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一边无心无力的收拾着滕垫上晾晒的药材,一边看着远处天际。但见一抹嫣红西去,喧染了许多黑云白云。
天际,本来平淡无奇的云,在夕阳的点缀下,却凭空妖娆多样起来。那形态万千,或黑或白、或红或亮……
思绪不由回
轻叹息!万般无奈。忆往事,何是何非?一晃百年,转瞬即逝!
佳人西去,魔王隐居!那年九月初三,老叫化坏我好事!竟惹得双双含恨。一魂归九泉,一空壳居山。只身相伴天地日月……
“谁?”男子看似无神,思绪万千,眼望天际,但听力和感知却是敏锐无比。
竟不见其动作,男子便已转过身来,看向前面的院落一角。
许剑刚好从荆棘中爬出,被男子那一声惊问,吓得一个哆嗦,歪扭着差点摔回荆棘之中。
刚好男子背朝西面,许剑看不清其面貌,只得忐忑着低下头,双膝跪下道“小子许剑,拜见前辈。”
“许剑?来此为何?”男子惊凝,严励问。此鹰山无路,且满是悬崖峭壁,荆棘刺滕,毒物猛兽……
非一般人能到达此处,更别说一小小顽童了。仔细打量,但见许剑一身狼皮及动物皮毛的衣服,方不是太过惊讶。
“许剑受高人指点,特来此拜师。”
“高人?哼!你走吧,此处无师。”男子说完,便回过头去,继续收拾药草。
“前辈……
师父,
徒儿许剑拜见师父。”半响,那男子只顾着收拾药草,不再理会许剑。
太阳完全隐去,只留下一点昏暗的光,那男子进进出出,已然将所有药草收进一间草房,又将滕垫也收了。
许剑只是低着头,一直跪着。思绪万千,本就不善言词的他,受男子如此般视而不见,更是无言以求。
虽然在万兽山和去盘龙观时,亲身体会了白面小山子的奉承术。但许剑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虽忍耐力较强,如果没有办法则罢,但那老叫化却给过两句言语。我也总不能一直这样跪着。
许剑抬起头,眼看那男子收卷起最后一张滕垫,不看许剑一眼,径直走上阶梯,一级、两级……
“九月初三夜,挑帘戏……”话未所完,本来就已昏暗的天空,许剑根本就没看清那男子身影,嘴巴便被男子强有力的左手紧紧捂住。
右手高高扬在半空,看样子是想要将许剑一巴掌给拍死,但始终还是没有拍下来。
许剑嘴巴被男子捂得变形而吃疼,只得使劲摇晃着小脑袋,发出唔唔声音。
包袱中,本就有蒙眼的小白,被这一幕吓得赶紧缩回毛绒绒的小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半响后,男子才放开手,站起半蹲着的身躯。
许剑红着脸,喘了几大口粗气,心里暗骂老叫化千万遍。
有一瞬间,见男子的眼神充满着杀气,是那样的可怕。许剑在心里可以万分肯定,这眼神是自已有生以来见过最可怕的。
什么豺狼虎豹,什么王隐身边的那人,什么乘风……在这眼神面前都不值一提。
“起来吧!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其它还说什么没有?”男子用冰冷而又疆硬的口气咬牙问。
“是一个老叫化子,他想收我为徒,我死活不从,而刚好那前辈有急事,所以便让我来此拜师学术。至于其它的,到是没有说。”
“好你个老叫化,咱们是该清算一下新账旧账了。”男子紧咬牙齿恨恨道。
片刻后,只背对着许剑冷漠道“此处无师,本人也不收徒。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说完便迈步前行。
“老叫化前辈说过,前辈你不收徒,但会传艺。”
“他错了,本人不收徒也不传艺。”
“那前辈可否让小子留下,就算不拜师也不学艺”许剑恨心道。
“随便。”
他娘的,只要能留下来,你不教!大不了老子自学就是了,一天不行两天。一年不行两年……
许剑跟在哪男子身后一边走,一边心想。
“小子斗胆,冒味问前辈怎么称呼。”
“无名……”
“无名?无名前辈……”许剑低语。
上了阶梯,进入那一间间草房前面,无名停了下来,在模糊的夜色中,手指右侧一间草房,冰冷的对许剑道
“这里没有空房,你就去东首那间堆着柴草的房里睡吧!”便头也不回的接着向前走去。
“对了,正中间靠后一间和最西首的两间不许进入。”走了两步,无名稍作停顿又以不可质疑的口气说道,依然是那样冰冷。
说完后,便再无停留,向另一间草房而去。
柴草房里,虽是堆放柴草;但却丝毫不凌乱,且堆放得整整齐齐。
将斜挎胸前,装着小白的包袱取下放在旁边,许剑摸索着草堆睡下,心里想着许多的事,直到……
次日醒来,许剑睁开双眼,仔细打量着周围。
柴草房内,长宽约一丈余,分别整齐的堆着一人高的柴、草。
草房边高八尺,顶高一丈。皆是用碗口粗不知名的树干搭建,其上用茅草覆盖,滕条固定。
站起身子,旁边包袱空空,小白已独自外出觅食去了。
门外是阴阴的天,许剑看了看,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了出去。
九间草房,分独立而建。东面一排三间,柴草房位于中间。
北面,也就是无名口中所谓的‘中间’了,前后各一间。
西面一排三间,南面一间。一道用木头做的门紧固在西面与南面之间。
草房中间是一块空地,其上与外面院落一样,同样用薄薄的石板整齐铺垫着。
看了半响,肚内略有饥饿之感。许剑揉了揉肚子,一间间寻去,当然,除了无名指定不允许而入的那三间。
柴草房左边一间,最里面放着一口大木缸,缸内装着大半木缸清水。旁边放着一担木制水桶,水桶里面有一把长把木瓢,另一边上放着一个更大的木缸,但较前一个矮许多,想是用来沐浴所用。
木缸旁边,置放有一小个木台,木台上放着些许药草和干花。
另一边上竖立着两个树杈子,看样子是用来挂衣物的。
柴房右边一小间,是茅厕,这茅厕却又不同,虽样子如厕,但其内干净整洁。许剑凝惑的看了几眼,不由暗自摇头,便向北面走去。
北面,前后各一大间,外面一间,里面陈列着三排三层木架,木架上铺放着一张张滕垫,滕垫上整齐放着各种各样的约草,有干的,半干的和刚挖回来洗干净的。
西面三间,靠最里边两间,一间是无名修练打坐,一间是丹药房,而丹药房里面又有一条暗道,通向地下,是无名用来练丹的密室。这些,许剑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