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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以交杯的方式饮了合卺酒,放下金樽,寝宫里的气氛越发迷离暧昧起来。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是不是可以吃吃喝喝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仪式了,也不怕把妆容弄花了。
“做什么……”闻言,辛佚傥只是玩味地咀嚼着宋越婠的话,“不急,天色还早!”
“什么天色还早……”宋越婠蓦地顿住,不可思议地瞪大水眸,面红耳赤道:“你以为我是在催你火速圆房?”
难道不是?辛佚傥邪魅地笑出声了。
“婠婠莫羞,你我已是夫妻,讨论这些床帏秘辛亦是常人所为。”
呸!臭不要脸!宋越婠脸颊绯红滚烫,“胡说八道什么?我是饿了。”
对方了然地点点头,目光深邃地凝睇着她,声音暗哑道:“我知道婠婠饿了,你放心,夫君会把你喂饱。”
靠!不带这么无耻下流调戏新娘子的!宋越婠正要破口大骂这厮臭不要脸,嘴巴里突然被塞进来一根……桃花酥!
靠!宋越婠恼羞成怒腹诽:桃花酥怎么用“根”来形容,她真是色欲熏心了!丢脸死了!
辛佚傥见她又羞又怒的模样,心道:实在太可爱了。
“婠婠,夫君答应了要把你喂饱,你只管吃,不够我再命人呈上来。”
他分明是故意的!明明就在说不正经的,偏要一本正经装正经人,可恶!宋越婠心觉看来以后的婚姻岁月,未必如她想象那般作威作福。
“辛佚傥,我跟你商量一个事。”
闻言,太子殿下挑挑眉,“怎么不叫夫君了?”
“……夫君,我与你商量一件事,好么?”
这语气娇俏多了,辛佚傥十分受用,喜道:“娘子但说无妨!”
他这说话的口吻,真有几分市井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宋越婠哭笑不得,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往后她的生活里,人多的地方辛佚傥是太子殿下,独处的时候他瞬间变成流氓梓台。
“我听我爹说,陛下……”辛佚傥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越婠,她只好改口道:“父皇准备在我们婚后免了我的职?让我彻彻底底沦为宫中妇人?”
免职?沦为?这两个词充分说明了宋越婠对此事多么敬谢不敏。永顺帝的确也就是这个意思,但原话可没这么难听。
“父皇的意思是,让你嫁入昭阳殿后就养好身体,早日为辛氏开枝散叶。朝堂政务艰辛,父皇怕你忧心国事,就难免轻视了传宗接代的大事。”
道理宋越婠懂,可是她才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她生完了孩子照样可以忧国忧民。婚嫁改制与生育后代并不矛盾。
“我不管,总之我是不会辞官的。无缘无故,我又没有触犯律法,陛下……父皇也不可以免了我的职。”
辛佚傥笑了,“可是你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你手中的皇权远远高于一个礼部侍郎,太子妃能做的事远远多于女官能做的事。”
一会儿远远高于,一会儿远远多于……宋越婠气结:这不是权力高低的问题好吗?这是实现梦想的平台问题!
“太子妃虽然位高权重,肩负的却是协助皇后统领六宫之责,对于参与朝廷政事,根本无甚裨益。且就算你允我处理礼部的事,难免有些老古董会跳出来谏言‘后宫不得干政’!”
“届时,我这太子妃又能如何?难道让父皇为我训斥一干老臣吗?他才不会,父皇又没有你那么疼我。”
这一点,说到了辛佚傥心坎里,这世上最爱宋越婠的确实是他!所以,宋越婠才知道自己不会让她失望的。
“辛佚傥,倘若我此刻能保住礼部侍郎的身份,将来即便我干政了,在其位谋其政,就算有人要反对,我亦能理直气壮堵住悠悠众口。”
说到底,她辛辛苦苦谋来的官职,凭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她罢了?
“好,我知道婠婠的意思了,父皇那边我会尽力去劝说……”
“什么尽力?”宋越婠不高兴了,“我要的是父皇绝对不能让我失业!”
失业?这个词倒是新鲜。
辛佚傥笑了,“好,我答应婠婠,绝对不让你失业。”
这还差不多!女王宋越婠心情愉快地继续享用起美食来。辛佚傥始终耐心又温柔地看着他,目光中透着意味深长的渴望……
快吃吧!快快吃饱,他才能吃!
他也饿着呢!
……
两人在寝宫中边吃边聊到暮色将至。
屋外的宫婢们侍卫们简直不敢相信,太子殿下竟然单纯地和太子妃聊了几个时辰?就算不想大白天的就……太子也可以到外殿与朝臣们把酒言欢啊?
苦守着又不动她……太子殿下怎么这么能忍?
真是匪夷所思!
酉时三刻,宋越婠在辛佚傥的帮助下褪去了一身繁琐的凤冠霞帔。昭阳殿的寝宫后头,还有一处隐蔽而宽敞的净室,此刻她与他正在里头鸳鸯浴。
净室里有一方水池,一头源源不断注入热水,一头又不疾不徐流到不知名的地方。净室的风格果然符合辛佚傥的个性,既不奢靡华贵,又彰显精致上乘。
两人此刻光溜溜地落入热汤,汤上只有一些薄荷香草,极少,根本遮不全宋越婠呼之欲出的……
“原来你身上的薄荷味儿就是这么来的?”每天泡薄荷澡,不一身薄荷味儿才怪。
闻言,辛佚傥根本没有回答她。他不疾不徐地从水中走过来,就在与宋越婠几乎肌肤相亲的前一刻才停住。
他深深凝睇她,“婠婠,离礼成还差最后一步了。”
真是的!宋越婠羞涩地不敢抬眼:这种事借着气氛就该……辛佚傥非要把它搞得这么仪式感,真是让人难为情!
“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死了!”
她的恼羞成怒,换来了辛佚傥低沉的笑声。他终于不再苦苦压抑,飞快地低下头撷取她口中的芳甜。
辛佚傥贪婪又疯狂地吻着宋越婠的唇,搅得她意乱情迷。他的一双热手在她光洁无暇的背脊上玩味地游走,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炙热。
她焦灼难耐,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她。辛佚傥吮得认真又急切,直到吻得宋越婠双眼迷离、媚眼如丝,才肯稍稍放她呼吸一两口新鲜空气。
“婠婠,现在给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