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吕氏听说了这件事,不顾有损形象,哈哈大笑,开心了好几天,益加信任华沁安。
华沁安和喻永注相处下来,觉得这人还算是个忠厚之人,起码平时言谈均诚诚恳恳,不花哨,对于分家之事,也常常流露出无奈之情。
想到他那天眼中流露的恐惧,华沁安十分疑惑,但一时又找不到切入询问的机会,只能放在心里。
很快就到了年关,天气渐渐冷了。
华沁安这天傍晚刚从外面回来,刚走到府门口,就见一个华服青年站在门边,脚旁一个老头跪在那里,哭哭啼啼。
他不欲多管闲事,正想从那青年身边走过,就听那老头说:“四少爷,求你了,收下我闺女吧。”
华沁安不由打量了一下那青年,那青年见华沁安看自己,脸立即红了,低声对那老头说:“你回去吧,租子免了就免了,不要你家闺女。”
华沁安听着像是私事,快步走进府门回到自己小院里。
喻正跟在华沁安后面,见华沁安顿了一顿,知他对那青年有兴趣,于是便对华沁安讲了华服青年和那老头的事。
原来那华服青年就是喻永津。
老头是他名下庄子里的一个租户,已经连着三年没有交清租子了,老头又有点趋炎附势,听说四少爷脾气好,房中女人也少,于是一门心思想把自己女儿送给四少爷做妾,借着欠租子的理由,硬要四少爷收了自家闺女。
四少爷又有洁癖,房中的两个丫头都是千挑万选的,哪里会看得上莫名其妙送上门的姑娘,于是老头常常在府门口等着四少爷,一见面就哀求不止,四少爷又脸皮薄,讲话声音也软和,怎么听都不像是很坚定的样子,所以像刚才那种事,过段时间就出现一回。
华沁安听了也笑个不停,原来拒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腊月的一天早上,华沁安自己一个人出了门,他要去银楼取给吕枚定做的一套首饰。
因为事先已经与母亲约定好,所以他向喻吕氏要做首饰的钱的时候,喻吕氏问都不问钱的用途。
华沁安取了首饰,那是一套百合花的银饰,因是在当地最有名的银楼做的,所以价格不菲。
当他揣着首饰高高兴兴地走出银楼的时候,前几天傍晚的一幕又出现他面前,这次,老头甚至把自己闺女也拉来跪着了。
四少爷喻永津面红耳赤,尴尬地站在那里,自己带个小厮出来与朋友吃完酒正要回家,一摸腰间,丫鬟小曼给做的一个最喜欢的荷包不见了,刚打发小厮回酒楼去找,老头就出现了。
华沁安心情愉快,站在远处打算看看热闹,突然想起和母亲的约定,又想到不如帮这四少爷一把,结交一个朋友总比树一个敌人为好。
于是他眼珠一转,走了过去。
“这不是阿津么?”华沁安走到喻永津面前,一声惊叫。
喻永津莫名其妙地望着华沁安,一句“我跟你不熟”还没说出口,华沁安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喻永津。
“你配合我一下,我今天彻底帮你把这老头打发了!”华沁安在喻永津胸前低声说。
喻永津忍住去搓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的冲动,点点头。
“阿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华沁安声色俱佳,把头在喻永津胸前蹭着,一副亲昵的模样。
老头父女俩呆呆地望着抱在一起的喻永津和华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