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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辛佚傥你怎么在这里?”
刚走到断崖的宋越婠莫名其妙,她看看诧异的辛佚傥,又瞧见一旁呆若木鸡的仲泰安,“太肿安也在?你几时回来了?怎么也不跟大家见面?”
悄悄藏起来,偷偷见太子,果然只忠于殿下一人么?宋越婠没好气地想:亏她这几日一直担心着太肿安,还每日催问秦科派出去的暗卫找到人没?
原来人家早回来了,只是悄悄跟太子汇报工作。怪不得近几日辛佚傥总神神秘秘,经常一个人独处,原来是和“心爱的”小暗卫叙话呢!
宋越婠醋溜溜的话让仲泰安手足无措,“宋副使,我叫仲泰安,并非太肿安。”
“好的,太肿安。”
仲泰安:“……”
“对了,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个秦科,办事真是越来越不得力!连看守几个不会武功之人都做不好!真是严重渎职!
辛佚傥意味深长地凝着宋越婠和江之深,深邃眸子若有所思来回打量二人:荒郊野岭的,这是在……约会吗?
倏地,太子心里如鲠在喉,真不是滋味!
“回殿下,微臣有话要对越婠说,这才……”
“有什么事不可以在使团说吗?”
闻言,江之深又情难自禁地红了俊脸。见状,辛佚傥醋意大发。可如今还不是吃醋的时候,这里随时可能变成战场,“你二人先行回去!”
这命令式的口吻让宋越婠不爽,“若我们非要在这里叙话呢?”
真是拿她没办法!辛佚傥只好软下了口吻,哄道:“婠婠乖,速速与江正使离开,我还有要事要跟仲泰安交代,不消片刻就回来与你们汇合。”
有什么“要事”不能在使团商量?辛佚傥此举分明是为了霸占断崖的美景。他定是瞧见江之深与她携步而来,这才吃醋不愿分享。
小气鬼!宋越婠气呼呼地转身。
这会儿江之深嚼出味儿来,太子如此迫切要求他们离开,难道是……思及此,江之深心下了然,恭敬不如从命道:“微臣告退!越婠,我们速速离去。”
“仲泰安,你护送他们回使团。”
“可是殿下……”仲泰安还欲再说,却见辛佚傥忽然面色骤变。
糟糕!为时已晚!
“婠婠,回来!”
“啥?”宋越婠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来瞪着辛佚傥,“你当我是什么?”
宠物狗吗?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可是,辛佚傥已经不由分说地飞快将她护在身后,而仲泰安也戒备地挡在他三人跟前,鹰隼般的眸子望向丛林深处。
“哈哈哈!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此地离使团营地不远也不近,虽然只有几里路,即便秦科此时带着暗卫们赶过来,只怕辛佚傥几个人也已经被逼得跳了崖。
况且,秦科得到的指令并非……
主要这地理位置实在不利于宋越婠几人。前有嗜杀如命的三十几个黑衣人,后面就是万丈深渊。宋越婠此时万般懊恼,他们怎么这么蠢?竟故意把自己暴露在生死边缘?
只是她确实没想到,这群黑衣人竟还敢找上门来?那日辛佚傥如此揣测时,宋越婠还暗笑他惊弓之鸟了。
真是作死了!
那为首黑衣人肃杀地看着他们四个,“没想到老夫还会再来吧?”
宋越婠点点头,自嘲道:“杀手里头,你倒算得上敬业爱岗了。”果真是不达目标誓不罢休!
对方对宋越婠的讽刺不以为意,本来上次刺杀失利还以为再没有机会下手了。不想这群人竟来到了地势险要的老纪山,虽然这里堪称大玺第一绝美山峦,但他们还真有胆量在此逗留?
也亏得他们一行人掉以轻心,此番杀手小队才能再次出击。若不能在使团回京前完成任务,他们这群人也不必活下去了。
还好!内探来报辛佚傥近日故意逗留老纪山,其实已经在使团里加强戒备,只要他们现身必定遭到反杀。
只是他们可还会如此愚蠢在使团营地下手?内探仔细观察过,辛佚傥每日都会离开营地到一处空旷无人的僻静处,等候那悄悄返回的仲泰安汇报情况。
据说他们明日便要启程了?所以黑衣人今日得到消息辛佚傥又去了断崖处后,立刻发布击杀令。只是没想到宋越婠竟也自己送上门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本想着如此顺利就让辛佚傥落了单,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圈套?毕竟这位太子殿下心机深沉不可不防,如今连宋越婠也来了,看来不会有假。
他看得出辛佚傥这小子的软肋正是盛京第一美人,对方绝不会拿宋越婠的性命来冒险,所以此番连宋越婠也在此现身,就绝对不会有诈!
只是要多杀一位江尚书了……可惜了,分明可以成为将来新帝的股肱之臣的。只怪他时运不济命运多舛了!
“今日你们四个,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仲泰安愤愤道:“好狂妄的口气!殿下,你们速速离开,属下断后。”
闻言,辛佚傥忍俊不禁竟还笑出声了,“背后已是万丈深渊,你是让本宫跳崖吗?”
“……”仲泰安一脸黑线,“殿下您还有闲情逸致说笑。”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我方却居高临下,借着地势还是能拖延片刻的。秦科在使团必定心系断崖,只要他比指令上的时间早来片刻,还是有化险为夷的机会的。
只可惜,此番黑衣人均是有备而来。
“来人,箭阵!”
说罢,其中二十个黑衣人齐齐从背后拉出弓箭,无一不是对准了辛佚傥。
看来他们早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定。即使现在使团里的援军赶过来,只怕辛佚傥等人也会被射成筛子。如今他们唯一的选择,好像只剩集体跳崖了。
思及此,辛佚傥福至心灵。他讳莫如深地看着为首那位黑衣老者,口吻里似有无限遗憾。
“既然本宫今日注定要葬身于此,本宫欣然赴死又有何妨!但倘若本宫束手就擒,诸位可愿放过另外三人?”
那老者摇摇头,“不讲价!宋越婠必须死。”
闻言辛佚傥一窒,随即冷笑一声,“那可能放过江之深和仲泰安?”
江之深:“殿下,臣不惧生死。”
仲泰安:“殿下,属下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