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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狰狞与优雅

“恶之花”的试炼是在“萨莱茵”的追杀下,寻找隐藏在城市中的任务终点。

传说恶神米尔寇迷惑精灵失败后,暗中窃取了许多死去精灵的魂魄,使他们无法进入原本的归宿:阿门洲的神殿,随后炼制成邪恶的傀儡,便是我这次的任务敌人“萨莱茵”。

奇迹以记忆印象的方式向我揭示了他们的样貌与能力——那是有着精灵的基本体态,却不是像我想象的“黑暗游侠”那样有些邪魅的美感,而是干枯可怖的身体,深陷的眼眶与尖利的牙齿,看上去仿佛恶鬼。皮肤是如同坟墓一般的青灰色,背后破碎而狰狞的蝙蝠双翼正是邪神的赐予,一对利爪修长而冷冽。

但是他们背后的翅膀并不能够使他们长久的飞行。

在永歌森林所储存的精灵记忆中,他们数量并不多,也极少有普通精灵见过他们的面目。而所有见过他们的精灵,首先都会被他们恐怖的面貌所震慑。但当正义与美好在他们心中燃烧时,他们就会发现其实这些邪恶的化身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可怕——他们的躯体没有精灵所信仰的月亮赐福,而邪神只能够帮助他们携带更多的瘟疫与诅咒,所以他们脆弱的好像普通亡灵。

而那看上去有些庞大的残破蝠翼则只能让他们在空中短暂漂浮或是滑翔,唯独让精灵的卫士们受挫的,是他们阴暗狠毒的邪恶法术。

“米尔寇之恶意”,萨莱茵身躯充斥着恶与毒的气味,无时无刻不在感染周身的环境,更别提直接接触,或是更加亲密的方式。

“尊神侵染”,米尔寇创造的种族带有他手下特有的蛊惑与精神控制能力。

“凋零”,以某种方式盗窃生命力。记忆中的萨莱茵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这一技能,我也只有缺枝少叶的推测而出。

“灰黑之爪”,萨莱茵的恐怖利爪以特殊的魔力施法,不仅带有狠毒的邪恶属性,更有破除光明与正义守护的效果。

尽管对于古精灵族来说,他们的存在仅仅是一种精神上的侮辱,以及很久一次的偷袭,但以现在的我来说,还算是个战力超出不少的存在。

我心脏有些不争气的剧烈跳动着,看着那个体型庞大形态狰狞的怪物,不禁紧张中带有一点点恐惧。

我不由得回头问向奇迹,

“试炼中我会死吗?”

奇迹面无表情,似乎对我的贪生怕死感到丢人。

“不会,放心去吧。”

说着便让我收拾收拾,以精灵魔力洗涤自身,简单的“洗了个漱”,出了门。

走到大街上,我刚要询问奇迹,如何在现实中开启试炼,便只是一个眨眼,分神之间,世界忽然变得一片寂静。

明亮而带着浅浅底色的天空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暗淡,却没有变成黑夜那样的暗,而是最终变成了灰与白交杂混合的诡异色彩,看上去让人极不舒服。

而整个城市则是变得空旷不已,涌动的人流与潮水般的噪音全部消失不见,给我一种永歌森林般的感觉。

楼房与街道都是残破不堪,好像被蝗虫席卷过的庄稼,一栋栋千疮百孔,表面几乎看不到一片完好,水泥与砖头的破碎随处可见,有些还露出了深层的粗大钢筋,岌岌可危。

我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世界奇观了,颇有些淡定的从个人空间中拔出现在我所唯一能通过试炼在精灵宝库中取得的武器,“神听”剑。

这把剑通体修长,通体散发着一种隐隐的碧蓝色,而颇有些像仙剑中的望舒。只不过精灵的技艺依旧是那么上层,并不像游戏中的武器颜色那么华丽,而是低调却不阴暗的配色,哑光的金属包裹,细细的精灵语镌刻,哪怕是精灵宝库中最末端的一把,也是优美而典雅。

有些爱不释手的摆了几个剑架,攻击了几次空气,这才回神注意起四周,准备迎接不知何时到来的敌人。

然而出现的却是奇迹。

“不要紧张,还没开始试炼呢。”

我:彳亍吧,那我该怎么做?

奇迹却是直接脸庞波动,消失了,正疑惑的我却发现自己的脚下出现了点点光斑,光芒汇聚成一条曲线,不停凝聚散开,好像沃里克的嗜血被动一样。

我大概明白这是指引我前进的“任务提示”,任务还等着我去接呢。于是也只好把神听收回空间,驭风而行,向着目标地点前去。

大概是原本城市中的市中心,正常需要行车15分钟的路程,我“徒步”只用了10分钟,便看到了那笼罩了整个商业街的阴霾。

以往的市中心商业街虽然不像北上广那样繁华先进,也是高楼林立,而火车站的存在更是让四周人流不断,可现在那以往灯光明媚的几座商城都是阴暗而破败,散发着死寂味道的光晕一圈圈弥漫在空气中,把整个眼前的繁华都深藏起来。

而在某达广场的天空中,指引我的路标正拔地而起,流光如擎天巨柱直刺天空,却被漫天的阴暗与恶意吞噬。

我这才真正的感受到一些阴冷的气氛,不禁喉咙滚动,招出神听剑,慢慢向着唯一的光明走去。

......

走进这熟悉的建筑,入目那原本的一家家店铺此时已经尽数被蛛网与碎石封闭,而向上的电梯都已经被尘封。

我依靠着手中淡淡的剑光与路标的指引慢慢上楼,并随时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而当我顺着他的指引来到了天台上的时候,越来越绚丽的彩光所指引的终点也露出了阵容。那是一扇型若指环王中矮人地下城精灵铸造的大门那样的金属质感大门,无凭无依的伫立在黑夜之中,青铜或是黑铁色的雕刻花纹。我咽了口口水,缓慢走近。

忍着内心的不适感,慢慢伸手触碰了上去。那是一种冰冷而坚硬的触感,冰冷的程度让我怀疑过久的接触会使我冻僵。

而我刚刚略微用力,便吱嘎一声,伴随着有些剧烈的金铁挤压碰撞声与机栝的转动声,大门缓慢的开启,而其后那个世界也逐渐显露出来。

门打开的那一刻,你很难直接观察到其内的景象,而我也在门逐渐打开的过程中,感受到了越来越强的恶意,逼迫着我逐渐后退。

精灵的魔力在不停的提醒我,这里毫无生机可言,有的只是怨毒,噩梦与死寂。

大门彻底开启,其后是一座宫殿的内部。

我没有立刻进去,有些紧张的看着这哪怕对“阅历丰富”的我来说也颇为震撼的一幕。

可犹豫了片刻,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进去其中。

一个原因是现在的我多少也拥有不俗的意志力与勇气,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奇迹所说的我不会死。

不知不觉间,我对它和精灵族的领袖们已经充满了信任。

而随着我缓慢走进,一股腐败与死亡的气息也钻入我的鼻孔。

大厅尽是青灰色的墓碑般的材质,并看不出审美和优雅的殿堂却有许多强行装饰的符号与线条,大厅中心有一束阴暗的光投下,是一盏静静燃烧的“骨火灯”,那是以骨髓为原料的火烛,而我的目光却停留在它油腻的光线所照耀的下方。

那是一个质地简陋的石材或是金属拼凑成的巨大王座,全身却铭刻着称不上美丽的奇异纹路。

王座之上蜷缩着一个生物,巨大的蝠翼残破而狰狞,骨刺尖锐突出,包裹着真身,与普通精灵相比庞大了不止一圈的身躯在王座上呼吸一般颤动着。

我不禁放满了呼吸,见他毫无反应,慢慢走近了一步,却是踩到了一个薄薄的东西。吓得我连忙撤回脚步,神听猛的破空前指,却在剑光照耀下只出现了一件看上去材质有些泛光的衣衫。

小心翼翼的拾起,抖落其上的灰尘,这件兜帽袍子通体象牙白,边缘有些月光似的流转纹络,伴着点点星星的绣线。

我不仅有些怀疑,这件与西琳相似的衣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兀的,这件衣服闪烁出一串皎洁的月光,幻化出一个迷蒙的人影。一个像是厄斐琉斯原画中妹妹拉露恩那样形态的少女魂魄出现在我面前。

“我善良的同胞......我很抱歉...兰娜瑟尔女王的力量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强大...”

我愣了一下,这还真的是精灵的衣袍?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是第八百七十六任守望者小队‘星辰咏歌’的队长,艾薇拉·影歌,为讨伐杀戮了许多同胞的萨莱茵...我在与萨莱茵的统治者鲜血女王兰娜瑟尔·逐夜者的战斗中失败死去...所幸恶之米尔寇的力量在逐渐消退...兰娜瑟尔也快速的进入了沉睡,因此我能依靠着艾露恩优雅的衣袍隐蔽的留下这最后的意志...精灵的勇士,走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你的勇气,记住,兰娜瑟尔身怀上古圣剑奎尔德拉,虽然其正义之威让兰娜瑟尔无法使用,可其威力仅仅只是拥有便让鲜血女王感知使用更高层次的魔力......”

声音与光芒渐渐低沉,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过或许...她生前便持有的奎尔德拉也是我们净化她的唯一希望......”

光芒终于破碎消失,如星光点点落入手中守望者袍子“艾露恩之优雅”当中。

我沉默了片刻,这“故事”无疑是真实的,历史上真的有这么一名勇敢而正直的守望者独闯敌穴,只为了同胞的和平,而真正的她,不知道是否等来了我这样的“同胞”。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她愚蠢还是正义。

最终我只是学着西琳,把袍子裹紧,温暖的光华顿时亮起,精灵的魔力自动流淌起来,与袍子完美沟通,暖光与魔力包裹了我的全身,恶意再也没办法近我的身。而随着淡淡暖意的流过,我身上原本与袍子格格不入的牛仔裤教练夹克白色运动鞋也通通被“弹出装备栏”一般,直接回到了我的个人空间。

留在我身上的,是一眼看去便能联想到精灵哨兵那样的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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