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郎,我终是自由身了,从此我们便可以朝朝暮暮的在一起了。”不,这样说不好,应该说:“梧郎,你知道吗?我挨板子,我被谩骂甚至于用刑,这些我都不怕,我只怕日后见不到你。”
却听木门吱哑一声,一道浅灰色直缀身影从门内往外张望,只见他面容白皙清秀,正是含芝心心念念的梧郎了。
他转头见到了门右侧的含芝,当即要紧扣上木门,含芝的手伸进即将合上的门缝里,那粗糙沉重的木门夹得她的手刺骨的疼。
“我是含芝啊,梧郎,我来找你了,你为什么要合上门,你是厌弃我了吗?不愿再见我了吗?可我真是真心悦你,想时时刻刻都陪伴在你身边,梧郎,梧郎……”
只见蒋梧眉眼冷峻,语带轻蔑地说:“蠢货,你现在像个丧家之犬一般,对我没有半分用处了,你最好能识趣离开,不然我就把你卖到勾栏院里,快滚。”
含芝惊诧的望着他:“你说你对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你没有半分喜欢过我?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对我说那么多的甜言蜜语?”
蒋梧翻了翻白眼:“因为你愚蠢好骗,就这么简单,所有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不是你,便是旁人,不过都是一样的话罢了。”
含芝怒瞪着他,眼睛似是要盯出血来,只见她猛地向前一扑,对着蒋梧的右半边脸狠狠地咬了下去。
蒋梧一边惨叫,一边拽着含芝的头发,想要把她拉开,可含芝仿佛用了全身的气力,拉都拉不开,蒋梧左手从地面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对着含芝的头狠狠地敲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含芝的额头上慢慢流出鲜红的血液,终于,在蒋梧一次次拼尽全力的敲击下,含芝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
而蒋梧的脸,也被她咬得深可见骨,只听含芝声音虚弱:“蒋梧,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做诅咒,诅咒你一生不顺,贫困潦倒,孤老一生,无人收尸。我恨你,我用我的生命诅咒,你定会潦倒至死。”
叶令仪在菡函院中练字,只见那阳光的润泽的气息。越过纸张的折射而熠熠生辉,她立在窗前,素手执笔,字迹清秀,姿态格外美好。
而鸢如从菡函院外进来,越过那道嵌贝流光的隔帘,直直走到叶令仪跟前站住。
叶令仪抬头望向他,只见鸢如压低了姿态。面上带着一丝不忍,对着叶令仪言道:“回小姐,含芝她自尽了。”
叶令仪落笔的姿势微微停滞,眉目微蹙,低声言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自尽?”
只见鸢如低垂着头,微声言道:“含芝姑娘她去了八大胡同找了那位蒋童生,却被他辱骂糟践,一时有些受不住,就和蒋童生起了争执,奴婢听去现场的人说:“蒋童生的耳朵被咬去了半只,含芝姑娘一头的血,原来是蒋童生受不得疼,就用石头连连击打含芝姑娘,奴婢去的时候,含芝姑娘已经一头碰死在八大巷口的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