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开心也多是出于报复他笑话我而来的,却不曾想,真正的喜欢就在这种种的不经意之间攒下。
回到座位后不久,他也进来了,我俩一前一后坐下,他面朝着我,很自然的用手指推了一下我的脑门,我往后一仰。
他说,
“你呀!”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从戳我脑门的状态中出来。
两个人都愣了。
刚才那一瞬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明明才刚认识,却像上个世纪就已经熟识了。
心里淡淡的流淌着一股莫名的气息。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很暖。
过了一会儿。
凶神恶煞的班主任进来了。
虽然对这个班里的原住民和高二分上来的人来说,这张脸看了也有一两年,差不多也就免疫了。但是可苦了我这种刚刚分上来的小虾米。本来就陌生,再遇到一个气场强大冷漠,长的还凶巴巴的班主任,真是三生作孽。
班主任姓李,叫李建国,我不是第一次见他,他之前开过不少的全校大会。露脸次数很多,但基本上都是全程冷着脸,严肃的可怕,导致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怕他,单单看着就怕。
但是我怕并没有什么用,该是他还是他,也逃不掉。
后来,在一系列常规的开学班会流程之后,轮到安置我们这些新来的了。
我原先的班里分到这个班的同学也有七八个人。但是可惜的是,加上我也只有两个女孩子。不仅如此,除了我的那个女孩子还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存在感,甚至在我的记忆中,她在班里就没怎么开口说过话。就连老师都几乎没有叫过她回答问题。
她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存在感,自然我和她也关系不算很熟。这就苦了我,在后来我需要一个熟人为我说几句公道话,并肩作战的时候。她全无和恶意舆论战斗的力量。不过,也不怪她,毕竟我们都是“外来人口”,与她们团结在一起的内部人员相比的情况下,就算两个人也着实是没有什么战斗力。不仅如此,明哲保身是人之常情,谁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如果是有一个了解我的人在那时可以为我说几公道句话,告诉大家真相,哪怕没什么力量。我也不会在后来少数一两个女生全力黑我的时候,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平白背了那么久的黑锅。可见当一个集体想要团结的时候,只需要同时拥有同一个敌人,自然能够同一战线。而且熟人的可信度怎么也比陌生人要高上不少。熟人的颠倒是非也要比陌生人的辨别来的有力。着实是先入为主惹的祸。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这会儿,我正盯着刚调戏完的前桌小哥哥后脑勺发呆,猛然间听见有人叫我。愣了一下神,回过神来却看见,这个班里我唯一熟悉的几张脸。跟我一起从十班分过来的老同学,全都站起来了,还在叫我。
我忙低声问道,
“怎么回事啊?挨罚还全体一起啊。”
没想到可能是刚回过神,声音有些控制不住,闹的全班差不多都听见了。他们笑的太大声,我一瞬间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我只能抬手摸了摸脑后的头发,化解尴尬。
事实证明,喜爱走神真的不是一个好爱好。
“赶紧站起来,咱班都站。”
说话的是卢浩,我高中三年分了四次班都没有分开的神奇存在。也是我的铁哥们之一,长的嘛,蛮正的,有兵哥哥的样子。逢人到处炫耀自己有八块腹肌,不过除了他舍友,只有我知道,他分明是瞎说,明明就只有六块。
言归正传。听到这话,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原来是因为我们班分到这里的人多,所以凶神恶煞的阎王爷,也就是建国主任。让我们班过来的人,和大家认认,融合融合,省的以后搞团体不和,让他难办。
我立马站了起来,
阎王爷问,“你们中间有没有谁以前当过班干?”
我原先是班里的团支书,算是精神领袖,自封的。但我没有吭气,一个是刚刚的尴尬还没有缓过来。一个是不想说,倒不是不想干,就是肯定受制于人,我之前又呼风唤雨惯了。一时间沦落他乡,落差感不是一星半点的大,难免心有戚戚。而且不知道阎王爷要干嘛,万一是让班干领着大家干活呢,那我不亏大发了。
然而还能等我的小九九打完,班里那些家伙就把我出卖了,不但指着我不说,还大声嚷嚷,“林小沐是。”
得,没招了,我看向阎王爷,眼神瑟缩了下,随即又想到不能弱了我们班的气场,不能辜负了孩儿们的信任。调整了下心情,我干脆直愣愣的朝阎王爷瞪去,同时开口说到“我”。好一出英勇就义。
阎王爷说“你们班人多,以后你也算班里一个班委,协调班长做好管理工作。”
我看了看班长,说实话看她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俩处不来,铁定互相看不上眼。可我也没说。
抬头又看向阎王爷,我说“好。”
初来乍到弄个一官半职也挺好,总好过直接被人鱼肉。
可惜后来事实证明,我俩的确处不来,而我又干不过土上土长的班长大人。还是关系户的班长大人。不仅如此,她连成绩都不够还被阎王爷亲留。可见,英勇就义的下场往往是壮烈牺牲,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班委定下来了后,倒是安安稳稳的过了一段小日子,每天逗逗前桌的白月光,听听课,做做题。一如既往的发发呆愣愣神。而且她们班委开会也总是不叫我。虽然我也乐得自在,悠哉悠哉的过我的小日子。
至于李子丰,那一瞬间的熟悉感使我出奇的没有给他起外号。把他当成了我在这个陌生的班里心里唯一的白月光。
我知道,自那以后,我的生命力就刻下了这个男孩,李子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