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大白天,许剑不至于有多大危险,且双雕也不会丧命的,至于这些,也许是自然规律,又或许是命中注定……
清晨,许剑睁开双眼,伸手摸了摸小白毛绒绒脑袋道“小白,是不是又饿了,你也太不经饿了吧!你看我一天都很少吃东西呢!”
话虽如此说,但许剑还是站起身子,将小白放入包袱中,斜挎胸前,扒开洞口处的树枝,走了出去。
天刚开亮,四面雾气在晨风下时聚时散,时浓时溥。
空气中,还随风飘散着雾雨。身边草丛上,树枝上全是水滴。
才盏茶时间,许剑便满头全是白白的水珠,拿着弯刀的小手也已湿透。
怀中小白头顶也全是白白的小水珠,尖细的嘴中却正兴奋的吃着许剑找来的虫子,虫子尚有小半截在嘴外一动一甩的。
看到怀中小白高兴的样子,许剑装着生气的道“你到是快点长呀!自已去找吃的多好,一天老是缠着我,你到是无所谓,但你看我这模样!”
说完甩了甩头上水珠,顺带着伸出右手,擦了擦脸上水汽。
鹰山,无路!
许剑一边砍着滕条荆棘,刺笼,一边怀疑:这他娘的到底是不是鹰山呢?那牛鼻子不可能不上山下山吧!
唉!算了,也许上山的路不在此处。而且不管怎么说,咱也得上山不是。
许剑一边干着活,在荆棘中慢慢往山上行去,一边自我安慰。
离山顶也不知道还有多远!许剑累得一屁股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伸出满是血刺痕的小手,擦了擦脸上汗水,从山脚爬到此处,已是用了两天时间了。
估摸着还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到达山顶。许剑看了看眼前下方,默默想着。
此时,又近黄昏,四周传来各种各样鸟叫和翅膀扇动声音。
许剑下得岩石,走向右边一处树笼。在岩石上时,许剑便四处看了。
本来在茂盛的山林中便很难寻到山洞、岩洞之类可以夜宿之地,就算有,也都充满着各种危险。
此处已是山林极茂之处,自然更是难寻!不过,对于这些环境,自是难不了许剑。
看着眼前两三丈高,碗口大小的六七颗不知名小树,树稍上缠满滕条。只露出些许叶缝,透着模糊的几点亮光。
杂乱无章的枝杈交错生长,许多枝杈中,坐落着一个个鸟房黑影。
几多小鸟、松鼠听到许剑弄出的声响,吩吩四散。
除了树隙透下来的数点昏暗的亮光,其它地方已然昏暗一片。
耳旁传来远处数声报时鸟叫,许剑拽着树枝,爬到树上,滕条之下,树枝较多之处。
挑选了一处相对平直外伸的枝杈,许剑取出怀中弯刀,砍除一些树枝和滕条,就着那几颗树杈编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天已完全漆黑,而许剑树床也已完成,虽然简单了点,但相比嘲湿的地面又好了许多。
许剑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在编织好的滕条上。右脚搭在左脚上,眼望漆黑的虚无。
明日,即将到达山顶。那牛鼻子会是什么样子呢?以后将在此地呆上数年,十年又或者是二十年?
只有几间草房,又不收徒!那应该只有牛鼻子一人了,此间毫无凝问,与那龙盘观大不一样……
想到此处,许剑不由又回忆起来,与养父生活在山中,终日布置陷阱,狩猎、捕猎……
养父离世一年后,实在耐不住寂寞,便想着到一个人多的地方生活,不曾想却碰上了这么多事……
万兽山,与王柯的那几日;承诺,互换物品……
许剑伸手摸了摸小腹,里面可是装有一块玉佩。又想到那速记法;里面的众多星球,各种高楼,人物,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那来虚无飘渺的声音,又是来自哪里?那些是梦?是幻觉?又或者真有其事?
所有的,似迷一般。满脑子的奇幻,许剑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熟睡。
一夜无事,次日醒来,稀松的几点阳光早已从树隙中照了进来。
许剑微微睁开双眼,便正好看见小白在一树杈上津津有味的吃着一条小虫。
这小家伙也长得快。这才短短几日,便已能勉强飞行了,虽然距离短,飞得不高,动作难看一点!但终究有了进步。
今日更是不扰主人,自已都学会找虫子吃了。许剑面带微笑,静静看着小白,心中甚是满意。
那小白生硬不熟练的小嘴,又从树叶上找到两颗小虫,吃了下去。
回过头来,刚好看到许剑笑着看向自已,便歪扭着身子,拍打着尚未长满羽毛的双翅,半飞半跑投向许剑怀中,那模样像足了害羞的小孩。
“哈哈哈哈,小家伙。”许剑坐了起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小白那毛绒绒的小脑袋。
经过这几日相处,许剑已不单纯的只是对小白愧疚,更多的是慢慢喜欢上这小家伙了。一个人的日子并不好受,阴差阳错的养了这么一个能飞会跑,而又可爱至极,且会撒娇的毛绒绒小家伙作伴,何乐而不为呢!
“走吧,小白。”抚摸了半响,许剑站起身子,准备下树。
小白却自已往包袱里面钻,露出小小脑袋,一双小眼珠溜溜乱转,只是盯着许剑,张开尖细小嘴,声声嘶鸣,明摆着要许剑挎着。
“你呀!说你懒嘛,你又会自已找吃的了。说你好嘛,你还不自已飞。”许剑弯腰提起包袱,斜挎在胸前,伸手去摇了摇小白的头。
鹰山山顶,很平、很宽。
九间草房外面,是一个九级阶梯和数十丈长宽的院落,院落全部用一块块石板拼铺而成,可见其工程之大,非短时间便能完成的。
院落石块上很是干净,没有一点的灰尘与残叶。由此可以看出,此间主人很是讲究。
在院落的左侧,放着几张用一种不知名的,滕条所编织的席垫。
席垫下方,几颗手腕粗的半脚高的树干支撑着,其上晒着各种各样的药材根须和花花草草。
滕席垫边上,站着一个绸绢束发、身彼青衫的男子。正面向西边,伸手收拾着席垫上的药草,背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略显其孤独。
男子左手中提着一个头小脚小、肚子大,用滕条编织的药蓝子。右手正在不紧不慢,似无心的收拾着滕垫上的药材,将其装入蓝子内。
男子身高七尺,身材偏瘦,年约四旬。五官到也端正,两道剑眉。一双鹰一般的眼,却是显得迷茫而无神。
一副略显疲倦的面容,更是无精打彩。然而两手却是出奇的嫩白纤细,与那堂堂七尺的身高和那一副尊容显得甚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