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一坐在坝子边的条石上，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老爸摆明知道素一跟梅婷一直有联系，当初选择师范也是受了梅婷的影响。顿时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棋子，作为子女仿佛成了他赚钱的工具。父爱担当的光环被剔除得一干二净。
静默了一个小时以后，素一掏出手机拨通了梅婷的电话。
“素一，你怎么舍得给老姐打电话啊。”
“姐，我我……”
“怎么吞吞吐吐的呀，有啥事还不能给姐说的。”
“姐，妈走了。”
“去哪儿了呀，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妈走了你至于悲伤成这样嘛！哼？不对……你是说……不可能吧……妈才多大年纪啊，你小子开玩笑的吧！”
“姐，哪有拿这事儿开玩笑的。”
“什么时候走的？”
“两三天了。”
“生病还是意外？”
“癌症。”
“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多了。”
“怎么什么事都不告诉我！终究还是那我当外人了！”
“姐，你千万不要这样想。爸妈也许有他们的苦衷。你想想看，打你生下来，他们就没有尽过一天父母的责任，等到有难时再来找你说不过去，你也不容易，他们琢么着不能给你增加负担。”
“你可以给我说啊！”
“你不恨他们吗？”
“不恨。”
“一点埋怨也没有？”
“怎会，以前有。特别是小学时别人家的小朋友穿新衣服自己总是穿着别人赠与的旧衣服，还有一层一层的补巴；初中时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噎着咸菜；高中时手里拿着作业，同学端着爸妈送来的龙虾；大学时看着城市里万家灯火，感慨自己何时才能拥有家。你没有失去过你不能体会什么事爱与被爱，什么是爱与被爱的幸福感。”
“那我告诉你又有何用呢？”
“现在不埋怨了。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人，不在其位，不知道别人的每一个抉择都经历过什么，犹豫、眼泪、绝望……至少十月怀胎不易，他们给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那你过来吗？”
“我收拾收拾，明天就回来。”
“姐，还有个事儿。”
“你说。”
“家里在修房子，但是之前老妈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所以现在差点钱。”
“老妈走了，你以后肯定不会回老家，家里害羞房子干嘛？”
“还有老爸啊。落叶归根，他还需要住嘛。这钱算我借你的，等我工作了就还你。”
“老爸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
“呵呵，好了，我答应你。不过我手里的钱也不多。”
“没事，能有一点就行，姐，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