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夜凑了过去,揉揉她的头发:“别怕,这里就是你的家,从明天开始,我来给你讲故事。”
方良笑着“嗯”了声:“对,小晚,我们是一家人,你可以把我当成爸爸,小夜就是你的哥哥。”
“爹地会保护我们,我也可以保护你,你要按照自己的样子开心长大。”
虞晚似懂非懂的点头,向方良宽厚温暖的怀中靠拢,抬起肉乎乎的小手,与方想夜攥在一起。
“小夜,你先回去睡吧,我看小晚睡着就回去。”方良要求方想夜保持充足睡眠。
方想夜抵不住困意,睡觉去了,临走前他说:“明天见。”
方良拉起被子盖在虞晚身上,到书架前调了一本故事书。
“今天叔叔给你讲故事。”借着光亮,方良坐在船边,拍着虞晚,绘声绘色的描述故事内容。
开始虞晚还被方良的故事吸引,渐渐她涌起困意,长睫忽闪着,上下眼皮打架,不久进入了梦乡。
虞晚休养了几天,方良为她联系了复健中心。私人医生来到方家,结合虞晚的病情设定方案。
书房外,虞晚坐在轮椅上仰头靠墙,双手捏着膝盖。方想夜从里面出来,转头看见虞晚。书房里还有方良和医生交谈的声音,方想夜虚掩上门,走了过来。
虞晚抓住方想夜的手臂,急切的想知道她的情况:“哥哥,医生说什么了,我还能走路吗?”
“你的腿伤不重,按医生的要求好好复健,再根据个人体质,好的话,一两个月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虞晚仰着头看他,眼睛和鼻尖红红的,看上去十分可怜:“哥哥,我今天早上试着站起来,可是摔倒了,好疼啊,我真的能好吗?”
“你摔倒了!?我看看!”方想夜拉开她裙子边,果然,膝盖红了一小块。“我去给你拿药。”
虞晚望着方想夜急匆匆跑开的背影,稚嫩的脸上展开了笑颜。原来真的还有人会关心自己啊。
小孩子对一个人的好坏标准特别简单,对自己好的变会被归为好人那一类。和方家两人几天的相处让四岁的虞晚渐渐搁置了失去父母的痛苦,只是夜里偶尔想起。
方想夜提药箱回来,蹲在地上给虞晚涂药。
“谢谢哥哥。”虞晚观察他鼻尖上的小痣好几天了,逐渐混熟之后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方想夜莫名了一会儿猜到她可能是在摸这颗小小的黑点:“这个呀!是不是特别奇怪啊?”
虞晚否定:“我觉得很好看,特别的好看。”
匮乏的词汇量让虞晚只能反复的重复着“好看”和“特别好看。”来形容。
方想夜一直很苦恼这件事的,他总觉得鼻子上的痣影响了他的整体美观,但事实上,正是因为他眼中的“瑕疵”,让他本就出彩的五官更加特别。
“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吧,你来之后都没出去过呢。”
涂完药,方想夜把药箱收拾好放回原位,决定推虞晚出去转转。
虞晚垂眼,纠结的抓起裙角:“我不想出去。”
方想夜站在轮椅后推走几步:“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此刻,虞晚的腿但凡有一点力气,她都会从轮椅上站起来,爬到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躲起来。
虞晚扶着两侧的扶手,急得直哭:“哥哥!我不想出去,别让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看到外面的人,大家都可以走路,只有我一个人坐在上面,好奇怪……呜……”
原来是因为这个。方想夜打开面巾纸,给她擦脸:“像我这颗痣一样吗?”
虞晚眨巴着眼睛:“什么?”
“让我们觉得奇怪的东西,但它也很特别。”方想夜说,“你说我的痣好看,不是吗?”
“可是……”虞晚想了想,他虽然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这样一点都不好看。”
方想夜温柔的提高几分音量:“谁说的?我们小虞晚最好看了。这一点点的‘奇怪’不会影响到你。你好好复健,多出去晒晒太阳,才能好的更早一些。”
虞晚被他说通了,同意出去。
方想夜带她去自家院里的花园而已,没有外人,只有方家的几个修剪花草树枝的园艺工人。
阳光正好,树影浮动。
“小鱼丸。”方想夜叫她。
虞晚开心的笑起来:“我不叫鱼丸啊!”
她补充道:“但是我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