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独创的生肖文化是一种积极的、健康的民俗文化,因而也是一种“美善相乐”的民俗文化。在中国乃至世界的民俗文化大花园里,它是一株永不凋谢的奇葩。
生肖文化的美学价值,不仅体现于它独特的存在形式,还体现于它博大精深的内涵,体现于它与生俱来的鲜明的中国特色。
1.从根本上说,生肖文化是一种励志文化,它以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激励每个人追求“个性美”,共同营造“社会美”。
随着历史的演进,十二生肖属相被融注了美好的愿望、理想的追求、精神的向往、感情的寄托和心理的平衡;寓意美好吉祥,志存奋发向上,其内核就是“真、善、美”。这正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之精髓所在。孔子主张“里仁为美”,“尊五美,屏四恶”;孟子提出“充实之谓美”,儒家提倡“美善相乐”。就是强调每个人要自觉以全社会公认的美德去修养磨砺自己,“使之不虚,是为美人,美德之人也”。生肖文化之所以历千古而不衰,生生不息而远播四方,就因为它是诲人为善、导人向上的积极、健康的精神文化。
2.生肖文化体现了“天人合一”的哲理,崇尚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态文明。
十二生肖属相中,除了龙是“组合形象”之外,其余都是人格化了的与人类共存共荣的动物。远古先民从芸芸万物中,筛选了12种最为亲近的动物,赋予它们以人格的灵性,把它们尊为每一个人的“生命符号”,表现出华夏先民朴素而执着的生态文明的理念。十二生肖属相最终表现为“人化了的自然界”的性灵。
人类不再是在“征服自然”中肯定自己,而是在生态文明中“肯定自己”,生肖文化可谓是至善至美的文化。
3.生肖文化是与时俱进的传统文化,它闪烁着人类文明进步的时代美。
所谓传统,不是固定的既成事实,而是不断的突破更新。十二生肖属相不是子虚乌有的想象,原始人类对自然事物感兴趣的是那些对他们物质生活有重要价值的东西。例如,牛、马、羊、鸡、猪、兔是人类垦荒、拓植、肉乳、司晨、积肥、毛裘的主要资源;狗是人类狩猎、护宅的好伴侣;猴是人类近亲的智灵动物;蛇鼠是维持生态平衡的“生育冠军”;虎在威严中有仁义;龙是人类趋吉避凶的化身。
生肖文化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有不同的功用:在先秦,官差曾以生肖属相去推测人的善恶,借以判断是否有“犯罪嫌疑”;在封建社会,它又曾用作占卜看相的工具。在科学昌明的新时代,生肖文化又被赋予了崭新的寓意。以马为例,“跋涉中,从不懈怠、奋进不息的,唯有马!马不停蹄,人,岂可息步?”……
4.生肖文化的社会影响力在于它具有润物细无声的教化作用,没有经文,没有戒律,每一个人都义无反顾地努力让自己的“生命符号”闪耀着成长的光辉。
在中国,数千年来生肖文化以人们喜闻乐见的形式,融进了神话、寓言、民间故事、戏剧、雕塑、陶瓷、邮票、绘画、诗歌等文化艺术及工艺美术品类中去,并在民俗学、社会学、心理学、美学等范畴占有一席之地。美学教育家王朝闻指出:“巨大的社会功利的内容和效果经由实用到审美的过渡的漫长历史进程,已沉淀在一种似乎是非实用、非功利的(如娱乐、游戏的)心理形式里,恰恰正是通过这种似是而非实用功利的形式来实现重大的社会功利的目的。人们通过这种娱乐、观赏,在思想感情上得到熏陶、潜移默化,起了不能为其他意识形态所能代替的教育作用。”(《美学概论》)
5.生肖文化蕴涵着中国古代辩证哲理的思想光辉。
在宗教信仰中,人们顶礼膜拜的偶像总是完美无瑕的、崇高圣洁的和高不可及的。然而,在十二生肖属相这个大家庭里,有讨人喜爱的,有令人敬畏的,也有惹人讨厌的。即使每一种生肖属相的原型,也是优点缺点兼而有之。这正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人生审美观:“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反而使十二生肖属相在人们心目中成为真实可信的、亲切自然的和可以类比的。
在中国古代美学思想中,认为“丑中寓美,美中寓丑,美丑杂糅,瑕不掩瑜”。美丑意识,说到底是人的一种生命意识:美,是人的生命力的重要表征;丑在一定的境况下也有利于人的生命发展,也能折射出人的某种生命力。因此,古人强调,既懂得审美,更懂得审丑,对美和丑均采取辩证的认识和理解。陶醉于美,警醒于丑,美丑皆可为人生之用。这正是生肖文化远胜于其他民俗文化的可贵之处。
生肖文化中这种对立统一、相互转化的哲理,推而广之,在生肖邮票设计与生肖集邮中也有充分的体现——美与丑、庄与谐、奇与正、大与小、多与少、实与虚、黑与白、动与静、情与景、张与弛、疏与密,都发挥得淋漓尽致,美不胜收。
中国的生肖文化是既古老又年轻的文化,是具有悠久历史渊源又有强大生命力的文化,在世界文化宝库中,没有哪一种专一的文化可以与生肖文化相媲美,我们应当引以为自豪。生肖文化的美学价值,需要我们不断去发掘,也需要我们细细去品味。在这方面的研究,依然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