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吃饭了”
“好嘞,来啦!”
天已微黑,许剑站在一间草屋外,一双小手不停搓着。屋内传出一个小女孩的喊声,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回应着。
那小女孩声音是那么悦耳动听,许剑第一次听到除养父外的人们声音,心情万般复杂。
是激动?是害怕?还是喜欢?说不清楚,要走还是要留,许剑忽然矛盾之极。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许剑吓了一跳。
那中年男子也是被吓了一跳,紧紧握住手中的锄具,高高举起。
要不是凭借着从草屋内传出的一点亮光,看清许剑那一束头发和黝黑的脸庞。
单凭许剑身上的那一身兽皮衣服,中年男子差点一锄具砸了下来。
“我……”
“快说,你到底是谁?在此做甚?”中年男子大声质问道。
“夫君,怎么了?”
还未等许剑回答,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女孩,那中年妇女问道。
“这……”中年男子手指向许剑,看向妻子与女儿。
“我叫许剑。”许剑忽然干脆利落说了出来。
“许剑?”中年男子正欲盘问下去,忽然不远处火光亮起,还传来狗叫声和嘈杂的嚷嚷声。
不过数息时间,几个人手中举着用松树枝做成的火把来到这中年男子屋外。
几条黄狗远远的盯着许剑叫个不停,却是不敢近前。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几人七嘴八舌问道,但相同的是,全都满脸的惊讶。
那中年男子双手微摆,众人不再说话。
“我叫许剑,从山那边很远的地方而来。”许剑说着指向来的方向。
“黄口小儿,休得满口胡言,还不从实说来。”中年男子怒道。
“我没胡说,信不信由你。”许剑一路走来,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不曾想却是这般脾气,到也有些后悔,便也怒道。
“你……”中年男子气得还想怒问。那中年妇女却开口道“夫君暂且息怒。”
说完又借着火光,又仔细看了看眼前许剑。但见身高四尺,穿着狼皮做成的衣物,然而做工简单粗糙。
一张小脸虽被晒得黝黑,但也算是端正。两道剑眉,一双眼晴灵活有神,鹰鼻小口,两排洁白的牙齿整整齐齐。
虽身材矮小,但看四肢有力,长得也很结实,身上的兽衣上还有少许的枯枝碎叶。
看这一切,到也不像撒谎之人。
被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盯着瞧了半响,许剑浑身难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许剑,是吧!那我问你,你可不许撒谎哦!”
许剑正欲说话,但一看到妇女身边那水灵灵的小女孩,便点了点头。
“许剑,你既然从山那边而来,想是一定知道山那边的景象了,你且告诉我,山那边有些什么?”
“对,你且说说看,山那边有些什么?”众人齐声道。
许剑看了看众人,但见小女孩双眼充满期盼之色,想毕也想知道山那边的事。
看来这些人对山那边一无所知呢!难怪这一路行来,路都没有一条。
“小子,是不是说不出来了,且看我如何教训你。”人群中有一个脾气稍微暴躁的男子,年约二八,身高六尺,一脸横肉,露出一嘴的黄牙嘿嘿笑道。
“山那边么?”许剑说了一句故意停顿了一下,众人忙急问道“怎样?”
许剑也不敢过火,毕竟第一次与他人打交道。于是也不再吊众人胃口。
接着缓缓说道“翻过这第一座山,是一片荒芜,稀疏长着几颗大树,其中有一颗果树,果实呈黄红色,现在基本上已经掉落腐烂。”
“还有呢?”众人迫不及待追问道。
中年男子也感到意外,不由发出“哦”的一声。
“对面山脚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前面还是一道山岗。”
许剑说着看向众人,见众人点头称是。便又接着道“山岗上有大虫。”说到此处,许剑也不由一阵心悸,伸手拍了拍胸口。
众人更是满脸惊恐,对许剑信了大半。
“翻过山岗,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山林中满是毒蛇毒虫,再往下便是一片山谷……”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忙摆手制止道“我相信你,许剑。咱们先进屋吃点东西。”说着便邀请其他人一起进屋。
但草屋甚小,众人也客套着散去,那几条黄狗犬吠几声,巴不得快点离开,在主人身前摇着尾巴,一路奔跑回去。
草屋里,许剑借着火光,仔细打量着中年男子夫妇。
男子年约三十,身高七尺,头上束着一头长发。一身布衣,长得俊秀,两道浓眉,国字脸。一脸正派中却又略显酸儒。
妇女年约二六,衣着朴素但大方得体,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温柔贤惠,大家闺秀出身模样,一副慈母般性格。
小女孩年龄与自己差不多,六七岁样子,头上两个小辫,爪子脸,两道纤细柳眉,一双水灵灵大眼晴,樱桃小口,两排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嗯!不对,有一颗小虎牙。悦耳动听的声音,像极了山中那动听的鸟叫声。
这是许剑对这一家三口的印象。
当然了,许剑肯定是没有这么些形容的词语的。
草屋不大,两间里面摆有两张木床。说是木床,到不如说是用木头随便做成的床而已。
床上堆有一些干草编织成的草垫子。
一间用来做饭,吃饭的,就是许剑现在吃饭的地方了。
中间生有一小堆柴火,用来夜里取暖。旁边一张用树干做成的长桌,上面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具和盐,油、米碗筷之类的。
草屋四周都是用树枝,石头围砌而成,主要是防风,防火,防野兽之类,到也相对结实,至少比和养父在一起的那草屋好很多,许剑喑想。
用来放菜,饭的桌子也是用木头简单做成的。
至于凳子,那毫无凝问,是一段段木头了。
桌上的菜也极其简单,有的是以前吃过的野菜,有的没有吃过,但都是蔬菜。饭是一种不知名的,白色的小颗粒,很香。许剑说不上来是什么,反正以前没吃过。
几人默默不语,静静吃着。
柴火中时不时传来几声树枝声燃烧声音。草屋外,偶尔也会传来几声狗叫。
吃过晚饭,中年男子打破沉默对许剑说道“我叫王隐,你可以叫我王叔或者隐叔。这是吾妻,你称岚姨即可,这是小女王柯。”
中年男子一口气说完看向许剑。
许剑略为点头分别叫道“王叔,岚姨,柯妹妹。”
王隐听到,虽有不喜,但也没说什么。
许剑对世俗规矩礼貌知之不多,养父在时,缠问过多次。但每次养父都不愿多说,只道“你小子又不出去,问那么多干什么?”有时实在架不住许剑喋喋不休,只好说了一些简单的人之礼义,但也十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