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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在!
宋副使抿唇一笑,推开前头挡住的几人:让让,“常温馆”的摇钱树来了!
“本使听说有人找我?”
众人闻声齐齐看向宋越婠所在方向……厅中数人见到她,可谓表情各异。
“你你你……”最是吃惊的当属常香香了,“你不就是摇钱……我馆里的搓背工松儿吗?”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天哪!玺国副使竟然兼职搓背?还真是热爱劳动哪!
“放肆!”江之深呵斥道:“我大玺副使岂容你小小商户可以诬蔑!”
“她分明就是松儿……”常香香反唇相讥,“我馆里的小工难道我会认不出?”
“那你的意思是,我玺国的访姜副使本使会认错了?”江之深冷笑,“难道我使团所有人的眼力还不如你常温馆一个女子?”
眼见双方就要因为自己再起争执,宋越婠急忙走到前头抢白道:“两位莫急,不如由本使来说句公道话!”
反正她就是公正的化身!宋越婠洋洋得意,没想到自己的名气竟连姜国丰城都家喻户晓了!看来她这大玺第一女官确实当得声名鹊起。
“宋副使请说。”
看见宋越婠,江之深的口吻瞬间变得温柔可亲。见状,常香香瞪大了眼:她还以为这位正使大人天生火爆脾气呢!他竟也温柔得起来?
过分!区别对待!
不过,这松儿竟然是玺国使者?不能啊!松儿已经在自己馆里干了一个月,可玺国使团才来了二十天,时间根本对不上!
不会是松儿用色相收买了正使大人冒充的吧?想到松儿的绝色容颜,常香香觉得这可能性极大。
宋越婠笑吟吟地走到常香香跟前,“请问姑娘是?”
常香香瞪眼:装不认识我?好!我倒要看你装到何时?
“我是常温馆的少主子常香香!”
宋越婠依旧笑靥如花,“常姑娘你好!本使听你说你馆里的摇钱树小工不见了?”
看着宋越婠嬉皮笑脸的得意模样,常香香真想撕烂她的笑容。真是可恨!不过今日这局面,她可不敢像平日对“松儿”时那么嚣张。
“不错!我常温馆新进的小工松儿被他和他……”常香香指了指江之深,又指了指一旁事不关己的辛儒来,“……他二人将松儿掳走了。”
那日这两人一进入常温馆,也不消费,心急火燎就往楼上找人……一会儿又莫名地离开了。常香香听到消息赶过来时两人已经走了,一并消失的还有松儿。
时机实在太过巧合了,后来又听闻两人竟然是玺国使团的官员。所以如果不是他二人掳走了松儿,凭她一己之力还能从常温馆人间蒸发不成?
说真的,常香香还真有些舍不得松儿,她招财的本事一点不亚于吉祥物。所以,她去买菜路过驿馆顺便来找找松儿,也挺正常的,才不是刻意来寻她。
闻言,江之深和辛儒来同时露出不悦,那表情分明在说:那天我们明明空手而归好么!
宋越婠顿时笑逐颜开道:“本使好像听说松儿小工是个俊俏的少年郎?”
为了方便行事,常香香对外一直声称松儿是个小美男。为了防止有人想染指松儿,她还到处透消息称松儿夜里是作她暖床之用。
“嗯啊,她的确是男儿郎。”
“那常姑娘倒是说说,我玺国正使大人跑到你澡堂里掳一个男孩子回来做什么?虽然她长得俊美,但是为了好下饭吗?”
“她她……”常香香气结,以往只觉得松儿机灵聪明,没想到还如此伶牙俐齿。
“再说了。”宋越婠简直忍不住哈哈大笑,“本使方才可听常姑娘说‘本使’就是那个俊美小工。”
她本来就是!可是常香香一时竟没办法反驳。
“在座谁不知道本使宋越婠乃是我朝唯一的……”宋越婠一边说,一边拔掉头上的青簪,“……女官。”
话毕,她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也自然地落了下来,真是柔顺又魅惑,让人一见便想到四个字:蛊惑芳华。
众人窃窃私语:常温馆的小工是男的,玺国副使是女的,虽然都长得好看,但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嘛!
“所以常姑娘还要继续咬定本使是你馆里的搓背小工吗?”宋越婠露出狡黠笑意,终于报了素日里被常香香“欺辱”的仇,真是大快人心哪!
常香香被怼得无话可说,她尴尬地看着众人对她指指点点,随即辩白道:“即便小女子认错了人,但也不能证明就不是他二人干得吧?”
“说得好!”宋越婠点点头,“那请常姑娘交出他二人掳人一事的证据。”
证据?她猜的可不可以?常香香忙不迭摇头,“没有证据。”
见状,宋越婠故作震惊,“没有证据常姑娘就找上门了?难道这就是你姜国的待客之道?或者说你姜国定罪只凭臆想,并不需要真凭实据?”
常香香:“……”
“常姑娘可知,”宋越婠笑得泼辣,“诬蔑外国使臣,不论在大玺,还是在姜国,都是掉脑袋的死罪哦。”
“死、死罪?”常香香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过于冲动了,“副使大人,此事目前看来就是一场误会,你看能不能……”
宋越婠还算了解常香香,知道她其实并不坏。宋越婠原本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对方,并非真心让她入狱。
差不多就得了,她已经看到了她想看的画面,常香香大惊失色的模样果然很……可爱!
“本使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人。既然如今误会都说开了,本使也不想让玺国使团落了个欺人太甚的恶名声,不如这样吧……”
恰在此时,一行人匆匆而至。
为首那人,一身绝美华服妖冶动人。她的模样将雍容和妖魅两种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她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只看妖娆背影,就能让人感受到难以忽视的艳丽。
一看到此人,厅中数人眸色瞬变。
常香香惊诧。
宋越婠戒备。
辛佚傥、江之深严阵以待。
唯独辛儒来,跟见了鬼似的,瞬间汗流浃背。他趁着众人的视线都在此人身上,缓缓地猫着腰,准备悄悄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想,却不小心踩到了某个丫鬟。
“啊!”
众人听到尖叫声,齐刷刷看了过去。
辛儒来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