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充满无限美好的夜空,星星似乎没有那么清晰了,只有略微眯着眼睛的时候,它才会多些光亮,今夜没有风,就连外面的狗都少叫了几声。
青衣半躺在摇椅上,注视着头顶的夜空,空气里只有呼气吸气的雾气在萦绕,青云在里屋往外瞄了一眼,摇了摇头,吧唧吧唧抽了几口旱烟,脸上的愁容在刻意地隐藏着。
隔着遥远的夜空的另一边,有一个人也在望着这片夜空,却是另一番景象。
周城,坐落在天地一隅,山脉围绕的国度,记得青衣回家的路上,只有隧道声不断地响起,惊扰他渴望家乡的风景和味道。山涧之中优越动听的安静,或是狂风大作的肆虐,或是山间四月花不闲的文艺,都在这座城市书写这每一寸土地所特有的故事。
而她,也是其中之一。
白色蕾丝长衫包裹着妖娆的身材,与长腿黑丝遥相呼应,左手支着尖尖的的下巴,嘴角的酒渍与嘴唇的火热更显妖媚,注视着窗外的夜。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在月光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一双浑厚的双手从她的腰间袭来,男子的下巴温柔地放在她的肩上,倾斜着头赞美道:“你还这么的让我痴迷”说着吻着她的脖颈。
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袭来的美妙,纤细的双手也跟着迎合起来。
又是一夜风雨,一夜晴。
等她醒来,男子早已经离开了,她裸着身子躺在白色的床上,阳光透着窗子照射进来,地板上映着窗帘上玫瑰花的镂空图案,很是耀眼。烟灰缸里的烟灰随着空气的流动却丝毫未动,蕾丝长衫在沙发上放着,安全套遗弃在枕头上,她依稀能闻到些味道。眼泪划过眼角,打湿了白色的床单,百合印花更显生气了。
“你好,我叫青衣。”
“我叫上官玉,很高兴认识你。”
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不遁地重复着,他打招呼时,青涩的脸庞,瘦弱的身材还有让她不曾忘却的微笑,因为紧张挠头的样子。
可是,自己却在别的男人身体下面偷欢,这是怎样的讽刺啊,可为什么自己有这般的回味昨夜的雨露风情。
“玉儿,你们继续就好,打扰了。”
这是青衣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当时男子并没有停下任何的动作,身体的快感已经让她无法自拔,只是恍惚之中听到,似乎有人在房间里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啊。
她笑了,分不清是真是假。
山间的小路因昨夜小雨有些湿滑,石板上的青苔更加青绿了,梅花傲然而立,并与青竹身旁,青竹根部的石头又多了些裂纹。雨依然下着,打在干枯的枝丫上面,传来浑厚而轻微的声响,然后落在山野之间。
这座三层的别墅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半山腰上的凉亭才是主人一样,亭子里的石桌上还有一套茶具,盘子里的几片树叶,早已腐烂;茶壶上面的字句模糊不清了,一个茶杯横躺在一边,另外一个里面还有茶水残留,水果盘里什么都没有了。
品茶于山间,畅谈于风雨,坐于天地山川,听河流天上银河,俯瞰万水饶千山的温情,酌一杯日月清风,捧一腔一冰十年未凉热血,如今几番话凄凉。
与之相伴的或许只有山腰背后错乱排列的墓碑和为燃烧殆尽的纸钱花圈,是否在莫一时刻会在这片天地上空绽放花火,在她的心里,却早已经绽放过了,只是烟花易冷,万般繁华已凋零,无人相思,无人悲魂。
青衣早些就起来了,坐在母亲的墓碑前,这一年的冬天有些寒冷,围脖还是母亲早些年给他织毛衣剩下来的毛线,灰色的似乎没有那么的有活力。
没有话语,只有陪伴。
虽然自己回来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当自己真正地站在母亲面前,却还是无法相信会是这样的场景,自己该怎么与目前打开话匣子,怎么给与她安心的笑容,怎么等等,各样的想法和做法都在他的脑海里演示了无数次,可是此时此刻,感觉静静地坐在这里,已经是老天给予他最大的恩赐了。
而他,在母亲面前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周遭的麦苗经过一场冬雪后,似乎在脑喊着,丰收丰收。。。
凹凸不平的小路上,一位老人牵着一个小孩子在缓慢地走着,佝偻的脊背抗下了多少的岁月风霜,血管清晰的大手握着小孩子的手。
“复生,你看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说着另一只手撇开了靠在腰上的木袋子,让口袋对象小孩子。
复生脸蛋红扑扑的,兴奋地跳了起来,
“复生,慢一些,别磕着了慢点”老人在后面嘱咐道,只是脸上的笑容不曾减少,直到看到田间的青衣,眼神楞了一下。“没想到,这孩子真的还活着,或许这就是命吧。”
犹豫少许,还是走了过去,
青衣突然眉头皱了皱,停下话语,扭头看向来人。
老人对他笑了笑,不顾青衣眼里的疑惑,在他旁边的田垄上坐了下来。
“你是?”
“你不认识的,”
青衣听到这个回答不禁问道:“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只是仔细看去,又有几分脸熟,可惜分辨不出来。
老人摆了摆手:“罢了,村里的老木匠王子轩。”眼神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很像你的母亲”
听到这里,王子轩这个名字,也是昨天从刘海嘴里听到的,那个跑着跳着的孩子应该就是复生了吧。“只是老爷子你怎么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