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夜晚,每家每户张灯结彩的,一片喜气祥和充斥着外面的冰天雪地的寒冷,蒋老师在院子里摆弄着果盘,祭奠树下死去的人。
张婶子窝在院子里自己搭建的草棚子盯着自己的儿子,手里的刀窝的更紧了,冰冷冰冷的刀柄都有些汗水。
“雨荷,你也走了这么些年了,我知道你有怨气,嫌我穷嫌我没出息。可我是真的爱你,一如既往的爱你,我从未忘记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你却不曾给我足够的时间来实现我承诺额一切。你看现在怎么样?是你我想要的生活吗?人活着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什么名牌包包,什么山珍海味,还不都是一堆尸骨埋葬在这里,有一天被人发现了,挖出来被一群人围观议论。”
“你说要走,我同意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难道让孩子知道父亲的万能,还是母亲不要他了,你知道你走之后,孩子的病情就加重了,以至于连下床的机会可能都没有了。我知道你和李主任的苟且之事,你宁愿在别的男人身体下面苟活着,都不愿意和我继续生活在一起。你知道吗?我在窗户外面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你筋疲力竭,赤裸裸滴躺在村委会的办公桌上,眼神眯着,似乎在回味美妙的事物。”
“我没有进去,我也想像电视剧里的那些男人,拿着刀,闯进去,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可我当时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如果这就是你所想要的生活,或者是达到某种目标的途径,我又何必干涉呃。”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头看看真的挺可笑的。我用心去做事,用心呵护心爱的人,到头来,只是得到了一顶绿帽子。久了也就习惯了,什么样的痛都会被时间冲淡的,或许换一种说法更好,是我放过了我自己,可能这样活得会更轻松些吧。”
“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母亲。。。”将玻璃杯斟满白酒,话没说完,只觉后背一阵挖心的疼痛,方才扭过头看去“妈,你这是要干嘛啊?”赶忙起身,右手抹了抹后背,整个短刀深深扎在肉里,只有刀柄在夜空下泛着寒光,血顺着手指流下来。
“你还跟她忏悔,你还让她原谅我,我错在了哪里?她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似乎你还挺满意的啊!真哦囊,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怂包,早知道出生前就掐死你算了。”
“可是她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非要这样吗?”
“非要这样?死了都算便宜了她!”
“你这些年都在装疯卖傻?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是不是不重要,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即使是以命抵命又如何?那如果你今天也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了。”
“妈!你醒醒吧求你了。”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虚弱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只到眼前突然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模糊的意识中,隐约听到了警笛声....
阳光透着玻璃窗照射进来,蒋老师趴在病床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池河和另外两个警察守候在病房门口。
张婶子此时正坐在审讯室里,温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点了根烟方才半躺在椅子上,盯着灰色的天花板上的吊灯,“张婶子,说说吧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儿媳妇。”
听到这样的问话,张婶子也停止了嘴里嘀咕的声响变得安静了,温龙见她一系列的反应,也不做打扰,只是等着对方给与什么的答案。
过了一会,她方才抬起头,等着眼前的警察,笑了笑“因为她该死。”
回答反而让温龙有些意外,没有做任何的狡辩推辞,自己心里却打起鼓罗来了,青衣坐在审讯室的外面,透过透明玻璃注视里面发生的额一切。
“没有人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你也不例外,说说杀人的过程。”温龙敲了敲桌子,示意身边的小刘记录下来,便起身走了出去。
“张婶子不是凶手,”青衣对着正走来的温龙说道。
温龙顺手提了把椅子,挨着青衣坐了下来:“说说你的看法。”
“我刚翻了翻尸检报告,伤口与供述是符合的,可是张婶子是左撇子,伤口划痕应该是这边窄一些对吧,可你看看颈椎上的刀痕,虽然被腐蚀严重,但还是能辨认的。再者那一天是雨天对吧,张婶子的风湿关节炎可是很多年了,她哪来的力气,我想如果是因为仇恨,显然有些牵强吧。”
温龙点了点头,“可是她既然不是凶手,又为什么承认呢?况且她又为什么装疯卖傻这么多年,难道只是为了掩盖这件事情吗?还是她心存侥幸,不会被人发现。”
“也是,她帮凶手将尸体掩埋,又替罪受罚,哦对了,现场怎么会有张云的指纹呢?”青衣接起话头说道。
“以现在的各项资料都说明,此时因她而起。她应该知晓一些当年的事情,可是当年案发的时间来算,她精神恍惚,只怕对案件没有太多的帮助吧。”
青衣听到这里不禁惋惜,是啊她也是半身陷在漩涡里,谁又会救赎她呢?
蒋老师靠在病床上,池河坐在对面记录着。
“只知道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母亲推着三轮车,李雨荷就躺在上面,因为天色比较暗,我当时以为只是吧她给绑回来了,当我母亲让我过去帮忙,我才看到她脖子上不停地冒着血,我才意识到她被杀了。然后就跟母亲将她埋在了大树下面。”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案哪?看你的个人资料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这一点不用我再说了吧。”
蒋老师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方继续说道:“是啊,可是我要把我的母亲送进监狱,其实事情过后,我不止一次地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是我母亲那天过后就发疯了,心里的念头最终还是动摇了。心里多少怀了些侥幸的心里,应该不是被发现的,所以就...”
“所以就一直隐瞒了这么多年,对吗?”池河听到这样的回答,多少有些不一样的感触吧,在法律和母亲的抉择上,谁又能说正确的选择呢,可理性告诉自己,犯法就要受到惩罚,谁的生命一生下来就是低贱的、
蒋老师没说话,表示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