起来,“还别说,细细咂摸,真有点意思。”
这话里的戏笑意味很浓重,陆庭言转头看看四周,抬手把人囚禁在墙角,有细碎光芒闪动的眸子灼灼的看着她温柔似水的眼眸,柔了声,低了头:“夫人要再这么调皮,为夫今晚就自证清白。只是第二天,夫人能不能在中午起床可就不一定了。”
鼻翼间的热气一阵阵扑在脸上,渐渐靠近的脸庞染了一层隐忍克制的绯红。
到底是在外面,陆庭言知道夫人面子薄,亲了一下唇角作罢。
只是苏玖卿确实为她那句话付出了代价,第二日太阳高悬,两个人都没起来。
一是昨天拍了一天婚纱照,真的很累。二是,陆庭言身体力行的向苏玖卿自证清白。虽然途中苏玖卿借口腰腹有伤不能剧烈运动,但毫无作用,因为陆庭言极其温柔。
婚假一周,第一天两人去拍了婚纱照,第二天和第三天被双方家长叫了回家准备婚礼。
婚礼前一天晚上,陆庭言躲在自己房间给苏玖卿偷偷打电话:“喂,小娘子,我睡不着。”
“小相公,那该怎么办呢?”听着那边偷偷摸摸刻意压低的声音,苏玖卿也起了玩心,故作天真的软了调子陪他玩闹。
“给我唱歌听好不好?我都没听过你唱歌。”委屈巴巴。
“电话听不清楚。”苏玖卿趴在软榻上,指甲挠着被子上的海棠花纹案,“明天晚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