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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双抢时节

又到“双抢”时节,程珍珠远走市内,说是去探访她的父母兄弟,一走就走了大半个月。苏玲花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搭理她,她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反正现在孩子都可以帮得上忙。

自从去年冬天开始,村里重新分配了土地,苏玲花就把离家太远的地都租给了别人,要的也不多,每年两包谷子就算是田租。所以现在留给自己的也就五亩耕地。

稻谷成熟,苏玲花一家带上镰刀、脱粒机、肥料袋等的工具到了稻田里。

刘国勇带头起了一行,刘成功和奀妹跟着一人一把镰刀分三行刷刷地倒下了一片,苏玲花跟在后头推着脱粒机一边把稻杆穗塞进去脱粒,一边叫刘成明拿肥料袋装谷粒。

“啊,有蛇,青色的!”奀妹突然跳了起来,脸色苍白。

“在哪?在哪?”刘国勇跑了过去。

“钻进禾里了?有这么长。”奀妹比划着青蛇的长度。只是一条很小的青蛇。

“别怕,蛇你不去惹它,它不会咬你的。这会应该走远了。”

“我还是有点怕。”奀妹静止不动,蛇的阴影还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她怕蛇。

“要是害怕,你们都把稻谷拉回家吧!”苏玲花招呼着三兄妹开口说。“这里都有五六袋谷了,拉回去摊在我们门前的禾坪里。”

“好!”三个孩子抹了抹额前的汗珠异口同声说。

刘国勇把三袋谷子搬上了手推5铁斗车里,刘成功在前固定前把拉,奀妹和刘成明在后推。刘成功好似脚底生风,一飘一飘的,后面的弟弟妹妹埋着头也加快了脚步。半路累了,又换成了刘成明在前,他的哥哥姐姐在后。别看刘成明小,力气可是三兄妹里最大的。如果说刘成功是刘备,那刘成明肯定是张飞无疑。

兄妹几个不一会儿就到了家,三个小精灵先把最上面的袋子拆开,等谷子顺着开口卸进禾坪里。然后再齐心协力抬起铁斗车前把将剩下的两包谷子卸下。他们的太奶奶正等在禾坪里。苏玲花曾告诉过他们,太奶奶年纪大了,不能让太奶奶太过操劳,特别是在这烈日当空的天气。

刘太奶奶带着一顶草笠,手里拿着耙子。

“太太,太晒了,我们来!”刘成功说。

“这点功夫难不倒我的。太太骨头还硬朗着……”刘太奶奶说着,三耙两拨就把稻谷拨散在禾坪里。

刘太奶奶的倔强,刘成功也没再多说。转头又拉上铁斗车去田里了。到了田里,又把剩下的谷子全拉回了家里。等他们重新回到田里的时候,他们累得坐在田埂里摇着帽子纳凉。

“要不去买汽水凉快凉快?”苏玲花建议。

“好,好,好。”

“我要豆奶。”

“我要沙士汽水。”

“我要橙汁汽水。”

“还有每个人再买块隔心饼(一种上下黄色糕体中间包着红色糕体的点心,类似于现在的蛋黄派),多买一份给太太。”苏玲花把钱从怀里掏了出来,在脱粒机边找来手提篮。“成明和奀妹一起去抬回来。”苏玲花把钱给了奀妹,把手提篮给了刘成明。

刘成明屁颠屁颠地跟在奀妹后面。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村里的小卖铺。

“婶婶,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要六块隔心饼。”奀妹指着冰箱里的汽水说到。汽水都在冰箱的水里冷冻。一打开,一阵清凉的气体喷面而来。“哇,好舒服。”奀妹享受着这股清凉。

“好嘞!”老板娘把汽水,隔心饼都装进了提篮里。

“婶婶,等会回来再还汽水瓶。”奀妹付了钱,刚想离开,调转头说到。

“好,没问题!”

“把豆奶和隔心饼给太奶奶拿回去。”奀妹吩咐刘成明。刘成明一手抓着豆奶瓶,一手拿着隔心饼快速地回到家给了刘太奶奶。然后,两个人抬着提篮又重新回到了田里。

刘国勇,苏玲花都停下了手中的劳作,拢了一把禾杆垫在田埂上坐了下来。他们一家开心地吃着隔心饼,喝着可口的汽水。汽水对于几个孩子来说都是“奢侈品”,只能在过节的时候才能喝到。

两天后,全部的稻谷都从田里搬到了禾坪里,而且全是都是刘成功三兄妹“搬”的。接着,刘国勇马不停蹄地赶着水牛下田犁地。把地梨好后,然后就是插秧了。

插秧,总比收稻轻松。

苏玲花一大早就挑着两个簸箕到水田里去拔秧,奀妹也跟在后面。刘国勇和刘成功则在田里拉线,刘成明就在田埂里等候。

线拉好后,苏玲花也挑着两簸箕的禾苗来了。一人分一捆,一人分一行。苏玲花、刘国勇、刘成功弯着腰一边向后推着小簸箕,一边有序地插着秧苗。刘成明也在田埂边围着田埂学着爸爸妈妈的样子一棵一棵地插下。奀妹还在秧苗田里拔着秧苗,她把所有的秧苗拔好整齐地装进簸箕里,苏玲花一到就可以把它们立刻挑走。

“哎呀,水蛭吸我的血了。”刘成明一只脚在田埂站着,一只脚深入泥田里。他拼命地摇晃着小脚,水蛭始终在他的脚上。

“把他拔下来。”刘国勇瞧了一下他,他的脸上并没有害怕的神情,所以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刘成明坐在了田埂里,小手往腿上用力一扒,水蛭从他的小腿上脱离了。他曾听村里的其他小伙伴说过,拿一条小竹子从它身上穿过去,可好玩了。他依葫芦画瓢,找来一根小棍子,抓着水蛭的身体,从一边的吸盘穿入,把水蛭像翻转衣服一样翻在了竹棍里,然后插在了路边里。那可怜的水蛭就被这样折磨成了水蛭干。

这回,刘成明玩起了兴致,居然跑进田里找水蛭。小小的人儿,泥巴都沒过了他的膝盖。一个踉跄,跌坐在水田里,还压坏了几根禾苗。苏玲花又气又笑,只任凭他自己玩累了,自行回家换衣服。刘成明见爸妈都不理他,玩得更加放肆。

一天半后,苏玲花家的水田都是绿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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