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走了,不带一丝留恋。
顾不得那些小情绪,就那样注视着他一步步的远离我。
我知道,位置上的远离并不算什么。真正应该难过的是心里的距离。
我刚刚为你把心上的门打开,你却狠狠的把它摔上。
直到看着他在讲桌的另一边坐下来,看着自己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我才确定,他真的变了。
周围的人好像都在嘲笑我一样。更不敢看简年她们的表情,一定很幸灾乐祸。
不经有些后悔我为什么没忍住叫他那一声,为什么要给他机会让他在我心上再划一刀。
收回视线,低着头看着桌面发呆。
心里无数个声音在想: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撩拨了我却不负责任。
我不怪你不能坐我旁边,我也不怪你失信。可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句解释也没有。哪怕你悄悄的和我说一句,“小沐,我是不得已的。”都行啊。
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
可不论我怎么想,李子丰变了,这是事实。不是单单是物理上的走了,而是从心里决然的走了。硬生生的不带一丝留恋的把我从他的生命里去除了。
课间的时候,我明显听得到黑妞她们的议论。也许是因为离得近,又或许,原本也就是说给我听的。
她们恭维简年,她们贬低我。说我自不量力,说我自讨苦吃。可谁又知道,是他一点点的撩拨才使我沉沦。
右边的位置空出来了,没有人坐。我自嘲的笑笑,“妈妈说的的确没错,呵,一个人占两张桌子多爽。”
有一节课间的时候,李子丰又过来了一趟。在位兜里找着些什么,最后拿出来了一根笔。是我和他一起买的那根皇冠笔。
我感觉到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很深邃,没抬头。却在他转身看不见的时候悄悄的看着他。
我不明白,他还专门拿那根笔干什么,有什么好要的。
呵,林小沐,你可真不争气,人家都不要你了,不过是看那笔还有价值,你还这么放不下,又不是为了你。
等到了上午自习课的时候,阎王爷宣布说,
“学校决定下周五给高三办一个成人礼。今天晚上放学走读生回家就通知一下你们父母,让父母尽量把时间错开。住宿生我会统一发短信通知。毕竟18岁只有一次,尽量让你们父母来。”
“这是学校第一次办成人礼,比较正式,到时候统一穿校服来。下周四晚上我会再通知一遍。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班里人齐声回答道。
除了我,我没开口。
阎王继续说,“继续上自习吧,班长维持一下纪律。”
黑妞答到,“好。”
阎王爷就走了。
我想,“成人礼?不也是学校为了来年好招生搞出的什么幺蛾子,能有什么意思。”
“倒是家里那位母上大人估计会感兴趣,不过,能让她开心也不错。”
小时间凑过来低声想要同我说什么,黑妞突然大喊一声“安静!”吓的时间明显哆嗦了一下。
我不悦的撇了她一眼,她也瞪了我一眼。
“切!”低声冷笑了一下。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刚刚班里乱成那样不说话,时间一开口,倒是管的勤快。
分明都在议论,狐假虎威!
懒得与她们计较。
一上午,除了下课时候听时间叽叽喳喳的研究学校要办的成人礼到底是什么样子。看她实在可爱,不忍打击,赞同的“嗯”了几下外。
再没开过口。
倒是大课间跑完操,去水箱接水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李子丰。
李子丰手里拿着两个杯子,其中分明有一个是简年的。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好接完水出来,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李子丰手上简年的杯子,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和李子丰对视了一眼,我眼神极淡,他也面无表情。
倔强的先移开视线,仿佛这样他手里扎眼的杯子就不存在了一样。
装作若无其事的接水打水,却在扭头看见洗手池边的门框的时候顿了脚步。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眼前浮现着初见时他站在门边上靠着门沿调侃我的样子。那时候他笑的是那样的甜,白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是那样的温暖人心。
就这样呆呆站了好久,忽的自嘲般笑了笑。
是啊,一个人怎么能变化这么大,怎么能说变就变。
我固执的不想把李子丰上周就奇怪的行为和现在联系起来。就好像这样的话,温暖的他存在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可我也明白,哪有什么说变就变,不过都是预谋已久的离开罢了。
转身离开。却再也没只拿一个杯子来接过水,至少也要带上时间的杯子。
仿佛不孤单的人就胜利了一样。
等到下午的时候,我就忙起来了,除了偶尔空闲下来的时候心里空唠唠的难受,倒也顾不上伤春悲秋。
我接到学校要办成人礼的通知比阎王爷通知的还要再早半个月。
我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早在学校有预案要首办成人礼的时候我便已经收到通知了。
林式语录:上边动动嘴,下边跑断腿。说的就是我们。
不过升到主席,副主席的境地,前期的准备工作倒不用我们操心,只顾着调度手下部长便好。
因此通知正式下达便是我们全员都要开始忙起来的时候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五十分,第一节课下课铃刚响过。
物理老师刚走门口就有人喊我。
“林小沐!”长的人模狗样的韩赟学长刚一到我们班门口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韩赟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人长的又高又帅不说,成绩还好。
就是我很不理解,那些同届姑娘们为什么要管他叫学长。低年级的叫叫也就算了,不说低年级,整个学生会,乃至整个高三年级都管他叫学长。却不叫和他同级的我学姐,弄得我非常没有面子。
整个班里的女同学都在看门口她们的韩赟学长,甚至是有胆大的直接三五成群的围上去搭讪。
我拿起桌上摊着的物理课本直接盖在脑袋上。
趴在桌子上,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谁承想韩赟直接进来抓着我的手臂就往外走,嘴里还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借你们班这个用用。”
惹的班里一片鬼叫。
好吧,我承认他的确有让淑女们动乱的资本。
可干我毛事,非得来逮我。让我低低调调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