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吕氏听了下人的禀报,心里高兴:“到底是孩子,受不了了,最后还不得乖乖听我的。”
她对儿子可没有久别重逢、心肝宝贝这些概念。
华沁安见母亲进来,也不想先开口,便打量着她,喻吕氏虽说已经三十来岁,但保养得宜,显得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若不是要端着正房太太的架子,那还要显得更年轻一些。
喻吕氏见儿子不说话,便开口道:“沁安,你想通了么?”
华沁安点点头,说:“把绳子松开吧。”
喻吕氏面带笑意,却不动身子,下人们早就知趣地退了下去。
华沁安见母亲的样子,知道她也还不是十分相信自己,于是就说:“母亲,我既然请你过来,就是答应了你的条件,你就把绳子给我松开吧。”
喻吕氏这才上前,亲自动手把绑在华沁安身上的绳子解开。
华沁安被绑的时间长了,平时侍候的下人也只是过两个时辰来帮他松一松绳子,活一下血,所以这时绳子虽然解开了,一时间他却站不起来。
喻吕氏解开了绳子,嫌弃地扔在地上,自己的指甲险些被折断,她伸出手,仔细查看自己的手指。
华沁安慢慢搓着自己的双臂,看着母亲的表情和动作,心中寒得不能再寒了:自己的儿子远没有双手上的指甲要紧。
他边搓边说:“母亲,我帮你争夺喻家的家产没问题,可我也有自己的条件。”
喻吕氏没有料到儿子会这么说,顿时不悦:“你也配和我谈条件?”
华沁安笑了:“母亲,我到底是你的儿子,所以和你一样也不奇怪。你也别担心,我的条件对你的利益没有任何影响。”
喻吕氏听了不言语,心中好奇儿子会有什么条件:“莫非是一定要娶吕枚?”
“第一,我的生活你不要干涉,我不会再做出任何让你丢面子的事;第二,在得到喻家家产之前,我需要什么你必须得给我提供,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要求的;第三,等你得到喻家家产之后,我们之间的所有约定都作废。”
喻吕氏吃了一惊:这个孩子,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老练?
她心里盘算了一下,儿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条件,而且,到时候他真提出自己不能答应的要求的话,用他自己的话就可以把他堵回去了。况且,将来真的得到了喻家的家产,那有没有这个儿子又有什么差别呢?那时,就算他真的要去娶吕枚,哪怕连吕枫一起娶也跟自己没关系。
于是,喻吕氏笑盈盈地与华沁安击掌定约。
立刻,华沁安就给换了房间,单独居住在一个小院里,陈设用品一应俱全,衣裳鞋袜也换得簇新,侍候的下人也多了好几个。
母亲来自己院中查看时,单独跟他谈话,把这喻家上下错综复杂的关系讲了一些,又闲闲地告诉他,在他身边的下人里,喻正和喻刚可以信任。
华沁安也不是三岁小儿了,知道这可以信任的意思就是身边有两个母亲的耳目,对他来说,这两人只能说可以使用,而不是信任。
反正他原来跟着镇国侯,兵书阵法熟读了不少,又听镇国侯讲过很多以前打仗时的经历,知道这对敌应战中虚虚实实才最让人难以防备,因此对母亲的话洗耳恭听、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