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夜色开始笼罩在雁门关上,远远望去,黑色的山头犹如古代将士的头盔一样,孤独寂寞,坚韧不拔。结束了一天的热闹,夜晚雁门关景区渐渐消失了人声嘈杂,景区的人少的可怜,只有那么几个工作人员在进行日常巡逻。
正所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余子君站在酒店房间的窗户前,抬起头,看着山巅悬挂的那轮明月,孤傲而寒,性寡而薄。山头在月光下的照射下,敞开了胸怀,向人们展示着它谜一样的风采。
余子君看了几眼月亮,然后目光对准了下方的那座山头,正是月光倾泻其上,有路可依。余子君看了会,然后转身,坐到了房间内的座椅上,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
“翻山有绳,探路有灯,越其黑而有旺火,辨其位而有指针,足矣”,余子君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几句话,准备做好今天的计划。
“蝉林堡在山的北面,从景区西门出去,转而向北,有条羊肠小路,顺着路向北,就能看到。今晚必须去看一看,自己最近遇到的怪事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姑娘”,余子君心里想到。
事不宜迟,余子君开始整理起了背包,绳子,打火机,手电筒,手表,雨伞,还有随身带的一套厚衣服,然后把剩下的东西都放在床上。
换上了厚衣服,穿上了登山鞋,戴上了耐磨手套,然后在衣服外面套上冲锋衣,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正是晚上9点52分。
余子君坐在床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再次看了下外面的月亮,然后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月色染织的晋北大地,似乎是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秋霜。从酒店出来绕向西门的余子君,虽然穿了厚衣服,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北方山上夜晚的气温,此时的寒意已经入侵了他的身体,牙齿在打冷战,身上也冷起了鸡皮疙瘩。
西门外,除了一条旅游通道,两边尽是光秃秃的山和石头,看不出哪里有路。余子君打开了手电筒,慢慢的向前走,一边拿着手电筒在山上照射,看那条所谓的羊肠径在哪里。
月光婆娑下,山上低矮的草木没有了颜色,看上去就是黑色的形状和黑色的影子,余子君照着路和两边的山上,似乎走了好久都没有发现路在哪。他回头望去,身后的景区西门,已然看不到轮廓,远远的就是芝麻大那一个点。
景区的路上,没有车,也没有旁人,万物俱寂,唯有时不时吹来的风,窜进野草间,发出沙沙的声响。漫天的夜色,诺大的雁门山上,只有余子君在不停的走路,让他感觉到有点害怕。儿时听到的鬼怪故事,那笼罩了自己童年的可怕场景,仿佛就在眼跟前。
越走越黑,越走越远,寒气夹杂着身体冒出的热气,让余子君倍感煎熬。
“这两个景区的人莫不是在哄骗我吧,怎么到现在也没有看见那天路呢?”,余子君脑子里回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骗了,有点生气。
突然前方的野草里,发出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跑了过去。被打断胡思乱想的余子君,赶紧站定,拿起手电筒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照过去,然后看到那里的草在动,似乎草里有什么东西藏着。余子君走了几步,来到了路边,然后定睛一看,在草的后面赫然是一条光秃秃的路,那条路上面似乎是被常年行走的人和羊踩过,没有什么草长起来,与两旁长满野草的地表安全不同。
“这就是那条路?”,余子君心里盘算着,然后又向别的地方照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动,然后跨过路的栏杆,从那条路上走了过去。
说是羊肠小路,其实就是羊倌们为了走近路,趟出来的一条道,余子君顺着这条路向北走去,越往深处走,路的轮廓越模糊,两边的杂草越来越旺盛,似乎要没过脚踝。
余子君看了看时间,从上来到现在大约走了16分钟后,这条路消失不见,前方全都是密布的杂草。余子君抬起脚,然后往前探去,踩下去以后那些杂草差只是刚刚到了鞋帮,并不像视觉看上去的那样长。
余子君拿出手机,打开了导航里的指北针,对准了方位,然后朝着北小心翼翼的走去。
此时的月亮正好升到到最高处,野外望去,没有城市的喧嚣,静谧的环境中格外美丽。向北走去,一路趟开的余子君抬头望了一眼高挂在天上的月亮,然后向低下头,紧盯着脚下的草石。只是越往北越暗淡,天上的月光走着走着越浅薄,直至完全不见了,但诡异之处在于周围并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山脉、建筑遮挡,那月光凭空消失了,地上除了手电筒的照射完全是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月光呢?”,余子君心里惊出一身冷汗,抬起头盯着月亮,然后又转头看了一遍,依然是正常的野草丛生,山石密布,唯独不见了月光。
余子君拿起手机想要看再看一下方位,当他拿起手机的瞬间,手机黑屏。余子君赶紧按住了开机键,然而手机上显示出需要充电的标志。
“见鬼,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没有电了?”,余子君又按了几次开机键,手机依然没有反应,还是显示要充电。
尝试了好多次的余子君在确认了手机确实是没有电了,然后把手机放进包里,然后两只手同时握住手电筒伸到额头前,心里默念道:“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就靠你了,杨家将保佑啊。”
然后他把手放下来,继续向前走去。越走,地面的湿气越来越重,余子君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野草上的水汽渗透到了鞋里面,脚心传来的阵阵湿气,似乎要吞没身体发出的热量,非常难受。
余子君靠着残存的记忆,向北逶迤而行,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石碑,离得余子君有十几米,站在远处的余子君手电筒照射过去,就像一个黑黑的墓碑一样,让人毛骨悚然。余子君慢慢的踱步过去,手电筒一照,石碑上写的雁门村三个大字。
“这大概就是景区的人说的搬迁走了的村子吧”,余子君想了想,然后向着石碑后面看去,似乎这里只有一块孤零零的石碑,并没有发现村子的任何迹象。
“难道村子在人们走之后给推到复垦了?”
余子君越过石碑,顺着石碑的背面方向继续前进,走了不到十米,手电筒突然没有了亮光。没有的最后一点的光照,整个野外完全成了黑夜的国度,余子君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感觉不到任何风吹草动,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没有方位,没有空气的流动。广袤的雁门山上,余子君只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深入荒野无人烟
月亮高挂无华霜
孤村石碑似冥墓
不见蝉林何处寻
慌了神的余子君,脑子里一片模糊,此时脑袋有点晕,想要赶紧找一个东西扶住。他想了了身后的石碑,然后,顺着来的路倒快速的倒退,脚下有些踉跄,脚尖踩进沙土里,带起一阵阵黄色的沙尘。
在约莫退回来石碑屹立的地方,余子君用手去触摸,然后此时却空无一物,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刚才的石碑也消失不见了。
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的余子君,此时六神无主,眼前看到任何东西,而手又触摸不到任何东西,真个人似乎处于虚无之中。
余子君赶紧用手触摸着额头,想要让自己清醒。突然眼前一亮,出现一片荧光,密麻麻们,围绕在他的周围。余子君睁大了眼睛,发现是一群萤火虫,只是这萤火虫怎么出现的,他也没有多去想。
周围的萤火虫突然排成了一条直线,在余子君的前方缓缓的飘动,似乎在给余子君指路。余子君就糊里糊涂的跟着这条线走着。
虽然前方萤火虫在带路,但是除了这条明亮的直线,余子君依然不能看清楚别的方位。跟着亮光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赫然有一座破烂的烽火堡屹立在。
余子君看这慢慢消失不见的萤火虫,又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破旧堡垒,加快了脚步,向前靠近。
来到了烽火堡前面,余子君仔细的观察这,这个烽堡一半都已经坍塌,墙体外面的石块散落一地,坍塌处长满了野草,煞是凄凉。他转到没有坍塌的那面,墙体上有一处入口,里面发出微弱的亮光。
“进来吧,年轻人,外面已经等你好久了”,入口里面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
余子君紧蹙了眉头,心里想,管他里面是谁,进去再说。然后毅然从入口钻了进去。
“你来了?”,里面烧着一堆火,围坐在火旁的以为年轻姑娘,正是白天遇到的那个姑娘。
“你看我的眼睛”,短发姑娘笑着对余子君说道。
余子君一看,然后那个姑娘的眼中出现了风暴眼,而那个风暴眼越来越大,直至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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