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一就到了。
周末家长会的事情一直埋在心里。
早早便去了学校。
到的时候天还未大亮,以至于班里,校园里几乎没有一人。
走到我的座位上,书本什么的还在。取下来背上背的重重的书包放在同桌凳子上,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妈妈说的话我记得一清二楚,周一李子丰便会换走。
可我同桌的位置上,桌子上是有书的。
这会儿班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懒得开灯,只顺手按了一个开关。让班里不显得那么暗。
说来也巧,正好上开的我这一排头顶上的灯管。
侧着头趴在桌子上,两只脚搭在桌子下的横杆上。看着原来李子丰桌子上的书。
只有单单的两本,不知道是谁的。
但妈妈的话说的认真,座位该是真的换了。
同桌位置上的两本书,孤零零的呆着。诱惑着我去翻开它的扉页,探看它的秘密。
可又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压迫着我,让我迟迟没有伸手去拿。
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看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拿过来一本小心翼翼的翻开它。
映入眼帘的还是李子丰刚劲有力的字体。三个大字“李子丰”映入眼帘。
意料之外的突然看见这三个字,心里堵堵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家长会后,周末我并不是没有给他发过消息,可全都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响。
好像这个人从不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似的不留一丝痕迹。
到现在,意料之外的看见他的名字,仿佛逝去的人又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却换了一种姿态。
不似之前的温婉和煦,不似之前的谦谦公子。
看着这笔锋鲜明有力的字体,那样的陌生,那样的无力。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心境不同。
一整个周末也足够想很多,由最初的不解,到得不到答案后的胡思乱想,再到心痛乏力。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招惹我之后却消失的一干二净。
“啪。”顶灯开关响起的的声音弥漫在整个教室,突如其来的大亮让我下意识闭上双眼。
眼角似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滑落,眼睛也愈发涩的厉害。
不知是强烈的光线刺的还是它原本就将落未落,脸庞上滑下的泪不在少数。
抬手揉眼间,却听见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
揉了揉眼睛,看向来人。
却见李子丰笑的一脸和煦向我走来。恍惚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我们还是初识的模样。
突然,眼前多了一只手在我面前挥舞。
一下子回过神来,却见卢浩一脸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我。
听见他说,
“林小沐,你犯什么神经呢?黑啦吧唧的不开灯,还笑的一脸猥琐的看着我。”
不等我开口,卢浩又继续说到,
“虽然你哥哥我知道自己长的帅,不过你哥哥我已经名草有主了,非礼勿视!”
我见缝插针打断卢浩还想继续显摆的话,开口到,
“我...去你...大爷的,草个屁,弟弟!”
卢浩伸手想要捏我的脸蛋,没得逞,继续说到,
“叫哥哥!你就是嫉妒,单身狗!”
“滚!”我只回答了他一个字,就继续趴在桌子上了。
心想,我怎么会把卢浩这个傻二愣子看成李子丰了,m..m..p..的,真的是老花眼了。
卢浩回位置上把书包放下,拿了本书又走过来。
咵叽一下打在我的后脑勺上,开口说,
“你来振早干嘛?成绩不差啊,咋着,打算头悬梁呢。”
我抽出一只垫在胳膊底下下的胳膊,揉了揉被打的后脑门。
听着动静大,其实他收力了一点都不疼。
继续趴着不想理他。
卢浩还在耳边叨叨,“我...去...林小沐,你不正常啊,你不打我!”
我面无表情的把脑袋扭向他那一边,没抬头,蔫蔫的开口到,
“受虐啊,小爷不跟你一般计较。边玩去。”
嘴里说的大气,心里却默默的补充了半句,“先记着!”
卢浩伸手摸了摸我额头,开口到,
“没发烧啊?”边说着还做出一脸疑惑的夸张表情。
“滚一边去!”我被他滑稽的表情气笑了,抬腿踹了他一脚。
倒也没踹着。
听他自言自语的边走边说,“还会踢人,看来没病!”
顿时更是气不得笑不得,笑骂了一声了事。
不过有他一打岔,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连带着看李子丰桌子上的书也顺眼了一些。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书还在这。
时间差不多了,班里开始陆陆续续的上人了。
我把放在同桌凳子上的书包拿起来。和往常一样,书掏到位兜里,书包挂在侧面。
小时间还是一脸没心没肺活泼开朗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我差点就不能和她坐一起了。
李子丰是临近早读的时候才来的,倒是没有坐别处,还是在我旁边坐着。
就是,气场非常的不对劲,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说话我也没有开口。周末给他发消息他不回,多少心里是憋了气的。
径直到早读下了课他也一句话没说。
连小时间都瞧出来他不对劲了,连问我好多遍“李子丰怎么了?”。
每当时间问我时,我就故意声音说的大大的回答她“鬼知道啊!犯什么神经病呢!”。生怕李子丰听不见。
然而早读一下课,李子丰就出去了。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想跟出去,却又固执的守着我心底的小骄傲,不想妥协。
如坐针毡的熬了一节课间。
却见李子丰再进来时手里搬着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架着一个凳子。
不愿被他发现我在关注他,余光却一秒钟没有离开他的身影。
只见李子丰搬着桌椅直接走到了讲桌的另一边放下。
随后又向我这边走来收拾他的东西。
在他拿好东西转身离开时,我还是没忍住开口说到,
“你干嘛!”语气里透着我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委屈。
李子丰转过去的身形顿了顿,开口说到,
“换座位。”未带丝毫情感。
仿佛我对他来说只是对一个不足轻重的陌生人一般。
没有丝毫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