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山上的夜空,渐渐被乌云遮盖,把月亮藏了起来,不见了月色,整座山彻底暗了下来。山上一座孤零零的破旧土堡,静静伫立,塌了大半的土堡,上面布满了朝天的黄蒿,没有风吹,直挺挺的向着天上刺去,在刺去方向的夜空,虽然没有月亮的光亮,但却有着万点繁星,点缀在仅存的晴朗夜空,没有被乌云遮挡,和地下的堡垒遥相呼应。
余子君看着脚下,燃烧着的那团火,火势瞬间变大,火堆里发出哔哩啪啦的爆裂声,似乎要炸裂整个空间,火势窜到余子君身高处,渐明渐旺,逼人魂魄。
余子君赶忙向后退了几步,生怕那突然爆开的火烧到自己。而火堆旁的杨有才和青衣瑟并没有动,只是嘴角微微张开,温柔的看着起势的火焰。
然后噼里啪啦的声响戛然而止,一下子沉静下来,似乎是时间停止了流动,安静的可怕。余子君正要往前靠,突然火焰里绽放出一朵朵白色的花,娇艳欲滴,像是盛开在田野间,活泼跳跃。
只见杨有才伸出一只手,向着火堆伸过去,常年野外放羊为生,见惯了天地间的寒霜风雨与大雪纷飞,整只手黝黑无光,手干紧粗糙。
但是那只手此时却是无所畏惧,来到了火堆旁,然后从火里跳出一朵白花,这朵白花直挺挺的向着杨有才的手掌心落去,在手心里慢慢的旋转起来,然后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看不清楚它的样子。
杨有才把手伸向了余子君,看了看,然后张开了五指,定格在余子君的面前。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魔术吧?”
“是的,在凡人看来,这确实是不能解释的魔术,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是真实存在的,在我们的世界里,这只是最寻常不过是东西。”
“你们,凡人,你们不是凡人吗?”
“我们可以是凡人,但凡人不能是我们,起码现在不能是我们。”
“那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到底是谁?把你的手张开,伸过来,你就知道答案了”
余子君听着杨有才掷地有声的话语,此时竟没有半点拒绝,然后把手伸出,张开手掌,来到了杨有才的手掌面前。
“去”
然后杨有才手上的那朵飞速转动的花,嗖的一下跳到了余子君的手里,空气里发出巨响,就像战斗机的音爆声一样,炸裂迅疾。
那朵花跳到了余子君的手掌,然后他看到自己的手掌燃烧起来,余子君瞬间感到钻心的火辣,一股剧痛遍布全身,经脉开始痉挛收缩,皮肤开始灼热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子君的痛的发出惨叫声,牙齿紧咬着,太过疼痛,牙齿用力,瞬间牙龈里挤压出血迹,顺着嘴唇溜了出来。
余子君赶紧开始甩手,想要把粘在手上的那朵花甩掉,然后无论他怎么用力甩,那朵花没有丝毫的松动,牢固的像钉子一样在上面,一动不动。
青衣瑟看着身体受到剧痛的余子君,惨叫声不断,似乎心有不忍,转过头看着杨有才道:“杨有才,差不多了,他还只是刚觉醒,一个才出世的小家伙,慢慢让他上道,别一下子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听到青衣瑟给余子君求情,杨有才摇了摇头,然后回想起青衣瑟刚觉醒时候,自己也曾主动放水,给她减免了痛苦的情形。
回想过往,再看看现在的青衣瑟,已经长大,变得可以独当一面了,心里一下子变软的杨有才,看这被灼痛的余子君,然后说了一个“归”。
尚在跟那朵花作斗争的余子君,此刻已经的烧的迷迷糊糊,哪还能听到那声“归。”
“归”刚一出口,那朵花渐渐停止了转动,然后开始变得如同雪上的冰块一样,寒冷刺骨。在余子君滚烫的手掌里,慢慢融化,化成一股股晶体状的液体,缓缓渗透进余子君的皮肤里。
正在被灼热的余子君,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从手掌处冒出,然后凉意从手掌沿着手臂向全身蔓延开来,融进血液中,融进了脉络里,一点点压制住了灼热,疼痛感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说不出的舒畅。
没有了灼热感的余子君,此时正在被那股涓涓细流所滋润,痛苦后的舒畅让余子君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全省上下的骨骼发出微弱的响声。
余子君转动了下身子,简单的做个几个热身运动,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尤其是经脉里有一种被打通的感觉,无比舒服。
看这恢复正常的余子君,杨有才目光平静,而青衣瑟确实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感觉怎么样?”
“我太舒服了”,余子君大大的喊了出来。
听着余子君大大声回答,青衣瑟和杨有才同时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不能舒服的喊出来吗?自从进了这里,就被你,还有你给折磨了个半死,现在我就舒服了,咋的?”
“不错,余子君,你试着向着火堆扇一下手,看看有什么效果。”
“扇就扇,是怕谁”,余子君没有好气的回答,然后向着火堆大手一挥,只是靠近火堆的杨有才和青衣瑟赶忙往后退了退。
余子君看到他们的动作,咦了一声!
然后他看到那堆火,发出了震天的爆炸声,溅起的火星,然后把周围的空气都给凝结,抽干了氧气,让余子君有点呼吸不畅,吓的他赶紧把手停了下来。手一停,火势渐渐恢复了正常,爆炸声也消失不见。
余子君转过头看了下,正双手插起的杨有才和青衣瑟,似乎他两压根就没有什么事。
“你们怎么没有事?”
“就你这种初级的爆燃,怎么可能吓唬到我们,真是的”,青衣瑟白了一眼余子君。
“那你们怎么还向后躲?”
“拜托,我们只是给你一点暗示,结果你没有看懂我们的意思,差点自己把自己给炸了,哈哈”,青衣瑟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杨有才瞪了一眼正在笑的青衣瑟,然后转过头继续对余子君说道:“你是不是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有使不完的劲?”
“是啊,我感觉自己现在全省上下都充满了活力,这是咱回事呢?”
“呐,就是你面前的这堆火喽!”
“这堆火?”
“是的,就是他们,我们的力量来自地下,来自沉睡中的长城,火作为特殊的媒介,然后用我们特有的方式,把力量从地下引出来,然后,你也看到了,火里绽开的那些花其实就是力量的结晶”
“那些花是力量的结晶?难怪那么烫,难道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吸取力量吗?”
“目前而言是的,但是做为第一次汲取,和那个,和女人的那个第一次,都是会感到剧痛的,以后吸取力量就慢慢归于平滑了,没有疼痛了”
“我还是孩子,我什么都不懂啊”
“你墨迹什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当然有啊,就是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可要想好了,当我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以后,意味着你没有了退路,只能走进来,再也不能出去,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到底是谁,不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会面对你意想不到的敌人,你想好了吗?”
“那我现在就走,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你现在出去,那么你将一生和我们无缘,今天你所遇到的一切,都会忘记,你身上力量也将被收回,从此你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一个凡人。”
青衣瑟抿住了嘴唇,似乎在期盼余子君的回答,而杨有才却是面无表情。
“那好吧,我做好了选择了”
“你是选择是”
“你的选择是什么?”
杨有才和青衣瑟同时向余子君问道,神情满怀期待,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余子君。
“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我就是想听你们到底是谁这个答案啊”
“太好了”,青衣瑟蹦了起来。
而杨有才却是拍了拍余子君的肩膀。
“我告诉你我们是谁,我们是长城卫士”
“长城卫士?这是什么?”
“长城卫士,顾名思义,就是守卫长城的卫士,我辈先人,一代又一代,守卫着盘踞祖国万里江山的长城,一代代死去,而又一代代站起来,至死不渝。”
“干嘛要守卫长城呀,现在不少有专门的护城员吗?”
“不一样,他们只是守护长城的一砖一瓦,二而我们则是守卫长城的血脉。”
“血脉是什么?”
“血脉是尖矛,是后盾,是蜿蜒的大阵,是密布的铁网,是血色里无敌的拳头,是黑暗中撕裂的手掌。”
“我们还有敌人?”
“对,我们还有敌人,所以我们一直再对你说,没有时间了,这不是句玩笑话,也不是一空口无凭的忘语。”
“我们的敌人在哪?”
“就在你的脚下”
余子君低下头,看了看,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动,然后向转过去看这杨有才。
“我们什么也看不到啊”
“年轻的长城卫士,你才刚刚出世,你的路还很长,但是留给你时间不多了,你愿意跟随我们,守卫长城,守卫这个世界吗?”
“嗯”,易子君想了想,似乎守卫长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就回到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