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是觉得她是我杀的？”
“是。”慕辰澈靠在椅子上，坦然承认了，“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谁都会多想。”
“能够突破禁卫军去杀这个人，那臣的人也是厉害极了，还是大学士觉得禁军的实力不行。”老大此刻露出了海涵式微笑。
“侍郎年纪轻轻官居三品，身边之人想必也是不俗。”慕辰澈漫不经心地翘起二郎腿，“陛下啊，我今天可是连早膳都没有用，您要为我做主啊。”
“那大学士赶紧回去吃饭吧，要不然待会就要用午膳了。”吴佑昃更漫不经心地把二郎腿翘起来。
“好了，”老皇帝突然笑了起来，“你们都回去吧，跑到朕这来就是让朕看你们拌嘴的吗？都消消气。”
看来老皇帝这热闹看够了，陛下都下逐客令了，谁还敢留着，都纷纷退了出去。
“死无对证，我可真是佩服吴侍郎啊。”到了殿外，慕辰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无中生有，我想大学士比下官更明白她是怎么死的。”海涵没有好气的怼了回去。
“哎呦，我就说，这不用早膳怎么能行，”我觉得这时候我要出来打打圆场了，“你看，这人不用早膳会头晕乏力，还会说些胡话，大学士要不要一起去府上用些早膳？”
“公主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不用了。”慕辰澈用手拍了拍略有些褶皱的衣服，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打趣吴佑昃，“吴佑昃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了，你平时见着陛下可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
“没规矩，叫大哥，”吴佑昃瞪了我一眼，“我和慕辰澈都是如此无礼，陛下如果不治那老狐狸的罪，就不能治我的罪。”
“换而言之，就算他治我的罪，我也要把那老狐狸拖下水。”
我瞪了回去，“那为什么慕辰澈要如此针对海涵？”
“不是针对我，”海涵冷着脸开口，“他在针对朝堂上每一个有所作为的人，他想把申国的朝廷搅成一锅浑水。”
“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海涵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不清楚，也许……也是想要抢皇位的吧。”
到了下午的时候，白羽回来了，一进屋子就直接倒在床上，“昨天晚上吓死我了。”
“慕辰澈没用刑逼你？”海涵难得好心地亲自递了杯茶给白羽。
“用了，怎么没用，”白羽伸手接过茶，“可惜本人不才，演技了得，我先假装倔强，在他把我绑起来之后，我就屈服了。”
海涵挑眉，“这么镇定？”
“那不然，”说完委屈地看我一眼，“某人可是曾经用过更吓人的方法对过我，慕辰澈那些手段算什么。”
“那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可没有按照他的意愿，”我朝他笑笑“但愿你下次不要被他抓到。”
白羽朝我眨眨眼睛，“放心，我觉得你老大会保护我的。”
老大嫌弃地看了一眼躺在我们床上的白羽，一脚把他踹了下来。
白羽极不情愿地从地上爬起来，“我现在困死了，睡哪？”
“滚去找吴佑昃，在他的地方我会派人再收拾出来一个屋子。”听完这话，白羽连滚带爬地找吴佑昃去了。
“老大，你怎么能把陈无双的事情说出来，这不是你让他……”看着白羽远去的背影，想起来早上的事情我皱着眉头开口。
海涵似是觉得此事无关紧要，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消息是他放出去的，这个锅他必须帮我们背。”
“可是他……唉，那我就真成罪人了。”想起陈无双，内心觉得莫名的内疚。
五天后，吴海涵又被皇帝召见了，我也一并去了宫中。
又是皇帝书房，老皇帝在同样的位置批阅奏折，但不同的是，他拿着毛笔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让我惊讶地是，五皇子，太子，小陈氏和结婚那天一直都没有见过的吴海涵他爹也在。
纷纷落座之后，这次终于老皇帝先开口了，“吴老将军，你给朕的奏折上的话所言属实？”
老将军站起来答话，“回陛下，绝无半句虚言。”
“吴侍郎，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海涵也站了起来，“臣不知陛下与父亲所言何事？”
“你说不知？难道你连自己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了吗？”老将军拿手指着吴海涵。
我握紧了海涵微微颤抖的手，一直隐瞒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吗。
“儿子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
“打从你一出生，为父一直知道你是女儿身，但念在对你娘的情分上并未戳穿此事，现如今，你入朝为官，为父觉得再隐瞒下去就是对陛下的不敬。”
海涵面上神色淡然，但手颤抖的更厉害，“父亲可有证据？”
“哼，证据就在你身上，找人来验身就能证明为父的话是真是假。”老将军说这话时露出了一丝得意。
“放肆，”太子拍桌而起，“他身为我朝侍郎，岂能说验身就验身。”
“我也觉得将军所说之话略有些不妥，”五皇子缓缓起身，“将军想找人验身，那请问，这人是要找男人还是女人？”
老将军似是没有想到五皇子和太子都会帮着海涵，脸色白了白，立马朝皇帝跪下，“此事事关欺君之罪，臣不敢妄言啊。”
“吴将军，你可是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就算此事是真的，你又为何要告诉朕？”皇帝略有些心烦地丢下毛笔。
“臣……臣不敢欺瞒陛下，一直以来觉得内心愧疚，将实情说出后，就算是死臣这下也能死的坦荡。”
“吴侍郎，朕想听你的解释。”
海涵半晌未说话，“臣确实是女儿身，一直没有告诉陛下乃臣一人的决定，其他人并不知情。”
老皇帝拍案而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吗？”
“臣非常清楚。”
“父皇，女儿也知道此事，您要罚连着女儿一起罚吧。”算了，死就死吧，万一死了就能回去了呢。
吴佑昃站了起来，“实不相瞒，臣也知道此事。”
“你们让朕很失望，来人，把这三个人给朕押到大牢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