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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二)

04她的教育方式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早上我哥给我发来微信问我:在干什么?我回:刚吃过早饭。又加了一条:怎么了?他回:今天是咱妈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这样,特别敏感但又不善表达。

实话讲,我哥跟母亲的感情要更好,虽然是个男孩,但是性格更像母亲,心思细腻又要强,加上长得俊学习又好,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优秀。我虽然各方面都不及我哥,是个有点疯有点馋还有点懒的丫头,但是学习上也从未让父母操心。这都归功于母亲的教育方法,我和我哥两个人从小都没有挨过打,但也从来也不惹祸。

不对,好像也有一次例外。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还很小,没什么印象,都是听母亲描述的。我哥刚上初中的时候,有个阶段迷上了游戏机,就是那种投币式街机,有拳皇、魂斗罗什么的,虽然我没玩过,但是我知道一些经典招式:嗷呦哏~嘟哏~加加布鲁哏……全是我哥在跟我对战的时候教会我的。

由于我哥一直的乖孩子、好学生人设,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发现,我哥也很自律,每次玩都不耽误上学的时间,成绩也一直保持前茅,没有破绽。但是,细心的母亲还是发现,中午午休的时间明明很长,可是为什么我哥吃完午饭却越走越早呢。于是,一天阳光明媚,适合秘密揭晓,母亲悄悄跟踪我哥,一路来到了游戏厅,看他一顿熟练操作后,明白了一切。

据说那时候有许多沉迷游戏厅的孩子,都是被父母连打带骂、狼狼狈狈的从游戏厅揪出来,不出一会,全村就都知道**家孩子的反面事迹了。但是母亲没有,只是走到了我哥身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我哥回过头看到母亲,我不知道他当时心里活动是怎样的,反正就是扔了游戏币,低着头跟母亲回家了。母亲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到家后,我哥承认错误,母亲不理,跟母亲说话,母亲也不看他只忙自己手里活。我哥急了,不知从哪来的灵感,跑到院子里把搓衣板翻出来扔在母亲面前,普通一声跪下去,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诚恳认错……才得到了原谅。从那以后,我哥再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或者再没让我们知道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而这一次,是母亲在教育子女的方式上最严厉的一次了。

05关于遗憾

虽然我哥和母亲的感情最深,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却未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这成了他人生最大的一个创伤,直到现在依然无法愈合也无法隐藏。我明白他心里的苦,也心疼他不原谅把自己捆绑。

没有遗憾,哪叫人生呢……

只是母亲的离开,让许多平常不过的事都变成了我们心底的遗憾……

从我小时起,就记得母亲脖子上有一圈很深的颈纹,每次天真的问,妈妈就会开玩笑的说是因为注定要带金项链的富贵命运。那时我就想,等我长大挣钱了一定要给母亲买一条金项链把颈纹遮住。可是母亲生前没有过任何一件首饰,我没有做到。

母亲也一直有一件事觉得遗憾,当我出生的时候,家里的人很高兴,尤其是母亲,逢人便说等我出嫁时要陪送(女方彩礼)一台大彩电(老式彩色电视机)。在那物质条件还很匮乏的年代,一台彩电意味着母亲对我的成长包涵着多少喜悦的期待啊。可是我出嫁,她没有看见,所以,也没有彩电陪送。

06愿你知晓我们都好

高中时我写过的一篇作文,得了特等奖,写的是母亲。有一段话现在仍记忆犹新,我写到: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成为妈妈的妈妈,我深知做不到像她爱我一样爱她,但我愿倾尽自己所有,去回报她。

二十多岁的时候我希望,她能永远忘记我们,这样,她便能毫无牵挂的重新开始,变成小孩,快乐得无忧无虑。

但时间流逝的越多越让我明白,我们不会忘记她,她也从未离开过我们。她在我们的记忆里里,在我的心里,在我们为人处事的习惯里,在我们笑对生活的态度里,还有,她在笑笑(我哥儿子的小名)的眉眼里……

现在,三十多岁的我希望,若你能知道,其实我们过的都还好,你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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