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干当时便拍着胸脯子道:“这一点你放心,我们圣木一族向来生活在森林中。宋武义占领地盘既然已经成了坊间我们自然也不会要回来,只希望事成之后宋国可以和我们立个契约,往后不许再侵占我们的领地,我们有难他们需要对我们进行帮助,当然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同样也会义不容辞。”
“如此甚好,冤仇宜解不宜结。圣族和宋国结盟想来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打定主意,我当下就告别莫干,准备去游说宋国王室。莫干亲自送我出了林子,他如何集合人手我自然不知。当下我回到江南,召集污衣帮的帮众表达了我的意见,污衣帮的长老们居然一致同意,想来污衣帮和宋武义的仇恨也是根深古蒂。
当下一位长老亲自陪我前往北方。
江南六路总地域并不甚大,但非常繁华。靠近毛梁河这片富人区其实并不属于江南六路,而是宋武义后来侵略来的地盘,总地域面积能有两个路的范围。
我们走了三天终于来到江边。
沧江将宋国国土一分为二,便是为江南和江北。先王去世后宋武义有独立的趋势,其实已经不再把王室放在眼里了。若不是王室还有禁军拥护宋武义怕是要取而代之了。因此现在的宋国实际上已经算是南北而治了。宋武义本来就是江南王,而宋王自立国之初便以王室自称。
不过宋国在整个世界中仅仅是偏安一隅罢了,若按照实际版图而言宋国其实属于大秦皇朝的地盘,只是地域偏僻,大秦皇朝早已不在过问宋国之事。但宋国立国后还是坚持年年向秦朝纳贡,虽然人家不在乎这点东西,但有这么一个礼节在这宋国便属于秦朝的疆域之辖,其他皇朝要想打宋国的主意可得掂量掂量。当然这宋国内部分裂的事想来人家大皇朝肯定是管不着了。否则的话也轮不到宋国自立为王。
从随行长老的嘴里我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内幕。因为我从来没有出过江南,是以这一路上长老或多或少也跟我说了一下宋国之上的大格局,自然难免说到更高层次的内幕。
“听说大皇朝那里有许多的仙人,不知道老帮主现在是否求真得道!”
三长老向往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只是听着,并未主动询问什么。大皇朝什么的我就顾不上了,毕竟只是在做梦而已,只要能把宋国的事解决了就非常圆满了,也不枉我这梦中一遭了。
过了江便算是到了北方,空气明显的干了下来,越往北走气温便越低,偶尔遇到一两个路人都穿着厚厚的绒衣,甚至有的人都穿上了皮毛坎肩。不过我倒是感觉颇为凉爽,并非穿的衣服多,还是从圣族那里穿出来的衣服。这得益于小乞丐超强的体魄,我感觉他的身体异于常人,大有寒暑不侵的迹象,我感觉出这并不仅仅是武艺锻炼的因素,很有可能还有天生的因素存在。
三长老倒是对此见怪不怪,他其实也是穿的单衣,但他内力护体,显然已做到了寒暑不侵。
“帮主,你打算如何行事?”
远远的宋国皇城映入眼幕,三长老脱口问了一句,我回道:“见机行事。”
污衣帮虽然发迹于南方,但在北方也早已立下了根基。一位副帮主长期驻守在宋国都城发展污衣帮的势力。
南方繁荣精致,市井坊间多是水乡和园林。北方则略显粗旷,皇城除了高大于美感便毫无关系了。
京师城门高大雄阔,皆是用青石砖瓦砌垒,粗则粗亦,却厚重稳泰,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
污衣帮在宋国属于合法组织,驻守皇城的副帮主据三长老所言和官家关系处的不错,虽然没有什么财务贡献,但在民生社稷这方面出力甚多。而且北方也没那么多暗涌,因此北方的污衣帮大多都是明面上行事。不像南方,不但明面上要低调,暗地里举事更得小心翼翼。
我们来到城门时马天行副帮主已经在等候了。污衣帮最大的能力就是消息传递,而且我们出发时也已飞鸽传书,副帮主掌握到我们的动向自不奇怪。
我们象征性的亮了一下身份度牒,守门校尉很恭敬的把我们放了进去。与马天行一起的还有一位官家人物,看他穿着半身盔甲明显是武将。
所谓半身盔甲就是行衣外面套上一具马甲,大多是金丝软甲,也有类似树人的那种藤甲,鱼鳞甲也很常见,这位武官穿的便是鱼鳞甲。
马天行给我介绍道:“帮主,这位是皇城大提督万全。乃是国主的直隶属下,特来接待帮主。”
我像模像样的抱拳施礼道:“大提督,幸会幸会。”
万全毫无架子,也没有因为年纪小就轻视,郑重的抱拳回礼道:“苏帮主,幸会幸会。”
说来真是惭愧,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幅身体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呢,我总不能跟人家问,“我叫什么名字啊?”
到现在我却是知道了“我”姓苏,想当然,万全肯定是事先对我了解了一番。宋国王室能派他来接待我本身就说明了对我重视,这里面自然也透露出了一些信息,至少可以判断王室是有心与污衣帮交好的。
按理说,污衣帮也算是宋国的子民,王室不惜降低身段以平等的姿态对待我等,从侧面也说明了污衣帮的势力不小。当然,污衣帮毕竟只是民间组织,真要谈实力的话肯定比不上一国之力,哪怕半国之力。但是污衣帮有些能力却是王室无法拥有的,即便不是为了对付宋武义,王室对污衣帮进行拉拢我也是非常理解的。
既然人家谦虚了,我当然更要放低姿态,何况我还是一个小孩子。
“大都统,此番小子京城之行便多仰仗您照顾了。”
大都统这个官职应该是负责整个京城的安保总管,而且属于国主直隶属下,级别还要多高一级,恐怕对比禁军大统领也仅仅略低一筹。
“苏帮主,我已经备好的酒席为二位接风。请!”
“万都统请。”
双方寒暄礼毕,我与万全并行,马天行和三长老在后跟随。再后面有完全的两名护卫和马天行的两位跟班。不过这俩跟班不好大庭广众的跟着,便在角落里远远的随行。
污衣帮自然以身穿污衣而得名。但帮规并没有规定一定要穿污衣,实际上穿污衣更多的是为了隐藏身份。像马天行虽然穿的一身补丁衣服,但其实却十分干净利落,远远的看来就像穿了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一般。三长老为了跟我来京城特意买了一身布衣,虽然不甚华贵,但干净整洁。我这身自然就不必说了。
宋国京城一共三道城墙,最外围的自然最为高大,到达第二层城墙有一圈儿一里地左右的过渡带,皆是军营校尉之所在。二道城墙稍微的低矮一些,但也十分高大了。进二门倒是无需检查,进门之后入眼的是一大片庄稼地,种的是什么就看不出来了,绿幽幽的一大片。说是麦子吧那杆儿跟玉米似的,说是玉米吧顶上又结着好似麦子的穗子。
万全似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笑道:“苏帮主尚未见过这种作物吧。这叫麦青,种子可以造酒,也可以磨面。磨出来的面烙的馍馍松软可口,我们北方最著名的肉夹馍你怕是尚未吃过吧。”
万全说罢呵呵笑着,我甚至都看到他的颈嗓蠕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馋了。
京师二层地势很特殊,好像是一处山脚盆地,进门后可以看到一个匀称的弧度,一片青纱帐组成的弧度,这一大片青纱帐目测起来前后能够几十里的距离,但纵横却漫无边际,就好像一个月牙形的大片盆地,二道城墙建在外弧高高在上,弯弯如月,一直延伸到远方山脚,最终和山体连为一体,就好像一道雄伟的长城一般。
内弧之后便是成片的居民区,一直延伸到王宫的第三道城墙,远远的看来,这片王宫就好像镶嵌在半山腰一样。
城门一条笔直的大道直达王城,说是笔直其实是有个大弧坡的。路边已有几辆马车在等候,看起来是专门用来赶路的大车。
万全招呼了一辆马车请我上了车,他自己则骑马而行。
一路上万全热情的给我介绍京师的风土人情,很快几十里的路程便走到了尽头。到了近前才发现在王城外围还有连绵的城区。这大路虽然是直达王城,但进了城区之后便无法在行车骑马了。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看起来倒也颇为繁华。相比江南王室到底是底蕴深厚一些,感觉起来宋武义就是个暴发户。
城区的主干大街两旁几乎都是店铺,各种各样的店铺都有,但是却没有摆摊的。主干道行至一半处又有一条左右大道,一个大型的十字街口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广场,这广场上有些耍杂技的行脚艺人。
十字路口的四角各有一家店铺,皆是大型的门面,对角开门,从招牌上可以看出这四家店铺分别是酒楼、钱庄、货站和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