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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云中市下的战马

北方,一座人口超过千万的都市,此刻正是华灯初上,夜色弥漫。某大学教职工家属楼,几十年的老建筑,暗灰色的墙壁,似乎有些破旧。3层的一间古香古色的书房里,满满都是堆砌的书卷,杂乱无堪,书桌前的大学老师张为宜正带着眼镜,拿着放大镜看一块古玩市场淘来的瓷片,青花图案一朵花正盛开,似乎在诉说着某些历史。

“可惜呀,可惜,这应该是一块元青花缠枝牡丹纹大罐的残片,纹饰清晰,釉层分明,牡丹图案线条勾勒的非常完美,只可惜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样的变故,如此国宝却成碎片,可惜呀i”

张为宜放下眼镜揉了揉眼镜,似乎还沉浸在对古代艺术珍品惋惜的意境中。

突然他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田考2班余子君。

“喂,张老手,我是余子君啊,就是田考2班的学生”

“我知道你,这么晚了,有啥事吗?”

‘’是这样的,张老师,您对历史上古代边关出现蝉鸣有研究吗,就是长城关口突然出现一阵阵的蝉叫,突如其来没有征兆‘’

“蝉鸣?我想想啊,从已知道的有记载的历史,到目前各大考古挖掘,基本上还没有明确的关于蝉鸣和长城有紧密关系的记载,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电话那头的余子君顿了顿说道:“老师,是这样的,我今天去娘子关旅游,突然就听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蝉鸣,声音特别响,特别刺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求您来帮我看有没有相关的文献资料或者历史记载。”

“据我所知道的,是没有任何明文记录的,不过呢,我倒是发现了一点。无论现在的长城还是你听到的蝉鸣,其实有非常相似的特点,长城在古代主要是军事上的意义,代表的是国土的维护与安全,现在主要是旅游和名族精神上的意义,代表的是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而从古至今始终贯穿的一个非常明显的点就是杀戮和战争,御敌于外,农耕文明对抗游牧文明的冲击,战场硝烟必定是人死,那么留给人们的就是肃穆,萧杀气氛,而现在人们去长城游玩,身临其境这高大的城墙,也会心里激荡起萧杀、悲凉。而蝉鸣,是代表着天气入秋,气温下降,代表着凄冷即将来临,尤其是在广袤的北方大地,在这里无垠的黄土高原上更是充满了萧杀,这就是长城和蝉鸣非常相似的一点。你遇到的情况可能只是你当时在娘子关下,长城给你带来的一种对古代战争的遐想,让你感觉到了蝉鸣。”

张为宜讲完,抿了口杯子里的苦荞茶,对着书房外喊道:“老婆子,快给添点热水”

余子君听完,似乎有所悟,但依然还是不接这亲身体验过的诡异,对着电话讲到“那好吧,张老师,可能是您说的那样,是我的一种遐想,那您先忙吧,我这边就不打扰了。”

“好嘞,行,余子君,以后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给老师打电话,现在啊,考古专业学生越来越难招了,那今天就先这样,改天有什么需要的找我就行,我先挂了”

嘟嘟嘟,张为宜挂断了电话,余子君放下手机,若有所思。

此刻正是从太原去往老家云中市的高铁上,窗外绿荫婆娑,在飞快的倒去,两边的大块平原上庄稼地正长得茂盛,蔬菜大棚一座接一座,玉米地的玉米棒子正沉甸甸的挺着。

...

“前方列车到站云中市,请下车的乘客,那好行李,提前到车门前等候下车,祝您旅途愉快”动车到站提醒响起,余子君背上自己的包,来到的车门口。

车子缓慢停下,三三两两的人在这个晋北的小站下车,余子君走下来,宽敞的空间,瞬间出来了过堂风,一阵凉意袭来,顿时身上的热气不见了,满是舒服惬意。

走出站门口,随手叫了一辆车,回到的位于二道坡的家中。

还没有走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羊杂汤,略带辣椒的香气直冲鼻子,余子君加快了脚步,推开门进去,直奔厨房。

厨房里水汽弥漫,锅里煮沸的羊杂汤正冒着热气咕嘟咕嘟香,羊杂上下翻滚,羊肉的浓郁味道却是十分鲜美,旁边还有一大盆干粉条。

“妈,今天吃羊杂汤啊,我老远就闻见味道了,可是香了”

“儿子,你多会进的家门啊,不是说好让你爸去接你么,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我都这么大人了,自己回来就行,不用让我爸去接”

“儿子你长大了,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出去玩好了吧,看把你晒的黑成榆树皮了”

“就那样吧,基本上都差不多,长城风景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好看的,我爸呢?”

余子君的妈妈连美凤,45岁的北方女性,脸上的皱纹日益凸显,肤色暗沉,似乎被生活打磨的失去了活力。

“你爸去打扑克去了,一会就回来吃饭,儿子,我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羊杂粉丝汤,还有从你舅舅家带过来的凉糕,就着吃吧”

此刻,们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余子君的爸爸余建青,50岁的他穿着一件老旧的西服,脚下的皮鞋却是打的什么光亮。

“君君,你一个人回来了?外面刷好了吧?”

“还行,爸你去哪了?”

“我去,你叔叔家,打扑克去了,等你回来着了,回来也不打电话,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

“没事,我自己能行,先吃饭吧”

做好的羊杂端上了桌子,余子君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他爸爸拿出一瓶河套王,拿起2个酒盅,倒满了酒杯“君君,来咱两个喝上两口,你不在,你妈都不让我喝酒”

“喝死你算了,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就两口,能咋样了,这不是君君回来了么”

“就两口,多了就给你把瓶子扔了”

“好好,就两口”余建青赶紧自己先拿起一杯酒,自己灌了下去

“来儿子,吃羊杂,这可是你大舅在草原上捎回来的羊肉,比雁北的羊肉还好吃,本地买不上,赶紧吃吧”

余子君往自己碗里舀了一碗羊杂汤进去,尝了口,香味瞬间填满了口腔,滚烫的羊杂在舌尖翻滚,辣味十足的羊汤顺着喉咙进去,一下就把胃给暖了起来。

就着凉糕,二者混合的味道却是十足的美味。

吃完饭,夜色开始降临,窗外巷子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各种叫卖声也开始不断重复,混杂着煎饼果子和臭豆腐的味道弥漫在这条破旧的老城区,生活在嘈杂中上演。

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卧室,余子君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看这似乎要跃出纸面的黑色怪石图案,雁门关三个大字仿佛在动,字体扭动,如同蚯蚓爬行。而字的颜色,说不出的古怪,似黑而红,似红而紫,又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引我去代县雁门关吗?还是预示着我下一站要去这里旅游?还是说代县雁门关有关于那天遭遇的蝉鸣的解释?长城,蝉鸣,长城...”

余子君合上了笔记本,猛然想起,自己的老家,在失去有一处烽火台广场,烽火台不就是长城么,先去那里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今天先睡吧,坐车坐的累了。

...

上午十点的云中市,正色阳光明媚,景色盎然,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市区的烽火台广场下,人们在惬意的锻炼身体,广场舞响彻,带着娃的少妇,拿着宝剑的大爷,鞭打着陀螺的人们围了不少人叫好。

余子君吃过早饭,就来到了这里,广场上三阳开泰和华瓷天韵两座雕塑正巍然耸立,气势十足,青铜色的外表十分沧桑。

“烽火台广场,烽火台村,这应该和长城带点关系,云中市古代是幽云十六洲之地,自古就是中原文明和游牧文明的对冲之地,在这块古老的黄图高原省份,北边的长城数不胜数,遍布所有县市,那么这里和蝉鸣有关系吗?”

走到高大的雕塑下,余子君伸手摩挲这雕塑的表面,一边走一边用手触摸。经过风沙的洗礼,表面粗糙摩手。

远处有人打了一个喷嚏,余子君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他顺着声响,有点恼怒,这个喷嚏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有点不高兴却又无可奈何。

“嘶嘶嘶”

“嘶嘶嘶”

“嘶嘶嘶”

“什么声音,这么熟悉”耳畔突如其来的吼叫声,让余子君愣在原地,目光呆滞,生情恍惚。

“这是古代战马的吼叫声啊,这是哪来的声音?旁边没有人放啊”余子君突然被惊醒,他向四处打望,广场上的人们依然在各自进行自己的活动,似乎周边的人没有放出战马吼叫是声音,也似乎没有听到这种声音。

余子君赶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可战马吼叫却愈发声响,这种频率和强度就好像那天的蝉鸣一样,直刺心底,挠人心肺。

余子君赶集离开了雕塑前,往后倒退去,退出一米外,战马吼叫声突然没有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来得突然,去的迅速,没有半点给人遐想的空间。

余子君睁大了眼睛,侧起耳朵,声音确实没有了,耳边响起的是身边的广场舞的节奏声,大陀螺的旋转声,宝剑的嗡鸣声,唯独没有了战马吼叫。

“这是怎么了,那天遇到了蝉鸣,今天遇到了战马声,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余子君想要赶紧逃离这里,连续两次遇到怪现状,却又不得解释,难以名状,让他心生后怕,惊出一声冷汗,把身上半袖后背打湿了。

余子君离开了广场,这个时候只想回家好好的躺下睡一觉,想要把这一切都忘掉。他随便交了出租车回到了家里。

进门直接回家卧室,却看到了自己的笔记本被人打开了,他向外喊道:“妈,你是不是懂我的笔记本了?”

“没有啊,怎么了?”连美凤赶忙和余子君说道。

“那没事了,我还以为谁动我笔记本了,我先休息一下,中午饭做好加我啊吗”

“行嘞,做好教你,你睡吧”

余子君躺在床上,拿起似乎被人翻过的笔记本,然后跃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差点晕过去,有一个怪异的石头出现在上面,石头上依然写着雁门关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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