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美艳丽的五官骤然笑的有些狰狞:“从我搬到S市开始,元栖说我一个女人生活不容易,每个月都会往我卡上打五万块钱,说是给我零花,三年多了,从没间断过一个月,呶,上个月说是过年,还特地给我多打一万。”一边说着,一边还特意找出手机上的到款提示,放在倪翎眼前晃了晃:“说实话,这钱真不够我塞牙缝的,不过他一片好意,我也就收了。那时候我也是好奇,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有多少资产,能够一边往我公司无限投,一边还能从不间歇地给我汇钱,如果他真能一直这样下去,我还真要从新考虑一下他的追求了。后来他就开始揪着视察星光巴黎运营情况的借口,频繁地往S市跑,每次来都要找各种原因住到我家,那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女人追他。”暧昧地望向倪翎:“你也体验过了吧?”
这一番话果然如巨针般深深扎进倪翎心里,她可以不在意元栖跟任何女人搞在一起,唯独谢玉美,她太忌讳她了,她甚至无法想象元栖压在他追求多年的女神身上挥汗如雨的满足,而与此同时,他还在另一头频频向她展露情谊,G市相逢、秋山居、S市机场、Q市纵情,一幕幕如五雷轰顶般让她从头麻到了脚。
见倪翎脸色变得难看,谢玉美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元栖在G市混迹了十几年,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要转回Y市?因为他每次向我求婚,我都跟他说,我不想去G市,如果他能放弃G市的产业回Y市生活,我就答应他。其实我也就随便找个借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还当真了,哈哈哈,结果看我还是一直在S市,只能死了这条心,我知道张倩的时候,还以为他为了发泄才临时找了个这么没品的农村妇女,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把矛头转向你这个备胎了!也是,你也在B市待过,我们还是挺多地方有相似处的。”
倪翎发觉自己的脊背僵到刺痛,明明车里有暖气,却还是让她裹在大衣下的身体冷的直哆嗦。
谢玉美越发得意了:“他是不是总跟你说他从前就一直把你藏在他心里,只是不敢说?是不是还总在旁敲侧击地要跟私奔?这些话他也跟我说过,而且是在我还没离婚那几年里,一给我发短信就说这些!”
倪翎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迅速把车停靠在路边:“你下车吧。”此时已进了Y市市区,但还没到客运站,只是倪翎已经不想再跟她继续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了。
谢玉美自然知道倪翎为什么有此反应,但她并不生气,也不觉得诧异:“哦对了,你给元栖融资的那笔十九万六百六,实际上是我看上了一双限量版的高跟鞋,公司的采购经费不给支持,我就向元栖要喽,他也挺厉害,发不出工资的情况下还跑去借高利贷,原本说一次性汇给我,结果又食言,分了几次汇,我猜他肯定是周转不灵,所以你投的这笔款,很大程度上就是填补这个空缺。”
倪翎强咧着嘴角,转头瞪着谢玉美:“麻烦您下车!”
谢玉美也盯着倪翎的双眼,眸中洋溢着全盘获胜的爽快,不紧不慢地卸下安全带,慢吞吞地下了车,站在车门外还不忘特地把头探进来,笑眯眯地说:“谢谢你的鞋!”说罢“嘭”地甩上倪翎的车门,扬长而去。
虽然这笔钱最终因为倪翎在庄贤表叔那察觉不对劲而拖延,又因为摔伤修养而不了了之,但谢玉美今晚一弹接一弹的炮轰,还是把倪翎凌辱的彻底灰飞烟灭。
闷在车里一顿情绪崩裂的嚎啕大哭后,倪翎终冷静了下来,收拾了心情,在网上搜查到韦巍的手机号,拨了过去,上来就告知她明白了上午韦巍跟她说的话里的意思,因为她刚刚遭遇了正面挑衅。
韦巍仍以为倪翎是元栖的原配妻子,既然话说开了,她也将谢玉美与元栖之间的事全盘托出。
原来韦巍是谢玉美的同系师姐,在校期间接触不多,但毕业后因为就业问题,谢玉美找过她几次,期间还因为生活窘迫与她一起合租过一段时间,也证实元栖确实上门找过她,但只有两次,都是以送顺路送东西为由,压根没成功把谢玉美约出去过,因为那时候谢玉美一心要往影视圈发展,急需结识有相关资源的人,根本没时间把精力浪费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身上,她还曾向韦巍吐槽元栖“太自信”。
后来谢玉美解释了一个乐队,在里面担任主唱,在酒吧唱了几个月,大伙都觉得在这么一个当时的二线城市没什么出路,一合计,就决定一起去B市发展,去了B市才发现,大城市竞争压力更大,他们一拨人没人脉、没靠山,根本混不到饭吃,然后谢玉美就跟家里要了一笔钱,与乐队里另一个女孩一起开了个咖啡馆,白天营业,晚上乐队聚集练歌,就这么过了大半,有一天店里有个顾客坐的很晚突然跟乐队说自己是某音乐公司老板,留意他们很久了,像把他们签到他旗下,乐队当然同意。
然后那家音乐公司就乐队做了包装,重点打造谢玉美,虽然后来也没见走红,但确实参与了不少商演,有一次谢玉美打电话给韦巍,抱怨乐队的人因为奖金问题不想跟她合作了,韦巍就劝她独自发展,独自发展的怎么样不知道,就知道第二年年底,谢玉美跟那个音乐公司的老板结婚了。
谢玉美一步登天,突然成了“豪门阔太”,咖啡店也关闭了。
可这段婚姻并没有持续太久,生了女儿后没多久,她老公出轨了新签的平面模特,苦于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任谢玉美怎么闹,她老公都是不冷不热,冷战了一年多后离婚,虽然争取到了抚养权,但谢玉美也没讨到太多便宜,前夫不仅隐瞒实际收入,还反告谢玉美用不正当手段侵吞公司股份未遂。